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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念元始,去留随意(1 / 1)

“他去断魂狱?命境?他去断魂狱作甚?”老头盯着命君,目光凶狠,看样子,命君只要一个回答的不对,就会遭了老头的“毒手”,即便不会被弄死,可能一顿“毒打”怕是跑不了了。

“命境三重,他去断魂狱中取九转汁。”命君略微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回答,而如实回答的结果,命君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果然,下一刻,老头身形一晃呀,已经把命君从椅子上拎了起来,阴恻恻的声音也是随之在老头的口中传出:“如果他取了九转汁,我女儿怎么办?”老人的声音有着一丝努力克制的疯狂。

尼玛,命君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虽然是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如今自己突然面对,说实话,命君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感觉,自己这个老丈人对于自己的媳妇的疼爱程度,或者说是溺爱程度,命君心里可是清清楚楚,自己的这条小命,在他姑娘的面前那是真的连个屁都算不上。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安安生生的活着,如果需要弄死自己,老头绝对不会有半点迟疑。

至于我取了九转汁到底要最什么这件事,命君自然也是知道,只是关于这个问题,命君却不敢再直言不讳了,他担心,自己这个暴躁的老丈人会不会直接冲进断魂狱里灭了我。

就在命君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身边却是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声音苍老、沙哑。

是一个女人,这是命君的第一个想法,第二想法便是这女人是怎么进入自己的这个庭院的,要知道,自己这个庭院可是被自己布了整整的一座三十六天罡大阵的,不知道阵法玄机的人想进入这里,绝对的难如登天,而即便是知道如何破解这阵法的人,想要进来也是要花上一番手脚的。而这个女人如今却就是这样突然的出现在了这里,好像他的阵法根本就是一堆玩具一样。

女人老态龙钟的样子乍一看去,即便是命君也是吓了一跳。满头白发,脸上的褶子都能够夹死苍蝇了,两腮也是深深塌陷,以至于脸上的皮肤都已经下垂的越过了下颌。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拐杖却是锃亮,想来也是多年时间的使用,而磨成了这种样子。

女人命君自然是认得,孟婆嘛,命君本来也是地府出来的人,但是自己能够知道此人便是孟婆却也只是在地府听过传说而已,自己真真切切的见到却是第一次。而让命君吓了一跳的原因则是孟婆怎么能这么突然的穿过自己的阵法的。

命君刚要说话,却是听见自己的老丈人先开口了,而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自己又是吓了一跳。

“孟婆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老丈人的口气很明显是认识孟婆的。

“我要是不来,我怕你这会已经要动身去那断魂狱了吧?”孟婆说,也不见外,手掌轻轻一挥,面前消失的石桌和竹椅便是再次出现,甚至连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是。”老丈人低声回答,声音里已经没了那抹疯狂。

“不用去了,安在这丫头我会照顾。而且,九转汁可也拉不回小丫头的灵识的。”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听的命君却是一阵的迷糊。

自己的老丈人和眼前的孟婆显然是认识的,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错,而且,自己的老丈人居然叫孟婆姐姐,那孟婆空中的小丫头,也就是自己的媳妇不是应该叫孟婆姑姑?那么自己的话,不是也得叫孟婆姑姑?

于是,命君终是反应过来,赶紧躬身一礼,乖乖的唤了孟婆一声姑姑。

只是他这一声姑姑叫完, 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半晌之后,命君偷偷抬头,朝着孟婆和自己的老丈人看去。

自己太冒失了?不过如果按照辈分来算,自己这么叫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命君抬头,看到孟婆正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有一丝玩味,而自己的老丈人则是毕恭毕敬的站在孟婆的身后,双目望天,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见到孟婆也没有什么不悦,命君也是起身,随后问了一句:“姑姑是不是觉得小侄这么叫有些唐突了?”

“唐突?倒不能算是唐突,如果你想叫姑姑的话,那便叫吧。”孟婆突然莞尔一笑,嘴里的满口黄牙在阳光之下显的黯淡无光。

“我走了,你们聊吧,天界太亮了,不适合我。”孟婆随后起身,手掌拐杖慢慢抬起,一步跨出,便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从头到尾,一共只说了四句话,孟婆就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甚至到现在为止,命君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迷糊了。

刚要问话,却看见自己的老丈人从面前的石桌上抓起了抹布,斜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随后道:“你眼花了”。然后,自己的老丈人便佝偻着身子,抓着抹布离开了。

