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好的黄道吉日。
全奉天城迄今为止最气派的喜凤楼就定在今天开业了
门前团花簇簇,花篮上名帖的落款人都非富即贵,从外面向里面望去,装修非常的华丽,没点身份的人根本不敢进去。
为添排场,他们还邀请了全国当红名角‘梅芳’坐/台,开业之前可谓是做足了噱头,门前张望的大有人在,都是些自持身份不敢进去的。
此店的定位高端,进出的人虽然不多,但都非富即贵,十分的显赫。
户部尚书宋山河眉开眼笑坐着主位上。
这段时间接连相逢喜事,先是鱼景阳挑衅山上修士被皇帝软禁,在是极岛大师兄收宋晗川为极岛内门弟子,在就是今儿个喜凤楼开业。
三喜临门,能不开心吗。
奉天城各路人士都在猜这般豪华,全京城独一家的喜凤楼幕后大老板是谁,有说是全国首富钱家的,也有说是皇家产业,但谁都没想到这是户部尚书的业务。
借着赵高驰一心振兴经济的东风,宋山河将原本藏在大山里面的娱乐活动都悉数搬到奉天城中,开业之前曾暗地里试营业几天,都日进斗金,利润非常丰厚。
以往有皇帝盯着,达官显贵们不敢骄奢淫逸,有个娱乐设施都得藏在大山里面,此刻有着喜凤楼就要简单多了。
仅仅是试营业三天,就有五十几人办卡,可谓是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宋山河舒服的躺在软椅上,美貌的婢女替轻软的捶他揉腿。
戏台子上大名角‘梅芳’唱的是大将军荆辰同梁国长公主恩爱分别的一段,也不是到是哪个词人操刀,写的生动传神不说,将大将军的豪气同长公主的贵气都完美表现出来的同时还将那股国破山河碎的家国情感夹杂其中,简直如天人之做,说荆辰连夜进入康延城,同长公主恩恩爱爱一番,俩人黎明分别那一段要离而又不舍之情。
梅芳演办的长公主极是传神,那欲离又不离,顾盼传神之间,几乎将人的心都揉碎了,宋山河手指打这旋律,偶尔还能唱一俩嗓子,听到大将军扮演者唱完之后,遥遥头,道:“错啦,少了俩字‘去吧。’”
心情极好的他不忘向婢女们解释这看似不重要的俩字为什么如此重要,道:“这二字是大将军满腔豪气所在,其中还夹杂着点点不舍,有这画龙点睛之点,这二字省了,龙没了眼怎么能飞呢?”
宋山河入士之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以有大家风范。
不用想,近段时间街面上盛行对大将军的歌功颂德,各种华美文章如同涛涛江水,有一半是出自他手,在借他人之嘴发出。
“哒哒....”
楼下响起脚步声。
喜凤楼对客人非常尊重,没有客人的允许绝对不会让旁人打搅到他们的雅兴,况且宋山河还是主人,不用通报就能上来的,定是同宋山河非常熟认的。
俊俏的身影在楼梯口冒头,上来的却是宋晗川,打招呼道:“爹。”
近日这位尚书之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跟随极岛大师兄学武,更是连心心念念的绝世美女司空新雪都没去见,今儿个好不容易抽出身去准备邀请她游玩奉天城,不成想她确是被将军府的人给截胡了,听说是去参观新宅子了。
敢跟尚书大人儿子抢女人的将军府,还能是哪个将军府,定然是大将军的儿子荆明了。
宋晗川的面色并不好看。
他坐下来之后,听着台上戏子唱荆辰如何神勇牛逼,又如何抱得美人归,心中烦闷的不行,脾气本就不好的他抓住桌上的茶碗啪的声摔在地上,砸的个粉碎。
戏子们大惊,各个面色惶恐,不知道哪句唱错了惹恼了贵人。
宋山河睁开眼睛,知子莫若父,立马就知道这小子没追到女人,挥挥手让戏子同婢女退下。
就在宋晗川心中盘横这父亲问他的时候怎么委婉说出的时候,谁知道宋山河确是将眼睛闭上了。
这会儿宋晗川沉不住气了,道:“爹,你这是为了哪般啊?我们堂堂宋家真的要向荆家俯首称臣不成,写的那些诗词你老人家不觉着害臊,反正我这个当儿子的是受不了,今儿个我一路上见着的都是在吹大将军怎么英勇,大将军怎么神武,我听着都烦了。”
宋山河来了兴趣,道:“只有这些吗,应该还有的呀?”
“这些还不够?”宋晗川气坏了,咋呼道。
这一路上,听到的确实还有别的,不过对那个抢了女人的小子狠的牙根痒痒,不愿提出来罢了。
宋山河手指点着椅子扶手,道:“不是应该还有大将军的儿子怎么强势归来横扫整个丁武区的事迹吗?”
