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泰北是要被揭穿的,但是揭穿他的人只能是我,绝对不可以是别人,也绝对不允许是这个叫蒋三的人。
蒋泰北身上肯定有许多秘密,我要保护的不是蒋泰北这个人,但是我必须要确保这些秘密的隐秘性。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他身上的这些秘密,或者说是他知道的这些东西,肯定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者是跟我们的村子里有着莫大的关系。
十多年前发生在我们村子里的那场劫难,他多多少少肯定会知道一些,现在的问题是这一点,他究竟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医生完全是被动的,彻底被吓怕了,你有什么吩咐他都会遵从的,蒋三让他去找蒋泰北,他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这可不行,绝对不可以的,这不是我计划之内的,这样会扰乱我整个计划的,之前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我急忙阻止蒋三:“等一等,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不能鲁莽。”
蒋三就是一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会遮遮掩掩的,他的性格就跟孩子一样,高兴了就会显在脸上,不高兴的话也会暴露出来,他对我的这个建议,显然不是很高兴,很大声的冲我问:“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从长计议的。老板究竟想干什么,他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急忙解释,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说服他:“蒋泰北见多识广,什么事情什么人没有见过,他之所以会这样,我相信肯定有他的理由,如果我们冒然就过去了,会阻碍他的计划。”
“难道装病,整天躺在医院里,这也是计划?”
那个主治医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是出去,领着我们去找蒋泰北,还是听从我的意见,继续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他只能是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我们几个人最终谁会胜出。
慕檀一下子把门口给挡住了,很显然,这个动作是给蒋三看的,他是警告蒋三:在这里,只有郑叶才可以发号施令。
蒋三也见过很多场面,当然明白这个动作是什么含义,他也不示弱,不过他还算冷静,并没有冲动起来,只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他又一次跟我说:“那你究竟想怎么办,今天弄出这么大的事儿,最后就不了了之,那今天你想干什么?”
我尽量解释给他听:“今天我知道一样,蒋泰北究竟身体怎么样,如果他的身体是健康的,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就按照他的意思配合着,到了最后,他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这样不好吗?”
“好,你说好了,那就好吧!”蒋三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个人对我的态度,从最开始的不信任和怀疑,渐渐地演变成今天对我的推崇,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也不会过分的忤逆我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在他所敬佩的人面前,多多少少会不由自主的低头三分,礼让三分。今天他对我的态度,就是这种礼让。
我不可能过分的激怒他,也不能让他太难堪,我要让他知道,我是友善的,我们这边有个共同的目标,有着相同的目的,我们之间是可以合作的。
因为这个人的作用还并没有发挥出来,我还是很需要他,蒋泰北的事,今后还需要他来帮我打头阵,总之一句话,我必须把这个变成我的左膀右臂,与此同时,我必须把这个人从蒋泰北身边分离出来。
今天的事情必须到此结束了,医院是有监控录像的,今天的事我们闹得很大了,况且还有一位医师被我们打成重伤,需要及时送去治疗,幸好这里是医院,就连救护车也不用叫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彼此之间不都是医生,相互给对方治病。
我冲着那个没有被打却一直尿裤子的医生说:“今天的事情,你们会不会报警?”
“不会的,绝对不会了,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跟你没有关系了。”
想不到这个人非常懂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就喜欢这样聪明的人,不用麻烦,多费口舌。
其实还有一个助理医生,也许就是今天晚上的值班医生,他也被吓的不轻,现在蹲在桌子的下面哆哆嗦嗦的,闭着眼睛捂着耳朵,让吃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们,如果有警察问他的话,他就会说: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让慕檀把他从桌子底下拽出来,然后告诉他说:“今天的事儿就这样了,你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懂不懂?”