扯淡,自己根本没有眼花,命君嘟囔了一句,随后却又颓然坐下。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眼花,所以,自己的老丈人说的这句你眼花了,才更加值得玩味了。

显然,自己的老丈人知道一些什么情况,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句话,而这个情况自然是关系到孟婆的。命君坐在竹椅上,皱着眉头想着,眼前余光却是瞥见自己的老丈人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又走了回来。

几息之后,自己的老丈人站定在自己面前,目光灼灼的瞪着自己。

“咋了?”命君一脸迷糊的看着自己的老丈人。

“你眼花了,这事你要信。”老头又说了一遍,然后十分郑重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后,才又缓步离开。

“要信?”命君低声的嘀咕了一句,片刻之后,突然精神一震,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随后更是双手合十在胸前,狠狠的嘟囔了几遍:“我信,我要信。”

至于命君到底要信什么,这种事自然只有命君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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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江夜。你丫的说没看错我,这是我可以确定,老子的确是真真正正的来这断魂狱里来取九转汁了,而且,我也的确是在有能力的时候会带你们离开。不过,实力着方面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我就不知道了,我就这点能耐。

江夜见我瞪着他,现在不想接他的话,倒是也没有一丝尴尬,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你刚刚去的地方才是断魂狱。”

握草!啥?我刚刚去的地方是断魂狱?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丫的可别和说这里是十九层地狱,这种文字游戏是最可耻的了。

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疑问,江夜自然也是明白我在疑惑什么,于是继续道:“这里,其实算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并不是你们所谓的十九层地狱,十九层地狱只是一个谣传而已,不过要回去,却是必须要经过十八层地狱才行。”

“经过?”我终于是被江夜的话吸引了过去。

“嗯,经过。”江夜肯定的点了点头。微微停顿一下继续道:“而且是一层一层的经过。”

握草!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都在隐隐发凉,十八层地狱,那踏马的可不是说挨上一刀,受点伤那么简单的事了,那可是十八层地狱,是地府的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更重要的是,那里就是坏人去受刑,遭罪的地方,除了各种花样层出的折磨人,就根本没有别的“娱乐项目”。

我呲牙咧嘴的坐着,眉头也是皱成了一坨。不过对面的江夜看着我的表情却是满满的玩味,甚至那笑容里还有一抹的幸灾乐祸。

看着江夜的表情,我只有一个想法,等老子能弄过你的时候,老子一定要让你好好的笑上三天三夜,老子要是不给你笑出八块腹肌,老子就不是人。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江夜说。

悲观?老子这表情是悲观吗?老子这表情应该是垂死好不好?

“其实十八层地狱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江夜说。

“草!”不行,我要是不骂他一句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不用离开这地方,就得让憋死了。

“你去过呀?”我斜着眼珠子瞪着江夜。

“去过。”江夜说。

尼玛,吹牛逼是不是?不要以为自己只是一缕邪念了,就可以随便吹牛逼,小心一雷劈死你个王八蛋。

“只是顺序有点不一样。”

“啥意思?”

“我是从第一层开始的。”

顺序?第一层?啥意思?听江夜的意思,很明显,他是从十八层地狱过来的人,而且,还是一层没落下的过来的。

江夜说完耸耸肩膀,双手一摊,意思也是很明显: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活着呢吗?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吧。

等等,江夜是从十八层地狱过来的,那么他之前是怎么回事?没事闯这十八层地狱,如果没有病的话,应该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我看着江夜,眼前的江夜还是那个人,但是他在我的眼中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最起码,这个人身后应该是有着一串长长的故事。

见我不说话,江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始便是两个人,江夜和楚山孤,两个人从出生到成长,一路走来,终是站在了地府的巅峰之上,属于那些少数的一部分人中的两人。

要不然说,这人要是有了本事就要作妖呢,俩人显然也不是那种安分的主。所以,这楚山孤,也就是我们这个命君大神,便开始作妖了,而他作妖的目标更是直指地府十大忘川,所以,最后这楚山孤终是玩大了,把自己扔在了断魂狱里。江夜是楚山孤的兄弟,而且是唯一的兄弟,同时也是关系非常好的兄弟,而且,更主要的原因是江夜可是一个暴躁的主,而且从实力上来说,江夜的实力也是要高过楚山孤不少的。所以,这江夜便是一头扎进了断魂狱之内,而他却没有楚山孤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所以,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式,一个极端而且暴力的方式:打过去。直接从地府的十八层地狱打过去,一直打到这断魂狱之中,更是凭着强横的力量硬生生的配合着

楚山孤将他送了出去。

不得不说,江夜讲故事的水平是真的烂,除了能够清晰、准确的叙述故事以外,便没有了任何的感彩,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不过,故事虽然讲的烂,但是这故事本身却是足够精彩,精彩到江夜已经将这故事讲完,我却依然没有合上嘴巴。

而且,在这故事里我也听见了好多的问题。

“这么说,你不是这断魂狱中的一缕邪念了?”

