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有自尊和底线的!
女人冷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慢悠悠的拿出了手机,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
紧接着,沈宛白便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是她的梦魇,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沈宛白就是一个白眼狼,我白养她这么多年了,她现在榜上有钱人了,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了,还说什么要跟我脱离关系!”
“哼!我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供着她,没想到得来的却是这种下场!”
……
女人继续咄咄逼人:“呵呵,大家都听见了吧,像沈宛白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应该把她千刀万剐!”
“啊啊啊!”
沈宛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像疯了似的冲出了人群,纤细的身影很是让人心疼。
司机看见沈宛白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开始害怕,连忙打开车门跟上去。
此处巷子极多,没一会司机便将人跟丢了,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贺泽枫。
京城初夏就是这样,上一刻还是晴空万里,这会便是阴沉沉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雨点,似乎是为了消散白天的燥热。
迈巴赫中,贺泽枫正要回别墅便听到沈宛白逃跑的消息,心里气急。
女人,看我找到你怎么收拾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也越来越大,沈宛白跑累了,便漫无目的在街道上走着。
蓦地,身侧忽然滑过一辆车,车轮将路边的积水溅起,泼在了她的身上。
被波及的无辜人对着停下了迈巴赫骂骂咧咧。
“什么人啊,会不会开车的!”
沈宛白停下了脚步,在看到那辆车的时候,原本毫无焦距的瞳孔终于恢复了一点清明。
贺泽枫!
这辆车她再熟悉不过……
车窗打开,男人冷俊的面庞伴着路灯映衬在她的潋滟的眸中。
“上车!”
男人的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可这时的沈宛白却不想再听他的话。
她的右脚往后迈出一步,准备开始逃跑。
而她的一举一动都毫无保留的落在了贺泽枫的眼中,他的眸光眯起,充满了戾气。
想逃,他可不允许!
在沈宛白转身逃跑的那一刻,贺泽枫快速的冲下了车,跨出一步伸手将她拉进了怀中。
“你放开!让我走,你放过我吧,呜呜呜……”
沈宛白拍打着贺泽枫的坚硬的胸膛,眼泪如珍珠似的一串串的淌下。
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辱骂的时候她没有哭,在街上漫无目的,如丧尸一般,甚至想寻死的时候也没有哭。
可在见到贺泽枫的那一刻,她心里的委屈与不甘,如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溃不成军。
大雨倾盆而下,两人皆成了落汤鸡。
贺泽枫本来是想找沈宛白算账的,但在看到怀中的女人哭成这番模样,他的心忽然软了下来。
似乎,自从遇见她开始,他越来越不像他了。
“女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除了哭泣声再无其他。
因为雨太大,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除了在雨中拥抱的两人。
直到沈宛白哭累了,贺泽枫才将人带上车。
车中,沈宛白靠着后背睡着,光线下,她脸颊上的泪痕特别明显。
贺泽枫不由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刚想泪痕擦去,却不想人已经醒了。
沈宛白看着面前的手,愣了愣,而后连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移开了目光。
贺泽枫倏然将手收回。
“对不起。”
沈宛白低着头,或许是哭过的缘故,就连声音也带着沙哑。
她的道歉来的猝不及防,贺泽枫好一会才明白她为何要道歉。
“倘若你是为了离家出走而跟我道歉我可以接受,但要是为了刚才淋雨的事情,那就大可不必。”
他的语气淡淡的,让人无法猜出他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天色漆黑一片,沈宛白跟在贺泽枫的身后,垂着脑袋,战战兢兢的。
蓦地,她的脑袋没防备的撞上了贺泽枫的后背,撞得她脑门有些疼。
贺泽枫慢慢地转过了身子,眸光眯起,凝视着面前的只及他肩膀高的女人。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我……”
沈宛白抿了抿唇瓣,她没跟着他,只是想进房间休息而已。
但在贺泽枫审视的目光下,她忽然像是结巴似的,久久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
“算了。”
贺泽枫黑着一张脸进了房间。
没一会,他抱着一床被子走了出去,经过沈宛白面前的时候,连目光都懒得施舍。
屋中静悄悄的,沈宛白将门关上,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又惹到他了……”
沈宛白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贺泽枫为何生气。
半夜,沈宛白模糊中感觉身子不舒服,浑身难受的要命,她想睁开眼睛,可却怎么都睁不开。
直到中午,阿姨上楼叫沈宛白的时候,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告知了贺泽枫。
而贺泽枫一听到消息,立马从公司赶回去。
“她怎么样了?”
贺泽枫脸上难得露出担忧,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无情且冷漠的人啊。
“我把医生叫来了,医生说沈小姐发烧三十九度,正在输液。”
三十九度……
贺泽枫大步流星的冲上了楼。
床上,小小的人儿肤色毫无血色的苍白,闭着眼帘静静的躺着。
昨晚淋了一场大雨,沈宛白意外的病倒了。
贺泽枫后悔不已,要是他早点将她带上车,她便不会生病。
另一边,宋美怡在网上看到了沈宛白当面被人嘲讽的模样,心里很是愉悦。
“呵呵,这都是你自作自受!沈宛白,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自觉离开泽枫的!”
她不嫌事大的找人买了水军,将沈宛白贬的一文不值。
而沈宛白这一病,直到次日才醒来。
“沈小姐,您终于醒啦,太好了,我先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少爷!少爷昨晚一晚没睡,一直陪着您,大早上的又去公司,唉,这下少爷终于可以放心了。”
沈宛白眼皮沉重干涩,她望着阿姨渐行渐远的身影,许久才反应过来。
“贺先生昨晚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