宋晗川鼻子气的一歪,正是这消息他听到了。
“儿啊,儿啊,你的耳朵还不够灵光啊,应该听到今年的青骄第一人基本上就已经是荆明了,而且还应该听说,就连有着冠军中朗将称号的赵玄朗都不是他对手,”宋山河好似没有察觉到他儿子口鼻中正喘着粗气,继续说道。
宋晗川怒不可遏,腾的下站起,吼道:“放屁。”
宋山河面色一冷,道:“川儿....”
宋晗川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马做着楚楚可怜的表情,并从桌上拿起纸扇,替父亲送风,道:“爹,我这不就是气不过吗?”
宋山河又恢复了从容,道:“儿啊,为父怎么教你的,遇事不能急,于求其果,先夹着尾巴做人有什么不可?”
“哈哈,”宋山河笑着将眼睛闭上,道:“川儿,做大事就得沉的住气,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吗,为父保证,只要你能在擂台上将荆明打在地上爬不起来,我就有办法将她送到你床上,任你呈欢?”
寻常父子对话说着一段都得含蓄一番,这对父子,一个说的露骨,一个听的也大喜,宋晗川道:“真的?”
同极岛大师兄学武,以掌握御剑之道,就因为以小有成就才敢出来找司空新雪培养感情,此刻正是心气十足,别说一个小小的荆明了,就算是赵玄朗都有心一战。
“荆明算个什么,我有心同赵玄朗一战,”宋晗川豪气万丈。
宋山河喜欢他儿子的自信,挥手道:“控制女人得控制把柄,司空新雪是个孝女,有司空策那老家伙在,她能不就范。”
“还是爹聪明,”宋晗川道。
就在这时接连响起‘咚咚’俩声。
“什么事?”宋山河问道。
喜凤楼的仆人在楼下恭敬道:“大人,何文远大人求见。”
宋山河面上笑容更甚,好似知道这姓何的会来一样,道:“请,”也好似知道他被打的很惨一样,转身对宋晗川说道:“川儿,等下让你见识下何文远怎么成了猪头三。”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何文远人为到,声音先闯进来。
只见楼下面穿过一道破烂溜溜的身影,楼梯咚咚的惨叫声响起,何文远冲了上来,进到三步的时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颅咚咚叩地,叩一声疼的‘哎呦’叫一声。
这人上楼的时候,宋山河就站了起来,连忙道:“何大人这是为何,你我同朝为官,这哪使得,你快快起来。”
何文远忒惨了点。
原本满口白牙,此刻稀稀松松,没几个全的,全的那几个还摇摇晃晃要掉,浑身上下破烂溜溜,到处都是伤痕,好像背马牵着拖过一样,尤其是那颗脑袋,本来这人长相不俗,此刻却是臃肿的肥头大耳,连眼睛的形状都看不出来了。
宋晗川看着眼前这臃肿的人,正如父亲所言,猪头三啊,非常想知道宋山河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大人,你这是?”宋山河将何文远扶起来的时候也被这副尊荣惊着了。
何文远立马哭的更大声,道:“大人,都是荆明那厮。”
当下,何文远就用他那漏风的牙齿支吾了好半天才将荆明怎么在白虎堂蛮狠带人,怎么蛮横欺负他,他怎么正义站出来,又怎么被他拖在马后折磨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边。
宋山河听的面色铁青,拳头紧紧握着,几乎是拍着胸脯说道:“何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宋山河看了宋晗川一眼。
宋晗川会意,非常懂事的将何文远扶着下楼,此刻喜凤楼外已经停这辆马车,自是宋家送给何文远的安抚。
车上下来俩位婀娜女子将何文远架上去,别看着老东西这幅惨样了,双手搭在女子肩膀上的时候还不忘揉弄女子丰腴的胸部。
宋晗川回到楼中,却是看见宋山河在写字。
上前一看,气的忍不住发笑,道:“爹,我们的人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有心在这里捧荆辰的臭脚,你也真是好脾气啊。”
宋山河将最后一个字写下,道:“儿,你在看。”
宋晗川狐疑,他不是笨人,而且非常了解父亲,以他的脾气绝对不会向荆家低头,当即细细了品读了俩遍,面色凝重,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恕儿愚笨,看不出来,这文章同以往赞扬没什么区别,只是笔下的将军没那么完美了。”
“啪....”
宋山河赞扬的拍手,道:“我儿聪明,我就是要他不完美。”
宋晗川还是不懂。
这时宋山河站到窗户边,抬头看着远空飞行的苍鹰,道:“晗川,你知道飞的越高摔的越惨吗,你知道有一种方法叫捧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