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丞相他……”太子赵廷仰着头望着那个身影。
“难解,难解啊。”段平纸扇抛至一边,在东宫中走来走去。
毓秀宫。
“这许墨,反了天了!”三皇子震怒不已。
“对啊,他也不知道三殿下你其实是……”王公公附耳低语。
“噤声,父皇这几天查的严。”
“是。”
太和殿。
“岂有此理。”赵恒平手一推,一摞奏折直直跌落在地上。
“皇上。”下面一老臣颤颤巍巍道。
“你这个御史大夫怎么当的!监察百官的重任,给你喂了狗?”赵恒左脚一踢,安稳不动的龙桌瞬间被踢裂开来。
御下的一个侍卫露出奇怪的表情,皇帝所有的一言一行都听在了他的耳朵中。
“驾,驾!”西门天一袭貂皮大衣,一匹白马在京城的官道上似一道白影。
“吁!”西门天又回到了那曾经让他受害的原点。
他想起他醒来时胸口上歪歪扭扭几个字:冲进城门。
“驾!”西门天纵马奔驰。
“来者何人?”守门士兵刚想阻拦。
“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西门天一扬马鞭,甩在几个守城士兵的身上,将他们抽飞。
“驾!”貂裘少年单枪匹马一手令牌一手长剑,直入城门。
“唰唰唰唰!”无数暗箭自城门拱道激射而出。
“铛铛铛铛铛铛。”青缸剑削铁如泥,无数淬毒暗箭纷纷短为两截无力倒下。
“快,上绊马索!”趴伏在拱道底部的士兵们拉起绳索。
“驾!”西门天一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腾空跃起。
“这……”在那两个守城士兵的仰望下,一只巨大的马蹄与他们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呼啦!”十几道破空声传来,黑铁制作的标枪携带着无尽的屠戮气息临近西门天。
“铛铛!”西门天帮那两个守城士兵挡住了致命一击,随后辗转腾挪,灵巧地避开了其他十几道标枪。
“快,开启阵法!”机关扭动的声音传出。
“皇上有令,让我回京复命!”西门天取出皇榜,高高举起。
在洁白的雪地上,一人,一剑,一高举着的皇榜,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
“谁能作证?”守城将军威风凛凛的站在城门内。
“大胆!”西门天一马鞭抽了过去,他就是要打这等人!
“哼,当我和那些爬虫一样?”守城将军微微冷笑,拔剑欲挡。
“就是一样!”西门天身影极快,转瞬消失。
“啪!”一鞭子正中脸部。
守城将军当场被抽飞。
“大阵已成!”一声低喝,机关迅速落成。
西门天环顾四周,看着这天罗地网,岿然不动。
“怎么,连我这个老头子也要抓吗?许嵩?”程老太爷的声音响起。
“程老?”西门天惊讶的回头。
“救命……”西门天刚想作揖,就被无形的柔和力道所托起。
“不不不,我只是以防意外而已,老爷子。”许嵩自远处的茶楼一跃而下,大阵瞬间消失。
“皇族的东西怎么轮到你来碰了?谁允许你开启大阵?”程羡虽老,可气势却一点也没落下。
“老人家,我身为丞相,本应该就替陛下分忧。”许嵩笑道,回头瞥了瞥他的儿子,果然,和他一样英俊且多谋。
“圣旨在此,你有什么要狡辩的,你想反吗?”程老太爷一拄拐棍,在地上敲得梆梆响。
“那您早就辞官回家,为何还来这皇城?我在此兢兢业业,您老还想干预朝政?程羡?”许嵩意思已经很明显。
“西门天,你去复命,我来教育教育这小子。让他看看他怎能对得起太祖!”
西门天目光一直死死锁定着许墨,双拳又紧紧攥了起来。
“许嵩这老东西势力大,先去太和殿。”程老太爷拍了拍西门天的肩,随后和许嵩打起口水仗来。
程府。
“爹,太爷爷不见了。”程雪担忧道。
“才过年,这能跑哪去?他老人家可强了。”程家家主挥了挥手。
“真的吗?”程雪的眼神充满希冀。
太和殿。
“报!”王公公自外趋至城内。
“说。”赵恒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骠骑大将军西门天觐见。”
“进。”赵恒的眼中带着一丝欣喜。
“还有……柱国大人,不不不,一个平民,求见。”王公公结结巴巴道。
“到底是谁?”
“程羡。”
“快快请进。”赵恒声音依旧颇具威严。
“你,回去。”
“臣告退。”老臣颤颤巍巍拿着象笏退了出去。
“臣西门天。”西门天手捧圣旨,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草民程羡。”程老太爷长跪低头不起,这太和殿,他在此议事足足三百年了,一切竟没有什么变化。
“吾皇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赵恒慌忙下了台阶,扶起程老太爷。
“老朽来坐坐。”程老太爷笑了笑,露出满嘴的假牙。
“微臣前来复命。”西门天也微微低头。
“爱卿平身。”赵恒一怔,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西门天,明日我便登坛拜将。”赵恒缓声道。
“臣有罪,不敢受此大职。”西门天站了起来,却想起的是玉门关无数阵亡的将士。
“不,你无罪,你将大功于大唐。”赵恒微微俯身。
京城中城。
“父亲,为什么要把程羡和西门天放进去。”许墨不甘道。
“不要小看皇室的实力。”许嵩轻轻饮下一杯酒。
“御林军已经半入我们之手,守城和皇宫都被我们安插了人,兵部尚书归顺了您,您还怕什么啊!”
“锦衣卫,还有这帮老臣。”许嵩虽然看起来胖乎乎傻憨憨的,却老谋深算。
“锦衣卫是麻烦了点,那帮老臣岂不是可以逐步排挤掉?”许墨焦急道。
“这正是下一步计划,可是墨儿,要想真正颠覆这大唐,坐稳这位置,还是要看这局势。”许嵩悠然自得。
东宫。
“老师,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太子赵廷担忧不已。
“没有不可解之局,而这天下茫茫大势之中,必有一个突破口,他究竟在哪呢?”段平陷入沉思之中,这是他第一次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好消息,西门校尉活着回来了,陛下正在天坛拜将呢!”
“好!”段平拍案而起。
“正是我这侄儿。”只见他拿起折扇,迅速一划,正是南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