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能再拖两天吗,你知道,心萌心远可都不舍的开着车,周竹生心不在焉地,一直用眼睛瞥身边人,似乎随时期待奇迹发生。
“专心开车。”对方却不多话,只是伸手指,纤长的手指屈起,轻轻地在车前一敲,以示提醒。于是,奇迹再次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哥……”周竹生皱眉,“你真是,太固执了啦……”
周兰生不再多话,扭头看向车窗外。
只有这个时候,能下定决心的时候早点离开。万一拖延下去,心头尚存幻想,那就可悲了。趁着能抽身而退的时候,走得洒然,未尝不是喜事一件。
车子滚滚向前,周竹生“咦”地出声,放慢速度,最后停下。
“这怎么回事?这条路也能堵车?”周竹生按下玻璃,探头出去看,果然,依稀看到前方远处,拉着一条黄线,有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忙忙碌碌,不晓得做什么。
“哥!”周竹生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兴奋地弹回坐垫,“今天好像走不成了。”
“怎么了?”兰生奇怪地扫了弟弟一眼。
“你看啊!我认得那种制服,那可是特别任务组的,只要他们出动,没有半天功夫搞不定耶。”周竹生得意洋洋,专业精神再次让他体验到站在上风的感觉。
周兰生欠身向前看了看:“咦,怎么会这样。”一脸无奈的样子。
周竹生意气风发地:“直接回家吧。”心内大叫天助我也。
“再等等看吧。”
兰生沉静的声音将周竹生体内骚动的胜利号角打得走了音。
“不是吧。”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将双手枕在头下面,仰头望着车顶,无聊地翻着白眼。
兰生静静地看着窗外。
他不着急。一切都不着急。
顺其自然就好。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周竹生逐渐从花枝乱颤笑得面目狰狞:“哥,我可不能再等了,三十分钟那帮人还在那瞎捣鼓地话,您干脆坐船去美利坚合众国吧。”
兰生伸手拖住腮,淡淡说了一句:“也好。”
周竹生被一句话秒杀,死地心不甘情不愿,还抱着奄奄一息的渺茫希望芶延残喘,不肯断气,不过身边的人狼心似铁。看起来,已经排除了在最后时刻大团圆结局的可能性。
所谓希望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周竹生在折磨人的等待里无聊地向外张望,希望能看到一二靓女安慰他干涸寂寞受伤的小心灵。
结果上天格外眷顾,他一不小心看到了两条修长美丽的**。那光泽嗖地闪了他的双眼,美中不足的是那人正快步经过他地身边。让他只能脉脉含情地看着背影,那躲在一身剪裁无比妥帖套装里婀娜的身段,印上了周竹生并不单纯的眼戳。
周竹生爱慕地望着那美丽的女性,仅仅是一个背影而已,哈喇子就像巴甫洛夫试验里的那条看到肉骨头的狗一样源源不绝涌现。
他果然是多年没有谈过正常恋爱了。可怜孩子。
一幕戏最为动人心弦地地方莫过于在最**的时候大泼狗血。
于是最惊悚地事情出现了。
周竹生心内的期望本来是:转过身转过身转过身。还没有达到“脱衣服脱衣服脱衣服”那么猥琐境界。
上天特别欣赏这个纯洁青年。于是用他翻云覆雨的手拨弄了一下那女性头上的发簪,结果,一头秀发像是洗发水广告一样慢慢地在风里滑下。周竹生嘴角的口水犹如庐山瀑布般疑是银河落九天,他真想抄出录像机将这一幕录下来,让那帮只知道对镜头搔首弄姿地女人知道一下什么叫艺术
生活。
那女性发簪掉了,她略略地转过螓首,只见她眼波似娇如嗔,细眉弯弯如柳,嘴巴樱桃,鼻子玲珑,除了……她长得非常像一个人之外。
结果周竹生就僵在了车座里,一时激动,面部表情抽搐,忍不住“啊”地叫出声音。
“怎么了?”兰生望了自己地弟弟一眼,不知道他刚才正不幸地目睹了一个天使变身恶魔的过程。
周竹生指了指前方。结果兰生的眼神就变了。
周竹生脑袋中所有不多地词汇都拿出来摆一摆,也无非是:复杂,很复杂,比较复杂。
就在周竹生忐忑不安的时候,兰生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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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伸手,扶住身边人,兰生眉头微皱。
“我……来找你。”女皇陛下眨眨眼。
兰生正伸手,自然地将她额前的乱发挑起,拂向肩后,闻言手一抖,眼神又变了变。
“来找我?”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女皇老实回答,“兰生,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是因为我才出国的吗?”
兰生脸上发呆的表情保持了有半分钟。实际上他的心底并不平静,他只是不知道一时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个问题。
说是吗?有那么一点,但不全是。
说不是吗?似乎有点虚伪。
不等他回答,对方却说:“我不想你为了某个人特意改变自己,兰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按照你自己喜欢的一种就好。”
兰生下意识问了一句:“可以吗?”
“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可以,当我们能够的时候,就把不可以变成可以好了。”对方好像在说绕口令。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兰生慢慢说,真是慧根深种。
女皇望着眼前这张脸,忽然不再说话。
“这里风大,你……”兰生抬头向后看,正好看到距离这边不远处,一道挺拔的身影正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吹江风。
那自然是天下无双的保镖小武。
他笑了笑,刚想要继续说,眼前人影闪烁,兰生微怔,却觉得唇上被一个柔软的触感蹭过,他略有点窒息,等到恢复神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重又站回了原来那个位置。
“其实,我只是想要见你一面。”
说完这句,女皇陛下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无懈可击的微笑。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也难怪兰生有点反应不过来。
充其量,女皇陛下这种出人意料的行为只被三路人马看见了而已。
第一路,自然是那装作欣赏浩瀚江景的一号忠犬常之大人,大人目睹此景,虎躯一震,再面对满江浩瀚,只觉得无限悲怆扑面而来。
第二路,是怔怔地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一眨不眨,隐约带一丝悲伤的周竹生。
而最后那一路,却也是导致这一切“巧遇”发生的幕后者。连城美男麾下头号马仔朱碧先生,望着手里那架精密高素的摄像机,非常满意地打了个响指,举起对讲机简短命令:“撤吧。”
周竹生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冬季恋歌的矫情氛围内提溜出来,将头转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帮在自己眼皮底下忙了快一个钟头的孙子居然在这时候撤了?无缘无故占用了自己六十分钟的宝贵青春,这真是,真是……岂有此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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