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杀气让她知道自己那一咬捅下了多大的篓子,必然是不能再接近的。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觉得后悔,只从容将怀中的纸张掏出,指着上面的名字,淡然一笑,言语间满是对主人的气范:“就是这么几个不成气候的下作东西。”
炎埙双眸危险的眯起。
“那便要若溪殿主自己去寻了,倘若能他们愿意跟你走,本殿自是不会阻拦。”见顾若溪转身欲走,又不轻不重的加了一句:“不过中宫殿无能,得驾衡殿收留后的这些人,可不是昔日里在中宫殿时的窝囊模样了!”
“是么?”顾若溪顿住步子,莞尔一笑:“炎埙殿主也说了收留的是一群窝囊废,能让窝囊之人早起并精心洗漱,就算是不小的进步了,不知炎埙殿主将这群窝囊废教导会洗衣烧饭了没?”
炎埙眸色一冷,还不待顾若溪反应便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大手紧紧掐在顾若溪脖子上,手心冰冷没有半点温度,散出的杀意让人胆战心寒!
顾若溪暗叫不好,虽然自己也在不断为这具躯体增加体力和耐性,可说到底也还是个半成品,对待小喽啰尚且有余,可若对手是炎埙,纵是曾经的她恐怕也未能伤他分毫!
拇指扣紧,空气逐渐稀薄,顾若溪挣扎不得,只能强作镇定开口,虽然艰难,语气间依旧是轻蔑:“本殿共造访驾衡殿两……次,发现炎埙殿主并不如外间传闻,也不过如此。第一次属下暗杀无能,这一次又这么容易被言语……激怒,半分不能忍……的性子,在本殿看来,还真是……难成什么大器呵!”
那一声冷笑无疑是最好的利器。
炎埙手中力道稍微轻了些许,眸中闪过一分讶异,这个女人,死到临头还敢调笑激怒于他,是有什么天大的筹码,还是有不怕的资本。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放松,顾若溪迅速打在炎埙手腕三寸处,那里的软骨是最好攻击的地方。却见炎埙很快便转换了双手,将她扔起以极快的速度用另一只手接住。顾若溪显然更快,脚尖点在墙上的夜明珠上重重一翻身退到了后面。
本来就是险种求招,尚未落稳便要载下身去,正准备反手承受重量让身子摔得不多痛,便跌进了一个宽阔厚实的胸怀内。好闻的淡淡檀香味传至鼻息,顾若溪警觉抬眼,便看到了那张近距离放大的俊颜,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她险些跌落进去,深陷不能自拔。
“本殿确实暴怒,所以现下有了想要将中宫殿夷为平地之心。不知若溪殿主应允不允?”温热的气息覆在女子面上,口腔里的味道像是一盏清茶,好闻馨香。
“你!”顾若溪无法从那怀中挣脱,气愤让这张粉面上面沾染了几丝孩童般的俏皮,她自然是知道炎埙为什么敢无所畏惧的要了自己的性命,皇上早就想要铲平中宫殿,若是殿主一死,群龙无首,炎埙再收归麾下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他的速度极快,不是她可以匹敌的。硬拼肯定是死路一条,思及此,顾若溪将右手扶上炎埙精致的面容上,用指尖轻轻一点,收回手臂道:“炎埙殿主若想取本殿性命,今日恐怕不是个好时候。今日炎埙殿主出门,是不是忘记看了黄历?”
这调笑的话语让亦垒大惊,今日的顾若溪当真是来找死的吧?!他真的都不忍直视了好不好!
“那劳烦若溪殿主告知,今日黄历上都写了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顾若溪一耸肩,眨巴这双眼的模样无辜清纯,再微微一笑:“不过本殿知道,若是今日取了本殿的性命,那叛国谋逆之罪定然会正当当落在炎埙殿主的头上。”
炎埙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唇畔的弧度扬起的更大了两分,顺手便将搂着顾若溪的手臂抽了回来道:“若溪殿主真是对极了本殿的胃口,这叛国谋逆之罪,本殿着实想要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