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敲门声响起,玉菲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大小姐,夫人来看您了。”
“娘?快请进屋啊。”顾香冷一听这个声音,赶紧站起身往门口迎去;羞花早就抢先一步到了门口,已经打开了屋门。
顾缪茆茆笑着走了进来:“香儿在忙些什么呢?”
玉菲和玉秀跟在了后面,玉秀手里还捧着个盒子。
“娘,香儿在想庄园的事呢。”顾香冷扶着娘亲走到桌边坐下,一边将手里的炭笔放好,又问,“娘,您怎么也不歇歇?”
“娘不想睡,就到你这儿坐坐。”顾缪茆茆看着桌上的炭笔,“这就是香儿命人做的笔?”
香冷命人做笔的事,顾缪茆茆是知道的。
虽说下人们忙着刨树劈树又烧树的,没少折腾了那些木材;可是这样的事放在顾府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大小姐高兴,即便把所有的木材都用来烧着玩那也没有什么。
所以说,这是顾缪茆茆第一次看到这支笔的真实面目。
“娘,是呢,香儿把这个叫做炭笔。”顾香冷献宝似地亲自将书桌上的画拿给娘亲看。
顾缪茆茆一看面前的画,整个画面线条硬朗,画风粗犷,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又见画面上有许多的条条线线,还有一些没有见过的扭曲的符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将探寻的目光望向了香冷。
“娘,您听香冷来告诉您。”顾香冷刚刚把庄园里的布局都构想了一遍,此时还正兴奋着呢,正好需要有人来分享自己的这份愉悦;收到了娘亲那探寻的目光,便主动接口要跟娘亲作好介绍。总裁,请放我离开
否则的话,锦衣夜行无人喝彩,这样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对不?
当然,顾香冷并没有告诉娘亲,这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其实是自己在现代时学的英文单词,用在这儿当作标注,别人当然都是看不懂的。
随着顾香冷的讲解,顾缪茆茆看那画上的条条线线,就变成了一片蔬菜地,又变成了一片养殖场;还有池塘里养着的一些鱼似乎都游动起来了,间或还可以看到甲鱼或者鸭子在欢快地戏水。
那半坡上,也是种了好些的树木;香儿说那是桉树,周期短,四年就可以收割,而且还可以收好几回的。万一局势动荡的话,那些树放弃了也不心疼。
顾香冷絮絮叨叨地向娘亲作着介绍,吹弹得破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看得顾缪茆茆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香儿,真是辛苦你了。”
“娘,香儿不苦;香儿觉得能做些事儿,心里乐呵着呢。”顾香冷知道娘这是心疼自己了,赶紧笑着宽慰娘亲。
她又哪里能告诉娘亲,前世的时候,亲眼目睹顾府满门抄斩,那种苦,才是真的苦呢。
眼下,能用自己的能力为家族出上一份力;虽然累一些,可心里是真的高兴的。
“香儿,娘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顾缪茆茆虽然心疼女儿,可是在家族的大事面前,还是开了口。
“娘,什么事?”顾香冷一见娘亲的神色,赶紧也是正色地问道。[重生]君策
这边,玉秀将手里的盒子放下,便带着玉菲、闭月等一干丫环退出了屋子。
顾香冷看那盒子,很大又很高,心里便不由地纳闷;又见盒身上挂着把锁,却是锁着的,便开始觉得此事的严重性了。
要知道这是京城首富之家,那世人认为珍宝的琉璃都只是在屋中作为陈设而摆放着,也没有收入库房;还有当朝排名第五的古琴“雨打芭蕉”,那也是可以随意弹奏的,至少在顾香冷的记忆中,自己小时候就时常在那琴上乱弹一气,爹爹娘亲也都没有呵斥自己,反倒是看着自己微笑的。
再如,爹爹此次出海所带回的西瓜碧玺,又如沉香木等,哪个不是好物件;不是夸张的说一句,在这府中的下人们,所见所闻也都要比那寻常人家强上许多。
好东西见得多了,便不会太过稀罕;寻常的珠宝首饰盒子都是不上锁的,会上锁的地方,那必定就是很重要的地方。
比如,府上的大库房和小库房都是上锁的,钥匙都是由娘亲保管着。
再比如,眼前的这只盒子;既然上锁,那必定是很重要的。
如此一想,顾香冷便不由得神情又是凝重了一些。
顾缪茆茆看着女儿的样子,拉过香冷的小手,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随后,从衣袖里拿出一把钥匙,示意顾香冷将那锁打开。
锁开,接着盒盖开。
这盒子里装得满满的,都是一张张的纸张。
香冷一开始还以为是银票,可是再仔细一看,却是瞠目结舌。废材当道,惊世枭雄
那一张张的纸上,写着一些文字,有的上面有官府的印章,还有的上面有鲜红的指纹印。
香冷不由得感到一阵眩晕,迟疑地看向娘亲;顾缪茆茆示意香冷可以再仔细看看,香冷便果真将那纸张拿出了一些在手里,然后一张一张地仔细翻着。
这一下,真是看仔细了;可是顾香冷同志也是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这,这盒子里装的可都是各种的房契地契啊。
换句话说,这盒子里装的就是顾府这些年累积下来的不动产;如果真要换成银票的话,即便是一万两银子面额一张的,也不知要用多大的地方才能全部放下。
可怜顾香冷同志在现代时也能算得上是富豪一族,可是此时看到这些房契地契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古代的这些房哥房姐的实力有多雄厚呢。
过了好一会儿,顾香冷觉得自己终于回过神来了,这才开口问向娘亲:“娘,这些房契地契都是咱们家的吗?”
问完后,可怜香冷懊悔地想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下来:感情自己以为自己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却原来还是在刚才那游离的状态啊。这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把自己给暴露了,原来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呢。
顾缪茆茆也被香冷的话给逗笑了,不过倒也不疑有他。
在她看来,任凭是哪一个,此刻看到这么多的房契地契,那也是会有香冷那样的反应的。
此时看着爱女窘迫的样子,她用衣袖轻轻掩了一下嘴角,将那份笑意遮去:“娘现在过来,是有事要和香儿商量。”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