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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奶……”
两两连着喊了几句,喊上瘾了似的,边喊边撞开了腿边的椅子,一旁的侍者没来得及退开,托盘里半开的红酒瓶已经被两两抢了过来。
“啵”的一声,她娴熟的取下了瓶口的木塞。
“奶奶,我迟到了,江湖规矩,得自罚三杯,您看着,我绝不灌水。”
秦两两说着将自个儿面前的高脚杯给满上了。她纤长的手指擒着杯托,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嗝!”
三杯下肚之后,她舔了舔自己嫣红的唇瓣,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陆迟衡低头按住自己的眉心,却忍不住勾起唇角。
秦一眼睁睁的看着这瓶她命人花重金带来的Lafite瞬间见了底,气的牙痒痒,恨不能甩手就给两两一巴掌。
这三大杯红酒下肚,两两顿时觉得头晕,她虚软的双腿勉勉强强支撑着她站在原地,视线之内,所有人影都在摇晃。
“先坐下吧。”陆老太太皱着眉,不快的发话。
“是,奶奶。”两两乖顺的点头。
她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的椅子,一屁股往下却坐了个空。两两在即将栽倒在地上的瞬间用手攥住了桌布。
“哗啦”一下,一桌子的碗碟像是流瀑一样往下掉,偌大的包间里充斥着“噼里啪啦”碗碟碎裂的声音还有女人尖叫的声音。
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唯有陆迟衡仍坐在原地,直到家里的老太太颤巍巍地按住了他的胳膊,他才飞快的起身搀住了自己气到发抖的奶奶。
“哎哟我的天呐!秦律师,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儿啊!”陆老太太大喝一声,甩下自己手里的方巾,顾不上姿态礼仪,掉头就走。
还没开始的晚宴就这么超前结束了。
两两坐在地上,一屋子的人表情尴尬,这尴尬没有传染给她,她看了陆迟衡一眼。
陆迟衡不动声色的跟着老太太,抢先一步替老太太打开了包间的门。他带来的人都等在外面,老太太一出去,就被左右搀住了。
“陆老太太!陆老太太……”
秦远山追了出去,跑动太急,还撞到了屏风,画面上的那双戏水鸳鸯跟着屏风晃动起来,让两两以为自己看到了活物。
“秦两两你真是疯了!”秦一凛着脸冲过来,一把揪住了两两的围巾,柔软的毛线此时成了致命的利器,两两的脖子和呼吸都被扼住了。
“放开!”
“放开?你还有脸要我放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跑来耍酒疯的!”
“我……。”两两撕扯着自己的围巾,渐渐开始气短到连话都说不上来。
“秦一,你现在就是杀了她也没有用,快放手!”周夏美眼见再不插手都该闹出人命了,她上前一步拦了拦秦一。
秦一“哼”的一声,用力把两两提起又猝不及防的将她松开,两两再一次栽倒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手,可她顾不上疼,只管拼命的为自己顺气。
“秦家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一条狗,至少狗还知道摇尾乞怜知恩图报!你什么都不会还净给人添堵。”秦一拿起侍者托盘上剩余酒瓶,将瓶口对准了两两,一股脑儿全朝她浇下来:“你不是要喝酒吗?喝死你算了!”
鼻间酒香冗杂,这冰冷的液体渗进她的毛衣紧紧的贴着她的皮肤。她的毛孔打开了,贪婪的品尝着这无故被牺牲的美酒。
如果就此真的醉死,那也罢了。
“跟她废话什么?走了!”周夏美过来拉了秦一一把,相较秦一,周夏美的反应更平淡些。
于周夏美而言,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陆迟衡名声再不好再不济,至少有钱有权。如今这世道,权钱便是王道,其他有什么重要。比起季流北,其实更让她中意的女婿是陆迟衡,只是,她拗不过秦一,如今一拍两散,秦两两也捡不着便宜。
挺好,正合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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