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人都看向多福,他擦了把汗,急切的说道:“老太太,老爷生气了,要打三少爷,还说用家法!”
座上的人皆惊了,家法?好多人都忘了它了。
宁老太太站起身来,蔡妈扶住她,因为见她太急切,站起来时,身子都是发抖的。
“犯了什么错,竟说起家法来!”宁老太太说道,一边上,陈安贞也站了起来,急切间,头上的那枚发钗微微的颤动着。
“老太太,您去看看吧,二少爷在劝着,老爷气得不清,谁拦着都不行,二少爷忙叫我来请老太太!”多福说着,他看着老太太已经走下来,他忙前面带着路。
宁老太太在前,由蔡妈掺着,大太太,二姨娘,四姨娘都跟在后面。
三姨娘昨夜里听戏受了风,早上说头疼,在房里歇着。
陈安贞不敢乱了辈份,只得跟在最后,可是,心却慌作一团,她从没有见识过宁家的家法,但是,从宁老太太的表情中可以看到,那必是十分严厉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犯了什么样的错,到了要用家法的地步。
走到正院的前厅里,却没有人,来旺见到他们来了,就急着说:“到祠堂去了,老太太快去!”
祠堂却要走过正院,在偏院里,绕了好几个角门,也顾不得尊卑,他们在下人走的小门里穿过去,还不及走近,就听到宁老爷咒骂的声音,及木板打在身上的‘啪啪’声音。
听到宁明轩在劝说着:“爹,三弟又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同情他们!爹爹,您饶了三弟吧!”
宁老太太听到那木板落下的声音,就已经落泪了,还有,众人都听到,三少爷宁明轩忍着疼发出的闷哼声。
秋儿扶住陈安贞,发现她的身子抖得厉害。
“快停下,这是做什么,造孽啊!”宁老太太喊着,冲了进去,后面,一干的女眷。
陈安贞一眼看到宁明远被两个仆人按在长凳上,这便是所谓的家法吗,另有个仆人挥着的木棍,停在半空中,欲落未落。
“娘,您来做什么?”宁中道气得脸涨得通红。
“我不来,明远还有命吗,他做了什么错事,值得你这样对他!”宁老太太走过去,推开那个发呆的仆人,让蔡妈扶着宁明远站起来,秋儿忙走过去帮忙。
饶是宁明远,往日里身长腿长,此时,却站不起身来,腿上被打得肿了起来,也不过只一会儿功夫。
宁老太太看了,眼泪就噼哩啪啦的落下来。
“我知道你平日里看不惯他,可是,虎毒还不吃子呢,你怎么舍得这样的罚他。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成亲的人了,你还这样对他!”宁老太太说着,叫人扶着宁明远走出去。
秋儿和蔡妈扶不住他,来旺和多福忙过来换了她们。
“到底是为了什么?”宁老太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