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欢蹦蹦跳跳的买完早餐回到医院,却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她焦急的跑到病房外问护士:“唐翊去哪了?他不是还不可以下床走路吗?”
“白小姐,抱歉。唐先生刚刚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了。”白清欢整个人僵住,扶着墙才让自己勉强站住,手里的早餐也散了一地。
“白小姐,你没事吧?”护士立马过来扶着白清欢。
白清欢挣开护士,跑到了手术室外,蹲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看着手术室的门。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一只手摘下口罩,向白清欢深深地鞠了一躬。“白小姐,十分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了!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可能,你不是最好的医生吗?你怎么会治不好他。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昨天他还好好的,还叫我早上买早餐给他,怎么会一会的功夫就丢下我呢。”白清欢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的哭泣着。
“唐先生一直在撑着,他醒过来的几率本就很小,能醒过来就已经是奇迹了。唐先生是不忍心就这么丢下白小姐,一定要醒过来看一眼白小姐。白小姐,还请节哀!”医生说要叫护士通知莫伊夫人这个消息。
唐翊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白清欢艰难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到唐翊的身边。白清欢已经哭不出来了,整个人变成一种呆滞的状态。看着躺在床上的唐翊,白清欢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唐家的管家守在白清欢的身边,看到白清欢醒过来说:“白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这下莫伊夫人也可以放心一点了。”说完就出去给莫伊夫人打电话。
白清欢多希望自己不要醒过来啊,她不想醒过来面对这一切,不想想起唐翊已经过世的噩耗。管家打完电话回到病房。白清欢问:“莫伊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可刚一开口,眼泪竟然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已经尽量避免说出唐翊两个字了,可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莫伊夫人正在给唐少爷准备葬礼,白发人送黑发人,莫伊夫人仅过了两天,整个人却像换了一层皮一样。”说完管家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我要去帮阿姨一起准备葬礼,我不能让她自己面对这个事实。”白清欢想下床走路,可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白小姐,使不得啊,医生说你气虚太弱,你再这样孩子是要保不住的。”管家上前去扶着白清欢。
“就一会,我参加完葬礼就回来。我要最后……最后去见一眼唐翊!”白清欢几乎是求着管家的。
管家不忍心看着白清欢这样,就答应了她。白清欢换了一身黑衣服,在管家的陪同下去了葬礼现场。
一到葬礼现场,白清欢就看到莫伊夫人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整场葬礼,白清欢不由心生敬佩之情。也只有这样的女性才能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把唐家管理的有声有色。
莫伊夫人看到白清欢来到葬礼上,指责白清欢身边的管家:“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小欢吗?她身体不好,不让她来葬礼,你怎么也不拦着她。”
“阿姨,您别怪她,是我执意要来的,我想再看一眼唐翊。”说着说着白清欢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莫伊夫人把白清欢带到了休息室,看到白清欢,莫伊夫人也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莫伊夫人对白清欢说:“不是我狠心,我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懦弱,我一弱下来,就有无数的人觊觎唐家。唐翊这个没良心的小子,丢下咱们娘俩就这么走了,阿姨的心里像被刀扎了一样”说完莫伊夫人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休息室外有人敲门:“莫伊夫人,王总来了,你要不要去见一下?他现在在礼堂里。”莫伊夫人擦干眼泪,整理衣服,向门外走去。
“阿姨,我和你一起去。我想去礼堂在陪陪唐翊。”白清欢握住莫伊夫人的手。
“好,我们一起去。”莫伊夫人拉着白清欢的手。
白清欢站在唐翊遗照的旁边,向每一个来拜会的人鞠躬。时不时深情地和唐翊的照片对视。
门外引起了一阵骚动,霍北庭身着黑色西装,扎着一条黑色的领带,走进了礼堂。他向遗像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过头对白清欢说:“你不要太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白清欢回了一躬,却没回答霍北庭一句话。霍北庭走出礼堂,站在礼堂外一直默默注视着白清欢。眼里充满着疼惜。
葬礼结束了,唐翊真的走了。白清欢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回到家,看着屋子里的一切都与唐翊有关,到处都是唐翊的身影。她拿起和唐翊的合照,想着唐翊还没见过自己穿婚纱的模样,还没见过肚子里的宝宝。白清欢就感觉心如刀绞。
她昏睡在沙发上,身体蜷曲着,似梦非梦,她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做梦,因为梦里有唐翊,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门外有人敲门,白清欢起身去开门,是莫伊夫人。莫伊夫人怕白清欢胡思乱想,做什么傻事,就亲自过来接白清欢去唐家住下。
“清欢,你以后就和我一起住,就算你不想,也要坚持到把孩子生出来在搬出去。不然我真的太担心你的身体了,唐翊的事已经发生了,你不能再出事了,不然我这条老命就真的挺不住了。”说完莫伊夫人就帮白清欢整理行李。
“阿姨,您放着我来整理吧。我又怎么不想和您一起住呢!自从我父母去世以后,全世界对我最好的就是唐翊和您了。”说完,白清欢接过莫伊夫人手里的行李。
白清欢来到唐翊家,莫伊夫人安排了最大的一间房间给白清欢住,又给她安排了几个最好的下人和营养师,每天悉心照料她。白清欢和莫伊夫人从唐翊去世以后成为了彼此的支柱。
白清欢和莫伊夫人在相互安慰之中度过了两人最痛苦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