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中炎律
中炎军队具有绝对的权威。
不管是谁,只要确定犯罪,就可以行便宜之计,于闹市中伤人,就可当众抓起,处于鞭刑,如闹市杀人情节恶劣者都可以当场击杀。
赵平天生对危险有种直觉,李玉白出现后,就知道不能力敌这位有着宗师称号的副将,他的眼角挑起丝毫不犹豫,也逞什么口舌之快,直接退到一边。
锦衣卫全军出动,每个人装备齐全,这会儿行进在国都的街道上,那些蹲在门缝里观看的民众,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自豪感,这就是我们炎国的军队,山上修士在高傲又怎么样,不得照样退避三舍吗?
向往军人梦想的顽童心潮澎湃,捏这小拳头兴奋这双眼,低吼一声:“叔叔加油。”
原本,广场极度冷静。
魏信、黄春等人已有退意,酷爱面子的他们听这一声好似受到莫大的屈辱,原本那只退回去的脚又迈了回来。
黄春自在贯了,在风吼谷哪个敢得罪他,这样的场面,你一个孩子也敢烦躁,不是找死吗?
用风吼谷的刑罚,当全家绞杀赔罪。
此地是在中炎,毕竟还在人家的地界上,而且往后还得合作,风吼谷的刑罚在这里得打折扣进行。
他轻轻摘下枚葡萄,瞥见藏在门后兴奋眼神的少年,邪意的他眼中却是有些和善,道:“小朋友乖哈,哥哥剥葡萄给你吃。”
说话之间,弹指一挥。
紫色的葡萄飞出,隐隐有风雷之声。
出手的那刻黄春的优越感在次爆发,就算此地是中炎,那又怎么样,得罪了最贵的山上修士,依旧还是死路一条,这就是山上统治山下的规矩,判了孩童全家死罪,这枚葡萄足以将整栋院子夷为平地。
“该死....”
荆明低吼,胸膛中怒气一热,不顾自身是否挡的住,直接窜了出去。
现在这个时间说‘小心、快躲开’之类的话语一点用处都没有,少年直径扑了上去,愤怒之下速度爆发了好几个档次,在最后一刻冲到了那扇薄薄门户之前,荆明的面上满是戾气,早已提在手里的剑想斩下已经来不及了,也饶是少年别出心裁,将剑柄那端抬了起来抵挡,葡萄轰的声撞在剑柄上,瞬间好似被巨浪拍中,直接轰的一声将荆明连剑带人推进院子当中。
锦衣卫神色动容,不少人低呼:“将军....?”
锦衣卫是一支铁军,这个时候就算是大将军荆辰被斩杀,他们都不会自乱阵脚,虽是忧心少年的性命,但是脚步不乱,继续推进到广场中央。
破损的门梁承受不住整个房子的力量,在‘吱呀’一声惨叫之中整个塌了下来,堆成好大的一个废墟。
婢女为什么贴心,因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讨好主子,以及该怎么讨好主子,芊芊玉手取一颗葡萄双手捧着送进黄春嘴边,黄春将这颗葡萄吃下,果肥汁密,这一刻他很爽,他很满意。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那个莽撞被黄春以如意武道轰进院子里的少年,以及这户人全家都已经死在废墟里额的时候,废墟上裂开道口子,一道人影钻了出来。
荆明.....
他站在废墟上,身上的衣襟多处破损,渗出大量的血迹,手臂上的伤口更是骇人,骨头渣子都翻在外面。
他的剑杵在地上。
这样的背景下,少年站着像个伟人。
这位中炎的将军道:“中炎律,闹市杀人者,证据确凿可当街处斩杀,锦衣卫何在?”
李玉白带头,抱拳行军礼,齐声道:“在。”
灰头土脸的少年,眼神冰冷,沉静下令道:“斩!”
必杀的招没能杀了那个小子,黄春本就非常不爽,这会儿还听到这些蝼蚁般的人物居然还想反斩了他,那张面色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山上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下山来被老鼠欺负吗?
黄春深刻的明白一点,锦衣卫在民众间的威信非常高,现在他就要击毁这个本钱,让这些蝼蚁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山上修士。
风吼谷擅长控风,身法最为诡异。
街道上忽的刮起诡异的风,马车上的婢女眼前一空,那主子消失了,几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一位锦衣卫兵卒的面前。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个个的杀,杀的这些当兵的胆寒求饶为止。
锦衣卫主将李玉白,这个时候他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决定,可能是他的马犯脾气了,居然载着他退开军队里俩步,他本人也将眼睛闭上。
选择对士兵的生死视而不见?