“是。”江夜看着我,眼角带着一抹笑意。

“你不是说你是从第一层地狱打进来的吗?”

“是。”

“那你是个屁的邪念?”

“断魂狱里的确是有我的邪念,不过现在没有了。”

“啥意思?”我问。

江夜看着我,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我突然想起之前江夜说的话,这里根本就不是断魂狱,断魂狱是我之前去的那个地方,被江夜踹进去的那个地方。

“其实断魂狱同样也是谣传,那里无非也是另一处独立的空间而已,而且,这个空间还是我开辟出来了。”

啥?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有点不够用了,以前从未来过这第十九层地狱,但是现在来了才知道,这里根本没有我曾经想象的那么简单,单单是眼前的这一个江夜,就没有那么的简单。

“你为什么要开辟那个空间?”

“为了困住邪念。这片空间中所有人的邪念。”

“你的实力,战胜不了邪念吗?”

“邪念本来就是自己的,怎么战胜?任何人都有可能战胜邪念,但是唯独自己不行。”

江夜说的很深奥,但是我却瞬间便已经明白。邪念本来就是自己的思想的一部分,即使是化形,也是自己的一部分,自己想要战胜自己,这种事情,吹吹牛、逼还可以,想要真正的做到,难了。只是那些文章或者是什么媒体中鼓吹的而已,比如什么战胜自己,然后超越自己,全是扯淡。

“你可不要说这片空间也是你开辟出来的。”我朝着周围看去。

“这里不是,不过,这里也是其他人开辟出来的。”江夜说,微微停顿一下,继续道:“其实,不单单是这里,那十八层地狱又何尝不是,甚至就是这地府,这地界又何尝不是。”

握草,这个深奥了啊,不懂。

“那你为什么还是这第十九层地狱的一缕邪念?”我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个……”江夜长叹一声,随后把身子扔进身后的椅子靠背里,嘴角升起一抹邪笑,然后耸了耸肩膀说:“因为楚山孤那个菜、逼。”

“楚山孤?你不是说他留下了一缕残魂之后,离开了吗?”我说,当然了,他离开的时候魂魄已经是支离破碎的状态这事,我之前已经与江夜聊过,所以便没有说这些事。

“的确是,他留下了一缕残魂离开的,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我自爆了大半的魂魄,他也根本无法离开,结果只能是我们俩全部都留在这里。”

握草!这踏马的,命门的大恩人呀,我看着眼前的江夜,如果没有这个家伙的话,还哪里有什么命门,估计第一代就断了香火了,那样的话,倒是和斩门一样了。

“讲究。”我朝着江夜伸出一根大拇指。

“谢谢。”江夜嘴角挂着邪笑,接受了我的赞美。

“现在,该说说你离开这里的事情了。”江夜直起身子,眼神定定的看着我。

“我离开?”其实到现在,我依然有点懵,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像是眼前这个江夜一样,我依然不知道他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一样。

“对,送你离开这里。”江夜说。

“你休息一下吧,明天的时候,我们送你离开这里。”江夜继续道。

然后,江夜的身形一晃,便已经消失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黑漆漆的大殿之中。

天亮的时候,我顶着两只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出现在大殿之外,江夜早已经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而台阶下则是黑压压的人群,想来应该便是这第十九层地狱之中所谓的“邪念”了,但是现在我却知道,这些人,已经不是邪念,只是残魂。

“看来睡的不怎样呀?”江夜看着我说。

“压根没睡,老子到现在还不相信这第十九层地狱能够这么简单的离开。”

“以前是很难,但是现在却是简单的多了。”江夜的声音不低,我相信,周围的所有人都能够清清楚楚的听见。

“现在?靠,你不会是又要自爆魂魄吧?先说好呀,老子不搭你这人情,而且,老子答应带你们出去的事,也是没准的事,我可不确定我有那样的实力,或者是活到那个时候。”

“放心吧,自爆魂魄这事是一定要进行的,只不过,不用我自爆魂魄而已。”江夜突然凑了过来,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声音也是只有我能够听见,而这个时候,江夜的目光却是瞄向了远处的一撮人群,那一撮人的人数不少,算起来大概也有着六七千人的样子。

