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楼?
一听这三个字,顾之仕的眼睛也是一亮。
这,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如果,是在开张的时候就去,那是有着太过突兀的感觉;顾府怎么会第一时间就得知有新的酒楼会开张?显然是这里有猫腻。
可是,现在这个时辰去,却是再妙不过。
酒楼已经开张了,去品尝一下美味佳肴,显然也是应该的。
作为同行,或者说作为同一个行业的竞争对手;在松鹤楼已经造势成功的情况下,自然应该及时地涉足此地品尝一下菜式的味道,顺带着刺探一下对方的实力。
“父亲,可好?”
看顾之仕一幅沉吟的样子,顾浩曦已经是按捺不住地再次开口相问。
顾之仕刚想答应下来,脑海中却是突然蹿出了一个念头;念随心动,张口就是:“不妥?”
“为何?”
顾浩曦刚才明明看到自己提议之后,父亲脸上那恍然的惊喜;心下已是了然,父亲肯定也是极想去松鹤楼的。
刚才那记追问,只是看父亲久久没有回音才多问了一句;至于父亲会如何回答,其实顾浩曦早已在心里替父亲设定好了。
“好,那便去吧。”这就是顾浩曦想到的回复。
可是,眼下却是得到完全相反的回答;顾浩曦不由地纳闷了,而且很是纳闷。
“不妥,还真是不妥。”顾之仕说着不妥,声音里却是有着满满的遗憾。
“这……”永恒之月痕星碎
顾浩曦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父亲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有着迷茫,也有着无奈,更多的却是不甘。
反之,顾之仕见长子露出这样的一幅表情,也没有答话;只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又看向了顾浩曦。
顾浩曦刚看见父亲的眼神时,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今天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就是到各个庄园去转了转,这衣服,该是没有弄脏吧?
再转念,脸上却已肃然;心中先是赞了一声,然后才敬佩地应了声:“父亲说的极是。”
顾之仕见他如此表情,知道他已经知晓自己的意思;想到这个儿子还算聪颖,便有些得意。
却又展颜一笑:“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去,只是要麻烦一些罢了。”
“那?”
顾浩曦只觉得近段时间,自己的智商似乎在急速下降;和父亲小妹相比的话,自己就像那纯洁的小狐狸一样,根本就跟不上他们考虑事情的节奏,实在是单纯得紧。
“回府。”顾之仕略略扬声,朝着车夫喊了一声。
回转身刚想跟长子道明究竟,顾浩曦已是兴奋地轻声说道:“先回府将这一身行头全部换掉,再去那个松鹤楼,对不?”
顾之仕见顾浩曦已经想出了答案,又是一阵欣慰;父子俩便一起乘着青布马车往顾府而去。
……
……
游庄主在密室里已经呆了很长的时间了。
虽然每天都要来这个密室好几次,虽然每次都要呆上一些时间;可是,游庄主总觉得还是不够的。[知父莫若子]爹爹别闹
自从夫人来到这个密室后,自己和儿子就是完全地围着这个密室转了。
不过,两人的行事方式却是完全不同的。
儿子是从那一刻开始,拼了命地出去找各种珍稀的草药;回到京城就是按照古本孤本上的各种药方,着手为母亲进行治疗。
而每次出京的时候,总是会让虫草在床前代为尽孝;是以,虫草是这个山庄里第三个踏进过密室的人。
而自己,却是从夫人开始沉睡后,再也没有离开过京城半步。
一来是山庄有许多琐碎杂务要进行处理;二来,也是真的放心不下自己的夫人。
总觉得如果假以他人之手服侍的话不放心;万一冷着了闷着了的话,那不就是受了委屈了。
虽然,从那一刻开始,蝴蝶山庄的庄主夫人方婉清就已经是毫无知觉了;一点也不能感知周围的花草树木,也不知道旁人对她的所有态度。
但是在游庄主的心里,觉得夫人还是能够知晓的,只是自己不能说话而已;因此,搬了花照了明,都是让夫人能过得舒服一点。
只是他的所作所为,游庭钧是觉得虚伪的;除了恨他,自然还恨另一个“她”。
他也知道,儿子恨那个“她”害得母亲失去了知觉;只能躺在床上,靠着岐黄针灸来维持生命。
他也知道,儿子恨他为什么不一剑杀了那个“她”为母亲报仇;眼下自己不肯动手,便证明自己和“她”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事实上,换作别人,自己早就一剑杀了;可是现在是,无论自己心里如何痛苦,却都是不能对“她”动手的。邪皇的毒医狂妃
也因此,儿子和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积怨也是越来越多。
想到这儿,游庄主觉得满腹的苦水,只能向自己的夫人进行倾诉。
“婉清,你知道吗?钧儿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我知道,他还是在怪我。”
“婉清,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没有想到会那样啊。”
“婉清,你不说话,是不是也在心里怪我,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婉清,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是我自己想多了;你知不知道,每次半夜里我都会梦见你就在我身边,然后醒来才知道是一场梦。”
“婉清……”
游庄主的喃喃私语换不来方婉清的回音;方婉清仍是一头黑发枕在白色的绒垫上,没有一丝的反应。
游庄主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仍是不紧不慢地跟夫人说着自个儿想说的话;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逝,倒是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又待了些时候,想到晚上还要进宫去给皇上诊脉,游庄主这才站起身;临行前瞥见方婉清的身侧放着一支精美异常的金钗,忍不住好奇拿了起来。
细细看了会儿,在钗的反面发现了米粒大小的两个字“拈花”;想必是这支钗的主人的名字。
游庄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到过,只是一时之间是真的想不出了;又看那钗除了精美也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便仍是放回了方婉清的身侧,从密室走了出来。
……
……
在那片刚刚恢复些许平静的灾区,二皇子百里荣皓正望着京城的方向在沉思着。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