他一个劲的点头说:懂,我们什么都懂,这些不用你交代,我们自己都明白的。
还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强调清楚,其实是在说给几个医生听:“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给任何人,有些事不要告诉给蒋泰北,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们从前怎么给他看病,那么今后就还是那个样子,如果他不问的话,你们就不用解释不用说,如果他问的话,问另外一个医生为什么没有过去,就告诉他,说那个医生他家里有急事儿,一时半刻的回不来了,请假了。”
对我的吩咐,他们是不会持有任何意见的,只能是默默的点头答应,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也不好耽搁过多的时间,那个躺在地面上的人,已经是流血很多的,必须要及时的医治,否则的话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经过我的允许,医生又叫过来几个其他的助手,把这个躺在地面上的主力谁给抬走,抬到他们的急救室里。
这个办公室里已经是狼藉一片,刚才打打闹闹,把这里弄得乱码七糟,桌子椅子倒了,还有一个收藏文件的柜子也破裂了,里面的文件和夹子散落一地,这些都是我们给弄的,我们有责任把这里收拾干净。
我们三个人一起动手,尽量让这里恢复原样。
对于这些文件我并没有什么兴趣,走马观花的随便看一眼,然后就摞在一起,可能是上苍的有意安排吧,在这些文件还有病历当中我无一张中瞧见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太熟悉了,是一个女人,那天我还瞧见她了。
是白尘,这个女人就叫白尘。
这时我的感觉就是又惊又喜,原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个人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阴差阳错当中,现在这个院里见到她的踪迹。
我急忙把这个病历给拽出来,打开页面只是细细的瞧。
原来这个女人果然叫白尘,这就奇怪了,既然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改名字,那为什么上一次,我拿着她的身份证去报警,警察居然告诉我她的身份证是假的,查无此人。
我的记忆力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对这个特别上心,当时的时候,我特意留心了,把她的身份证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并且尽量去记下身份证号码。
病历上是不会有身份证号码的,可是上天真的在帮助我,要么怎么说,在关键的时候我总会是好运连连,总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惊喜,今天也是如此的。
我不但找到了她的病历,还瞧见了她的住院登记表,这个登记表上的记录比较详细,有她的名片,还有她的身份证号码。
登记表上的身份证号码,和她在入住旅店登记的身份号码根本就不一样,也就是说,她用的相同的名字,却使用了两个不同的身份证号码。
医院登记表上的身份证号码,应该是真的,在我们大旅店入住时的号码应该是假的。
为什么要这样弄?
我满脑袋都是疑问,想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
可是随后的发现,让我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叫白尘的女人竟然已经,死亡了。
死亡时间是在一个月之前,也就是说,白尘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了,而我遇见白尘的时间却是在,几天之前。
我遇见的白尘,其实是白尘的尸体,是亡灵,也可以理解成是鬼魂。
叶云的眼睛果然是非常的犀利,非常的魔幻,竟然在瞧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非常精准的发现了这个人的古怪,叶云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她的的确确在这个白尘身上见到骸骨了,也就是说,叶云见到的白尘其实是一堆白骨。
事情走到今天这个份上,我也遇见了太多奇怪的事儿,所以说对这个并不太惊奇,我只是想弄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病历上有她详细的诊治报告,以及她的病情分析。
入院的第一天,她就已经被诊断出是癌症晚期,经过手术,还有繁琐的治疗,最终也没能挽回她的生命,最终还是非常的不幸,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是这样走完了全程。
不管怎么说吧,我还是表示非常的惋惜。
这个女人,见到第一眼开始,我就被她身上散发的那种雍容大度的气度所吸引,这绝对是一个大家闺秀,有着非常好的修养,如果不是厄运和病魔,这个女人将会有非凡的成绩。
天妒英才,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这个女人的遭遇,应该是再恰当不过了,生命就是这样的残酷,任何人,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无论有多高的文化修养,或者是目不识丁,最终都逃不脱命运的安排,最终都要败给疾病的折磨。
我急忙站了起来,我要拿走白尘的病历和入院登记表,征求了一下这位主治医师的意见,问他是否可以?
他哪里敢说不可以,这个时候我想干什么他都会同意的。
他还告诉我说:“这个叫白尘的人,就是我的病人,是我亲自为她诊治的,也是由我为她手术。”
原来是这样,于是我就多问了一句:“白尘的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说:“这都一个月了,不可能留在医院里,家属已经把她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