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龙一直的睡不着觉,这是他十九年的生命中,从未出现的事情。
翻来覆去,都是陈安贞那张清秀的脸,清秀而美丽的脸。
他见过的女子,不乏有过漂亮的,是兄弟们带给他的,只是,都被他推拒开,那些女子,是堂子中的,描眉画眼,刻意妩媚,他怎么会喜欢。
而今夜里,陈安贞惊慌而漂亮的眸子,一直的被他想起,感觉体内窜起燥热的火。
继而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吻上陈安贞的唇,那娇柔的唇,带着清香,更有着震撼,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此时一想起,就更加剧了急燥。
他半夜里爬起来,跑到后山的清泉中,洗冷水澡。
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还不及洗完,体内的燥热,刚刚的去除些,却不想,那个让他心神不安,夜不能寝的始作俑者,却突然的出现在了眼前。
她惊慌的脸,在月色下,有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并不知,一是因为惊吓,一是因为见了他的身体所至。
她的身子在发抖,裙子零乱的粘在她的身上,一双绣花鞋,早已经狼狈不堪,白色的鞋底,染上了重重的绿色。
她的脚好小,看样子,不曾裹足,是天生的小,小到让他心疼。
陈安贞看着言景龙的目光,凝在自己的脚上面,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下,缩回了下脚,但裙子已经粘在了腿上,却盖不住脚背,她急得要哭出来。
她看到言景龙伸出手来,要握到自己的脚上,她慌乱的伸出手去,打在他的手上,但出手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惊怔的言景龙,如被惊醒般,他嘴角的笑意倏然的不见了,只沉了沉眼。
陈安贞双向后移了下身子,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手上,手却早已经麻木,支不住身子,她险险的向后倒去。
言景龙却早了一步,在她的身子要触地时,抱住了她的上身。
脸与她的脸贴得那样的近,望得到彼此的眸子深处。
陈安贞被言景龙抱着,他几乎未着寸缕,隔着自己薄薄的衣裙,她感到言景龙的身子,火一样的热,这热度让她害怕,她的泪水,不期然的流下来。
言景龙看到她在流泪,心里又疼了下,他腾出只手来,擦去她的泪水,不想,越擦却越多,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滴接着一滴的,不停的流出来。
这个女人的泪水,怎么这样的多,他头一次,看到女人这样的哭,刘妈的哭,他见识过,一边哭一边絮絮的说着,她可怜的女儿,她狠心的丈夫,她可恶的姑爷,那泪水,让他同情,但却不及眼前的女人。
陈安贞的泪,让他心疼,因为无声,却带给他更深的感触。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心里软了好多,只要她不哭,要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她的脸好小,就好像陷在他的一只手掌中。
他不知道怎么做好,手无措的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