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顶亮着一盏孤零零的灯,灯光凄冷,闪烁不定。
李薇睁开眼睛。那盏孤灯散发着冷光,透过透明的生命维护室面罩,在她瞳上不停地一闪一闪。
她心思涔涔,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
她回想起占星家说的一句话。
//“你不是星星。”占星家一番长时间的呓语后,郑重其事的下结论。
“哦!”李薇将这个“哦”轻轻上扬,表达一种惊讶的意味。颇为戏剧化地扑闪着双眼,用力扬眉,装出暧昧的笑容、戏谑的表情。
占星家说:“星星都有归宿,你没有归宿,所以你不是星星。”
李薇说:“星星都有归宿,你不是星星,所以你没有归宿。”//
她凝思神往一会,笑了起来。占星家这句话是在骂她呢。开始占星家说,每个人都是星星。她不是星星,所以她不是人。后来“星星都有归宿,你没有归宿,所以你不是星星”,更厉害了,那是说她不是个东西,根本不属于这个宇宙。每个人都和星星一样古老,和宇宙一样古老,构成人身体的每一个原子,都是星星的碎片,不是吗?转念一想,占星家也许不是这个意思,他也许是说,她是漂浮在这个宇宙的幽灵,她的前生从来没有灿烂过。再一想,占星家也许恨她代表的这一类人,在他的眼里,她这种制造出来的生物不能称之为人的。也许占星家是憎恨他要做的差使——冒着生命危险,去挽救一个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的人的生命。也许,只是因为她这一类人不认为他那类人是人……
再后来,占星家指着金属球说“你看,星星……”,占星家想表达什么?她笑着说,我不知道。
“……归宿……”似乎他在轻轻对她耳语,似一股温馨的气息轻抚脸颊。
她笑着,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滴在面颊上。
她轻轻地哼唱起一首歌:
//你失败了,你没有能力拯救一切。
因为你,早已陷入计算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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