不会吧?我转头看着江夜,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那可是六七千条的生命。而且看江夜的样子,根本没有半点的在乎,眼中的光芒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像是在讨论着吃剩下的饭菜是不是应该扔掉一样。

“该死而已。”江夜拍拍我的肩膀说。

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江夜为什么能够坐在这第十九层地狱的老大的位置,太狠了。这种人,只要他或者,他终归是要做老大的,原因很简单,其他的位置,他不做,也做不习惯。

“而且,你收了九转汁,这第十九层地狱便已经变得薄弱了许多,送你离开这里,难度也要轻松许多了。”

说完之后,江夜也不等我继续说话,身形一转,目光在周围的千万人的人群扫过,随后低沉、冰冷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今天,我要送任意兄弟离开。”江夜说。

江夜说完的瞬间,人群中便响起了冲天的骚动。片刻之后,骚动的声音落下,有几个人脱离了身后的众人站了出来。

胖子和球球赫然在列,另一边还有四五个人站了出来,泾渭分明的站成了两个部分。

唉,人这玩意就是这么操、蛋,不管是在哪里,都有分歧,都有江湖。我看着眼前的两个队伍,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两支队伍之间的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火气。而巧的是,那站出了四五个人的队伍,赫然便是之前江夜眼神瞄着的那处。

“我们不同意送这小子离开,我们不相信他以后会带我们离开。”一人说。

江夜没有说话,目光却是朝着另一边的胖子和球球看去。

“我们同意送任意离开。”胖子说。

骚动再起,这一次却是更加的火爆,两支队伍之间已经开始出现摩擦。而还没有大打出手不过也是因为江夜还在这里而已。

“如果,我非要送任意离开呢?”江夜突然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那四五人。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也是无法阻拦。”四五人中的一人突然越众而出,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说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此人有着什么心事。

“不过,你想过一旦你自爆了魂魄,那么你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吗?”此人继续说。

“没想过,因为我不会自爆魂魄。”江夜摇头。

“不自爆魂魄?”队伍之前那个高高的男人皱着眉头,似乎是在问江夜,也似乎是在低低的嘟囔一样。

“是。”

江夜说完,晃了晃肩膀,随后一抹邪笑便是在他的嘴角升起,一缕冰冷的杀机也是在他的身上陡然绽放,瞬间便已经笼罩了远处的队伍。

江夜的一只手伸出,遥遥的对准了胖子和球球的方向,五指成爪。

一瞬间,我清晰的看到胖子和球球的脸色已经一片的惨白,想来那杀机已经是彻底让这些人失去了抵抗的想法。

“江夜老大,我等死不足惜,还希望,你能够送任意兄弟离开。”胖子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强自撑起了身子,艰难的抬头看着我们。

“算了,我不离开了。”我突然对着江夜说了一句,随后微微停顿一下之后,我继续道:“我相信,我的有生之年,一定能够破开这第十九层地狱,离开这里。”

“你真的打算留下?”江夜说,目光却依旧紧紧的盯在人群的方向。

我看到那四五个人的脸上有了一丝失望,显然是因为我选择了留下。

我点头,没有出声,目光紧紧的盯在胖子的脸上,胖子嘴角的那一丝鲜血居然有那么鲜红。

“那可是不行,想要带我们离开,你需要从外边破开这十九层地狱,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完整的离开。”江夜说。

四五个人的脸上又是升起了一丝喜色。

“所以,你还是离开吧。”江夜说,嘴角的邪笑消失,表情瞬间便的冷酷、疯狂。

江夜的手掌抓下,嘭的一声炸响,眼前的空间完全被一片惨白的光芒所笼罩。

片刻之后,视线恢复,胖子还是站在那里,球球也是一样,他们身后的人也是一样,而本来站在胖子他们旁边的一群人却是消失了。

江夜的手里一个光球正在缓缓的转动着,里边是惨白的光芒,隐约之间还能听见光球之中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六七千人,只是一个挥手之间,便全部被暴成了残魂,并且压榨在了眼前这个篮球大小的光球之中。我在感叹江夜冷酷、无情的同时,也在感叹江夜的实力,要知道,这些人之中有一些是我依然有一些印象的,比如其中的乌龟和那只虫子。被削弱之后都有着命境三重的实力,可想而知这些人完整存在的时候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保守估计,命境六重以上是非常正常的,甚至更高,而就是这样的一

