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的笼罩下来,合府上的灯笼全亮了,
洗漱过后,秋儿把水倒了去,再铺好床,她与石榴一起的退下了。
宁明远歪在床上,赤着一双脚,斜斜的搭在床沿上。
床账换下最初的红色,按陈安贞的意思,布置成了藕合色,有着朦胧的静蔼。
宁明远双手倚在脑后,想着些事情,但没个重点,一会儿想到柜上面,伙计们说的一些话,什么兵荒马乱,生意不那么好做啊。一会儿又想到,与几个好友去喝酒,他们口中新的玩艺,骑马呀,打球啊。转瞬又想到,宁老爷让他列的,中秋夜要请的贵客。
总之,他的思想飘忽不定,直到,听到门关上,室内静了下来。
他翻了个身,用一支手支着腮,看着陈安贞。
陈安贞正对着镜子拆自己的头发,一枚钗下来,散下了一缕,再一根发夹,又松散下来一缕。
她的头发好长,坐在春凳上,那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半个身子。
接下来,她褪下了手上的那对镯子,抽开红檀木的小格子盒,放了进去。
菱花镜中,她的脸上,带着丝甜甜的笑意,是不自知的,她没有看到宁明远在看着她。
站起身来,她走到灯前,用灯罩盖灭了灯,一回身,就看到宁明远在看着她。
宁明远看到她已经换了睡衣裙,一向穿着高高领子的衣裙的她,此时的睡裙,是挖得浅浅的圆领窝,露出她光洁细腻的脖颈,在乌黑的长发的衬托下,更显得白如瓷玉,让他忍不住想去抚摸。
陈安贞看到宁明远向着她伸出一只手来,她走过去,看到宁明远的手再向前递着,眼神里,满是热切,她有些羞赧,但却不得不伸出自己的手,刚搭上他的手,不想他一用力,自己整个人就跌到了他的怀中去。
脖子上痒得很,他竟埋首在她的颈间,深吻浅啄,她的一双手就不知怎么放才好,推开他,不敢,但抱住他,却又太露骨。
宁明远感觉到陈安贞的拘谨,他暗笑了下,真是的,自己这样的调教她,她还是这样的含羞带媚,可恨她竟不自知,她此时的样子,却让他兴致极浓,狠不得生吞活剥了她才好。
抓住了她一双不知放到那里才好的手,一转身,按她在床上。
如云的长发,永远是背景,而她一张娇小的,张慌的脸,便是最为让他情动的风景。
这就足够让宁明远血脉喷张的了。
他的手,轻轻的滑进去,她又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