锦衣卫在牢羊关下不知道杀了多少山上修士,经验极为丰富,黄春的身法是诡异吓人,士兵的反应夜十分到位,第一时间将盾牌抵在身前,黄春五指向下抓起,精铁打造的盾牌火花乱射,抓力穿透力惊人,盾牌直接被抓破,士兵第一时间将盾牌放下,站在他俩侧的士兵第一时间提刀在手,同时砍下,他的身后穿出俩杆长枪。
黄春嘴角皱起,锦衣卫左右前后的攻击逼迫他只能后退。
这家伙来去如风,提着盾牌后退。
荆明杵着剑站在废墟之前,那一刻他挡住了葡萄风雷,被风雷炸进院落的时候,才发现做都一点都不够,风雷炸开整个院子全都塌了下来,孩子的父亲处于本能的反应将那小孩护在身下。
黄春闹市杀人,当杀。
荆明低语:“风...”
黄春提着锦衣卫盾牌退到一半,他面上冷笑,扭过头来,低吼道:“还你们盾牌,”就在此刻猛然察觉到天空暗了下来,准备将盾牌扔出去将锦衣卫打死打伤的念头随机打消,一抬头脖子喜感的吓的一缩,劲风从上而下,密密麻麻都是锦衣卫利箭。
这会儿他应该庆幸,庆幸盾牌没有丢出去,连忙扛在脑门顶,只听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
荆明站在废墟之前。
就在刚刚,这座废墟塌下来的时候,那位年轻的母亲做了那位年轻父亲一样的举动,一起扑了过去,要护住他们的儿子。
此刻废墟塌了,这一家三口都在废墟里面。
荆明杵着剑,他是锦衣卫将军,剑抬起.....跺下,道:“大风....”
黄春被逼下了地面,一直在山上作威作福的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这会儿火气大盛,暗中发誓定要将这伙儿匹夫统统击杀干净,就在这个时候盾牌上传来猛烈的撞声,刹那的功夫,他的前后左右插满了铁矛。
锦衣卫展开第二波攻击,用铁矛将他定在了中间。
荆明从废墟前离开了,他一步步的走向锦衣卫。
屡次被锦衣卫匹夫戏弄,黄春就算是尊土人那也有三分土气,更何况他还是自命甚高的山上修士呢,今日头顶盾牌还是乌龟壳,注定是他耻辱的一天,这伙儿心中怒气爆发,将盾牌一丢,吼道:“现在该我了吧?”
这绝对是一个愚蠢的做法。
黄春刚将盾牌丢掉的时候,眼睛就瞪的老大,俩只箭身上缠绕这细细铁索的箭矢已经窜到他身前,要是盾牌在手还能抵挡一二,现在已经丢了哪里还抓的住。
“噗....”
左侧的箭矢钉进他左侧肩胛骨。
“噗....”
右侧的箭矢跟着钉进他右侧的肩胛骨。
肩胛骨是手臂力量已经能不能完美运转的枢纽,此刻这狂傲的家伙俩手都被控等于成了暂时的废人,痛苦的大叫一声。
荆明已经走到锦衣卫之前。
箭矢的另一端缠锦衣卫骏马的身上,俩匹骏马同时发力,黄春直接被拖了起来,他到底是山上修士,也难得了天才的名头,双手被控制了,腿脚还在,倒地的那一刻,腿脚抽击地面整个人向天空窜起。
锦衣卫困杀山上修士有他们自己的一套。
这种局面他们已经处理多次,早已有人弯弓搭箭,满月之后箭矢如同流星,一左一右钉进现在不知道应该称之为苦逼还是高傲的黄春屁股上,疼的他嗷嗷直叫,哪还有力气窜上天,整个身子再次摔在地上,而且比起刚才更惨。
紧凑的锦衣卫阵形裂开到口子,黄春如同死狗一样被拖到阵前。
瞬间十几名锦衣卫上前,将黄春牢牢控制住,此刻这位风流倜傥的邪公子要有多悲惨就有多悲惨,一身上下又是泥来又是土。
开始这家伙还想当个汉子不肯跪下,锦衣卫一脚踢在他那本就多灾多难的屁股上时,瞬间就老实了,俩个高傲的膝盖一曲直接跪在了地上。
四小公子分别属于不同的宗门,几人间本就没有交情,这会儿见黄春受难,不说幸灾乐祸,乐见其成的心还是有的,一边惊叹锦衣卫的战力无双,一边寻思你们中炎真的胆敢当街斩杀山上修士吗?
荆明不过一介十三窍穴玉璞武夫,哪里受的住黄春的风雷指,如不是在最后那一瞬间体内连续在开五处窍穴,成了十八穴,爆发出惊人的潜质,抵挡住了风雷爆炸的能量,不然早已经死在废墟里了。
他站到跪在地上的黄春左侧,剑依旧杵在地上。
这时,那一直闭着眼睛的李玉白终于睁眼了,道:“中炎律,闹市杀人者,破坏极大者,当处于极刑,黄春有罪。”
三口之家在废墟下没出来就是铁证。
在场的所有锦衣卫就是证人。
荆明提起剑,高举过头顶,此刻双眼冰冷如他,丝毫没有将剑下这个瑟瑟发抖认为这一切不是真的黄春当成是一个人物,以及当成山上修士,道:“斩....”
“小畜生,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