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失踪七天之后终于现身,整个皇宫的瞬间震荡。
大皇子紫鎏第一个冲进莲月宫里,刚一进宫门就大喊大叫:“好你个紫煌,一失踪就是这么多天,让父皇母后好找,如今这么大的损失,你也该有点表示了吧?”
怒气冲冲进了大殿,罪魁祸首正窝在椅子里舒服的品茶,那一副闲适慵懒的撩人姿态,怎么看怎么让人……
牙痒痒的想揍人!
紫鎏额角青筋一蹦,怒道:“父皇失踪了!”
紫煌品完一杯茶,悠悠闲闲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没理他。
紫鎏哆嗦着手指指着他,恨铁不成钢:“莲贵妃也失踪了!”
紫煌燎起眼帘懒懒看他一眼,点头:“本宫知道。”
紫鎏顿时更怒了,冲上前就抓起他的衣领:“那你还在这无动于衷的喝茶?你知不知道父皇和莲贵妃为了找你费了多大的功夫?这都是为了你!”
紫煌抬起一手搭在他抓在衣领的手上,指尖摸了摸他的手指,那细腻温润的触感让紫鎏怔了一下,微微晃神的一瞬间,突觉手指一痛,低头一看,那修长莹润的手指正轻轻的捏在他的指尖上,微微用力,一根手指便被他轻易的掰了开来,接着又是另一根,动作虽慢却不疾不徐,五根手指只一息的时间便被他完全掰开了,再轻轻缓缓的一推,明明没怎么用力,紫鎏却觉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般,逼的他不由自主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抬目之间却是满眼的惊骇。
紫煌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襟,漆黑的双眸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幽静,空寂,透彻骨髓的森冷。
紫鎏不自觉打个冷颤。
紫煌一手撑着下巴,唇角虽在笑,眼中却是冷意盎然,“大皇子屡次冒犯本宫,念在你事出有因,尚可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紫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可反应过来不代表他的勇气也回来了,他呐呐的看着那双沉静无波的凤眸,明明心里有无数怒气想大声的吼出来,可嘴唇就像是不受控制,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紫煌毫无所觉般,漫声道:“大皇子若累了,可先下去休息,本宫还要忙着寻找父皇母妃的下落,就不留你了。”
说完挥了挥手,侍立一旁的清婉立即走上前来,俯身一礼,道:“大皇子请这边走。”
紫鎏挣扎半天,怒气发泄不得,只得恶狠狠的瞪了紫煌两眼,一甩袖,终是跟着清婉退了下去。
两人刚一走,紫煌垂在肩颈的发丝轻轻一动,一只小小的鸟头突然伸了出来,崇冥扑扑翅膀飞到一边,身上黑光一闪,又变回了人形。
紫煌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殿门的方向,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动着,每敲一下,他的身形就变大一分,最后直至成人大小,而他的衣衫,竟也跟着他的身形随之增大。
崇冥在他身旁寻了个座位坐下,拿起一个茶杯把玩着,“他来了。”
紫煌眼睛虚虚的眯了起来,眼中一道紫光一闪而过,“是时候了。”
而此时,莲月宫大开的殿门之外忽而起了一阵微风,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了满地,满目的花影错落之间,一蓝衣人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门口,细长的凤眼,薄薄的嘴唇,尖削的下巴,略显阴柔的容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只那双曾经还能看出几许温度的双眼,如今却是古今无波,毫无一丝情绪波动。
紫煌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他半响,忽而展颜一笑,笑容疏离有礼,既不会让人觉得冷落了你,又不会热情过度。
他说:“别来无恙,海神冕下。”
蓝衣人眼神微微一动,转瞬又恢复正常,他唇角一弯,绽开一抹温润的笑容:“紫煌,叫我涟月。”
紫煌依旧维持着笑容,却是对他的话选择了漠视,他歪了歪头,笑道:“有劳海神冕下亲自前来,不知我父皇和母妃,在你那住的可好?”
他声音温和,说话都是带着几分笑意的,可不知为何,这句话一落,大殿内的温度却是骤然下降了好几个层次,崇冥甚至都不自觉握了握手,扭头看了紫煌一眼。
涟月微微一笑,彷如察觉不到蕴满大殿的滔天怒气,自顾走入殿门,寻了下座一处座位坐了下来,不忘悠悠然品了一杯茶,点头:“令尊身体犹弱,适应不了急速的飞行,我无法,只得予他们一人一颗丹药以维持性命,如今,命总算保住了。”
紫煌垂放在腿上的右手悄然紧握,半响,又缓缓松开,“多谢海神冕下关照,只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归来?”
涟月一笑,眸光湛然,“归来自是随时都可以,只不过需得一些条件才可,不然二老半途有个闪失,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哦?”紫煌挑眉,淡淡笑了,“那不知,是有何条件?”
涟月瞥了眼一旁端坐的崇冥,唇角一丝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缓缓抬手,手中一张淡黄色的符篆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一字一顿的说,温和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里回响,震人耳聩:
“我要你,与我缔结主仆灵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