翌日,三皇子一行早早地就整队出发,在驿站官员的弯身相送中,朝着京城扬鞭而去。
一骑红尘妃子笑,一队红尘的话又该是谁会笑呢?
是此时颓然坐在蓬莱殿中的玉妃会露出笑容,还是那个在丞相府中一夜未眠的宋丞相会露出笑容?
答案此时当然还不知道,只能是拭目以待了。
很快的,这队人马便已经跑出了好远;那些还留在原地恭送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随着这口气的长长吐出,整个人却似乏力了一般,有些儿蔫蔫的,所以一个个地都还是杵在了门口,没有一个人转身进去。
此时,三皇子的那队人马,已经沿着官道,到了离京城很近的地方了;只要再转过一个弯道,绕开了那些半坡上碍人眼的树木,便可以远远地望见京城的城门了。
只见这队人马中便有两匹马在奔跑中离了那大队的人马,朝着左边的小路上疾驰而去,刹那间就没了踪影;而三皇子他们仍是朝着京城而去,且越来越近。
驿站的那些官员站了半晌,终于感觉似乎缓过神来了,便再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是摇摇头苦笑一下,然后慢慢地转身朝驿站内走去。
昨晚两次有人送信,两次在突然之间就冒出了大批的随从;这些事儿,是真的把这些官员给震慑到了。
便有人想,这三皇子似乎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坊间传言,三皇子最为好色。不仅是府上养着很多的侍妾,而且还经常在外猎艳;如果看到青楼乐坊有那入了眼的,便会出资赎了带回府中。畅修掌乾坤
当然,好色归好色,却不下流;如果遇到那姑娘不愿意的,却是一笑了之不会强求。
只是,三皇子如此家世,本人又是如此容貌;试想又会有哪个姑娘家,不会倾心爱慕,更何况是那种买欢场所的姑娘,更是把他当成了金主抓紧了不放。
但是除了好色风流,倒也似乎并没有听到其他的传闻了。
可是看昨晚的情形,却显然不是这样的;至于三皇子应该是怎样的人,这些官员此时却是一个个都噤声不敢言。
此时,便有人想到了那些歌姬和舞姬,应该是还在那间偏房里呆着。
昨天第一次送信人到达驿站时大家被吓了一跳,便打消了这讨好的念头;此时想起此事,这些人也该送回去了。
便有人唤了身边的随从,将此事吩咐了;其他的人还是继续往里走去。
“老爷,老爷!”约莫才走出**步的样子,偏房那儿便响起了惊呼声;随后就看到方才那个随从,跌跌撞撞地从那边连滚带爬地朝这边而来。
“出了何事?”
“成何体统!”
“不要莽撞,镇定!”
见到随从这幅模样,几声断喝分别从几位官员的嘴里迸出;大家的心里,却是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脚下,一起往偏房那儿快速地移去;在经过那个随从的时候,也没有人停下来问一句。重生之麒麟凶残
偏房就在不远处,自己亲眼目睹不是更好?更何况那随从已是吓得有些呆傻了,估计一时半会都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还是白白浪费了时间的。
只一瞬的功夫,大家就到了偏房这儿;门是半掩着的,显见刚才的随从在慌乱之中并没有来得及关上。
到了门口,大家反倒是停下了脚步,彼此对看了一下,又踌躇了会儿,这才走出了一个人,上前,轻轻地推开了掩着的门。
“嘶—”随着屋门的推开,在屋外的人齐齐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前去推门的那个人更是惊得倒退了一大步,差点就踩上了后面一个人的脚背。
后面的那个人便也慌忙后退,慌乱之中又是将再后面的一个人撞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在地;旁边的人见了,便有人上前抢着去扶,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儿混乱。
等这些人好不容易一个个都站稳了,这才想起还有那棘手的事并未办理;方才大家已经看到,屋内的歌姬、舞姬已是悉数中毒而亡,此时一个个瘫倒在地上,再无一点儿生机。
之所以还没有踏进屋子便能够下如此的论断,是因为这些人的脸色全是乌黑一片;往昔那娇嫩如二月桃花的容颜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扭曲之后的狰狞。
即便是不懂医术的人,也都可一下子就发现这些姑娘们已是奔赴黄泉了;这下毒的手段太过明显,这中毒后的特征也是太过明显。
这些毒是何人所下?为何要对这些姑娘下这样的毒手?
电光火石之间,在场的人便立即想到一个人,也立即想到了只有这样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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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够避开那样高度警惕的随从,而在这屋中下毒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说,这事如果没有三皇子的首肯,那是绝对不可能做成的。
而眼下,非但做了,还做得如此明显;就是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姑娘是被人毒死的,是死于他杀。
那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此时的天光已经放亮,夏日的阳光便倾泻而下了,照在这些人的身上,竟然没有半丝炙热的感觉。
此时大家心中的想法,想必是一样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三皇子这样做,很明显就是给大家一个警示:昨晚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许外传,否则就是和这些歌姬、舞姬同样的下场。
想来如果不是还有这一层官员的身份,该是眼下就被灭口了吧。
所有人都已揣摩到了三皇子的用意,想明白了后便是更加的恐惧;那背部早已被冷汗所沾满,湿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感受那种难受。
许久后,这些官员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重新忙碌了起来;虽然此时还是后怕着,可事已如此,这些后面的事情总要妥善处理了的。
三皇子一行人已经是进了城门,一路朝着皇宫复命而去;此时城门已开,只不过是往来的人比较稀少而已。
只过了一会儿,又有两匹往城外而去;只是应着走的道路不同,两队人马并没有相遇而已。
天色更亮,城里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皇宫的侧门打开了又重新关上,从里面跑出了一队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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