群人,如今却真的在弹指之间,变成了别人掌中的一个工具。

“不舒服?”江夜看着我说。

“有点。”我坦白,实话,我接受的教育和观念,根深蒂固的支配着我,人命始终是我最敬畏的。

“在地府之中,人命最不值钱,你我皆蝼蚁。”江夜说,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片刻之后,江夜继续道:“而且,我希望,这件事,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明白了。”

江夜手掌一震,手中光球已经飘飞而且,笔直的升入空中,随后便是融入了湛蓝色的天空之中,没了踪影。

几息之后,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如同玻璃碎裂一样的破碎之声,而本来湛蓝的天空上,也是出现了一层水一样的光幕,正在安安静静的流淌着。

江夜的手抓上了我的肩膀。

下一刻,一股柔和的力量传来,我的身体便已经慢慢离开地面,而后速度便是越来越快,几息之后,我身边已经响起刺耳的音爆之声,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再次变成了布条,正在拼命的拍打着我的身体。

嘭!

一声闷响传出,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挡了下来,脑袋上传来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身体的速度在不断的降低,眼前似乎有一道薄膜,透过薄膜能够依稀的看到对面的世界。

身体终是完全停了下来,而此时,薄膜已经在我的身后慢慢的闭合。

出来了?我看着身后的薄膜,薄膜的后边是一片湛蓝色的空间,从这里看去,倒是十分美丽的。

而这个时候,我的脑中也突然闪过了一些凌乱的信息。信息来自于第十九层地狱,但是却又像是本来植根在我的记忆中一样。

守本心,良善不欺;念元始,去留随意。两句模模糊糊的话,似乎根本没有一个开头,也没有该有的结尾,如果是以前,我相信,我根本猜不到这其中的意思,但是现在看见,却好像自己已经明明白白。

晃晃脑袋,我嘴边也是升起了一丝无奈,对于断魂狱的无奈,也是对于江夜的无奈。很明显,如果江夜想,那么他是可以离开断魂狱的,但是他却偏偏没有离开。命君闯这断魂狱,为的是什么?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九转汁?我所经历的那一处被江夜称为真正的断魂狱的空间是不是真正的崩塌了……

无数的疑问似乎都在我离开这第十九层地狱的时候便被生生的掐断了,即便如今我用力的去想,似乎也变的如同眼前的那一道薄膜一样,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的消失不见。

第十九层地狱,人人畏惧的断魂狱,居然就这样出来了,到了现在,我甚至还无法相信,我居然活着。

身后有刺耳的切割声传来,转头的瞬间,我相信,我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人间炼狱?似乎有点不够。

无数人呈现着大字型,巨大的刀锯正将人均匀的切成两半。

握草!我感觉自己的裤裆都在随着那巨大的刀锯隐隐作痛着,可惜,这种感觉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我的视线之中已经扑过来数名阴兵,手中抓着粗大的锁链,正随着阴兵的奔跑而哗哗作响着。

片刻之后,阴兵倒在我的身边,我正抓着其中的一人问着。

“怎么离开这刀锯地狱?”

阴兵似乎有一些骨气,于是,下一刻,我的手掌变成了冰蓝色,浓郁的死气瞬间便笼罩了面前的阴兵,而我也终是在阴兵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惊恐的表情。

阴兵颤抖着指了一个方向。下一刻,我收回了周围浓郁的死气,手中的阴兵也被扔在了地上。

我朝着阴兵所指的方向离开。

片刻之后,倒地的阴兵纷纷站起,一脸惊恐的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其中一人搓着胳膊说道:“太可怕了,他身上的阴气太浓了。”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任何人。”阴兵脸色冰冷的看向身边的其他阴兵。

其他阴兵点头应是之后离开。

那名阴兵却是再次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两眼,随后嘴角突然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的嘀咕声也是响起:“多少年了?终于是又出了这么一个狠人……”

一路上自然有无数的阴兵阻拦,可惜,在我放出了满身的阴气之后全都一脸惊恐的停下了脚步,任凭我快速的离开。

勇气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甚至有些时候,勇气是比实践还要重要的一个环节。但是当勇气和实践都改变不了任何的结果的时候,那么勇气便应该安安静静的收起来,比如我眼前的两个守门的巨大石像一样。

一道火红色的台阶在我的面前延伸着,台阶之上是一处破烂的石门,石门两侧是两尊丈许高的石像,怒目圆睁,低着头,无时无刻都好像是在怒视着这片刀锯地狱一样。

只是此刻,那两尊石像却是高昂着脑袋,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满身阴气的我一样,任凭我一步一步的踏上火红的石阶,然后推开那道破烂的石门。

石门之后的景象却又是一变,身后的石门关闭的瞬间,我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一样的人间炼狱。这一次无数人正被放在一台巨大到根本看不到边际的石磨之上,石磨之上站立着无数的阴兵,手中的长矛正在捅着那些企图爬出石磨的鬼魂。

草!我嘴里暗骂了一声,以前听说过十八层地狱,也知道十八层地狱是多么的残忍,但是我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这十八层地狱,如今,我也才知道,那些听说的“谣言”,甚至已经将这十八层地狱美化了许多。

我敬畏人命,但是却也杀人,甚至我杀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如今看着那些鬼魂被扔进巨大的石磨,然后再磨成一滩血红的肉酱,我感觉我的胃都在拼命的抽搐,好像要将这一辈子吃过的东西都要吐一个干干净净才算罢休。

阴兵全部都在石磨的附近,甚至根本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所以,我只能是走过去。

看着眼前浑身肉酱的阴兵,我感觉有点头晕,因为浓重的血腥之气。

阴兵依然是那个样子,实力大概也只有命境一重左右的样子,阴气绽放的时候,身边的几名阴兵已经浑身哆嗦着倒了下去,如同得了羊癫疯的病人一样。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时间,我的眼前终是出现了一片绿色,绝对不属于十八层地狱的绿色。

我朝着那一抹绿色拼命的冲去,于是,我轻轻松松的冲出了那片绿色,然后站在了那片绿色之上。

是一片湖水,但是这片湖水却是平整如镜,我站在上边就如同站在了一块淡绿色的镜子之上,没有一点的涟漪。

湖水并不大,甚至都不能算是湖,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里更像是一片池塘,或者说是水洼。

水洼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正在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安安静静的笑着。

孟婆姐姐,只是一个瞬间我便已经认出了此人,无论任何人,我都未曾见过孟婆姐姐身上的那份安静,那是一种让人能够忘记一切的安静。

“孟婆姐姐。”我叫了一声,朝着孟婆姐姐跑了过去。

却哪里料到,见我跑过来的孟婆突然立起了一根食指,放在手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袍袖一展,一阵眩晕之后,我发现,我已经是身在那宽大的袍袖之中,眼前的孟婆姐姐已经变的巨大无比。

随后眼前的光影一闪,目光再次恢复的时候,我己经出现在了一处高山之上。

“孟婆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我恢复了本来的状态,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问。

“那里是轮回池,是地府十八层地狱的出口,当然,也是入口。而掌管着轮回池的是地府的转轮王,这个人……”孟婆眉头突然皱了一下,随后嘴角一弯,升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继续道:“有点呆。”孟婆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我终于是明白了孟婆姐姐为何会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了,自然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孟婆的袍袖之中,居然是为了“跑路”,这么奇葩的理由,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会出现在孟婆这位大神的身上。

“姐姐,我在第十九层地狱遇见了一个人,叫江夜,还遇见了其它一些人,胖子和球球,我觉得他们挺不错,为什么会在第十九层地狱里?”我终是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们在那里等人。”

“等人?”这个词我之前在江夜的嘴里也听过,而且,江夜甚至还非常隐晦的说明了要等的人就是我。

“嗯,等能够带他们离开的人。”孟婆姐姐说。

我还有许多的问题,比如命君,比如为什么离开第十九层地狱,江夜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等等。

只是在我还未开口的时候,孟婆姐姐却已经说话:“那些事情,你慢慢就明白了,如今说的多了,对你不好。而且,你也该回去了。”孟婆姐姐说完,宽大的袍袖再次一拂,我眼前的光影再次一阵变幻,停下来的时候,却是身处一片混乱的战场之上。

握草!我大吼一声,缩着脖子躲过了一支光箭,而那支光箭看起来是那么的眼熟。

似乎是在回应着我的吼声一样,那边也是传来一声大吼。

握草!

循着声音看去,我便看到了刘结巴那刚刚松开的手指,还有那脱离了天狼弓的三根光箭,笔直的冲着我的位置射了过来。

“王八蛋,你丫的能不能看清楚人再射?”我抱着刘结巴的脑袋,狠狠的在他的脑袋上捶了两拳。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刘结巴的嘴突然扁了下去,看起来像是要哭一样。

不详的预感瞬间便已经把我吞没。

“怎么了?”我脸色阴沉的看着刘结巴问。

“我们被冲散了……”

刘结巴只说了一句,我却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开始了一寸一寸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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