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代表着未知,几乎九成的人都识得代表着未知数的X,并且习以为常。
但对于楚天河来说,X这个普通寻常的阿拉伯字母,影响了他的后半辈子。自从离开警察局后,他当了私家侦探,平时的工作也就受人之托去拍些照片,找个小三之类。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想要凭借这个工作养家糊口,难度颇大。前些日子,老岳丈住院了,花销很大,而且妻子又怀孕了,B超显示是一对儿双胞胎。
可别看平日里楚天河乐呵呵的,可他知道,这一家子的重担完全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老岳丈做手术的钱、儿子以后的奶粉钱,尿布钱,买房的贷款……
经济上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楚天河的背上,让他喘不过起来。
直至有一天,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找到了楚天河,给出了一笔不菲的钱,让他完成一个任务,简单来说,就是跟踪一个开典当铺的小伙子,观察他的举止行动,并且随时随地向他报告小伙子的位置。
任务有些苦,但也有些无聊,可是胜在对面开的价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楚天河也不明白对面想要干什么,他观察了小伙子很久,后来机缘巧合也认识了他,看起来很豪爽的家伙,叫做秦殇。也不见雇主有什么行动,而自己也因为被发现,暴露了身份。不过好在前些日子,恰好冯六找到自己寻些关于秦殇的资料,巧了,也因为这样,楚天河并没有在秦殇面前彻底的暴露出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这几日,他养了伤,觉得身子差不多了,便开着一辆有些年头的捷达来到了一家咖啡店。
不久后,一人穿着黑色的西服,戴着普通的眼镜,如同政~府部门工作的文员一样,坐在了楚天河耳朵面前。
二人已是相熟两三个月了,于是便直接开门见山了,“我和他见过面了。”
黑衣人点点头,“我们已经知道,不过既然你和他认识了,那也无妨,就以相熟的人的关系接近他,这样反而更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楚天河点了点头,对面黑衣人推过来一张支票,“这是你本月的酬劳,以后还望我等通力合作。”
楚天河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支票,随意问道:“我想知道,你们让我这般盯着秦殇,为什么?”
黑衣人扶了扶眼眶,“这恐怕和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大符合了吧?”说着,面无表情得笑了笑,便离开了此地。
楚天河看着那人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此人看起来虽然普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楚天河总是觉得此人身上,始终有一股十分神秘的感觉,仿佛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另外,偶然一次,楚天河看到了黑衣人的手腕上,赫然是有着一个纹身,大写字母X,就和他要观察的秦殇的店铺名字一样,X当铺,X纹身。
…
秦殇在林父林母家吃了饭,和林父下了几盘棋,便寻了个借口便要离开。
“蓉儿,去送送小秦。”林父摆了摆手,端着紫砂小茶壶,笑眯眯得说道。
“你不走么?顺道我带你回去得了。”秦殇摆弄了一下手里的钥匙,嬉皮笑脸道:“俺有车!”
“快走吧你!”林月蓉给了他一个白眼,顺带还踢了他一脚。
“得,就到门口吧,别下去了。”秦殇笑了笑,便下楼离开。
这时候,对面住户的铁门嘎的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肥肥胖胖的大婶,夹着一个布袋。
大婶见了林月蓉,脸上喜得堆起了一层褶子,“呦,蓉儿回来了,怎么不到王婶儿那里坐坐?”
林月蓉笑着道:“小虫虫病了,我得照顾她,一时间还真抽不出空儿上您家串个门。”
“呦,孩子病了,没什么大问题吧?”王婶儿关切问道。
林月蓉摇摇头,“已经好了,就是吓了大家一跳。”
“哦,没事儿那最好了。”王婶儿说起来没完,纯属邻里之间嘴碎的那种人。拉起林月蓉就说起来没完,王婶儿眼睛斜瞅着秦殇的背影看了一眼,“这个年轻后生是谁啊?”
林月蓉知道王婆子这个人嘴上不把门,你要是不把话和她说清楚,指不定下一秒,会讹传成什么样子,因此便道:“哦,那是我的邻居,虫虫病的时候,出了大力气,所以请人家过来吃一顿饭。”
王婆什么样的眼光啊,几十年下来,走街串巷专门给邻里间说道婚事,也弄成了成了不少家,从林月容那躲闪的眼光就看出来些许猫腻,“这年轻后生人材倒是不错,看起来也挺老实的,是居家过日子的那种男人,我看行!”
行什么呀?过日子呗!
听了这话,林月蓉一下子脸都有些红了,臊得小声道:“王婶儿,你瞎说什么呢?!”
“呦,看我这破嘴,不过呀,蓉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不老婆子我给你说一家?”
林月蓉赶忙找了个借口进家去了。
这老婆子腿脚也麻利,唠完磕,几步下了楼,正看到秦某人上了巴顿,开车走了。
王婆一把拉住走过来的一个干瘦皮猴小伙子,“小波,那是什么车呢?”
小波瘦的来一阵风都能刮到,双手插着兜,乐呵呵地说道,“呦,王婆子,你不去串辍着说媒,怎么今儿喜欢上车了?”说着,伸出一只手,示意王婆,“来根烟啊。”
王婆子给了他一根,“说,你个小兔崽子!”
小波美美得吸了一口,吐出来的时候,这才有些愤恨得说道:“告诉你王婆,你这辈子把你老骨头敲碎都甭想买得起那辆车了!乔治巴顿,听说过没?超级越野车!没个两百万都下不来!草塔妈的,这群富二代孙子,为富不仁的混蛋,你说那么多钱,怎么不给小爷我花花?”一边骂着,一边愤怒得上了楼。
王婆睁大了眼睛,“妈妈呀,这么贵呢!”
没俩天,康馨小区就传遍了一个流言,说是老林家的蓉儿啊,找了一个富二代的帅哥,开的车啊,起手都一千万,如此云云不着边际。
…
秦殇来到了刘庸教授家里的时候,老学究正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视剧太平天国,桌面上堆满了资料和史书,他翻开了些,都是些关于太平天国的史料。
“刘老,莫非?”
刘老学究从眼镜框外面斜着看过来,“这几天你倒是闲事安逸去了,可累坏了我这把老骨头,不过总算给你找出了蛛丝马迹。”一边说着,刘老抽出来那张羊皮铺在面前,指了指一座山,道:“这里应该是重庆了。”他又指了指一条远处的河流,“这边应该是四川了。”
秦殇眉头一皱,“太平天国,重庆,四川……难道是石达开埋下去的宝藏?”
“这边是四川的安顺场,这边是太平山,这两处地点都和一个人有关,那就是石达开,所以我估计啊,这幅图指向的,就是石达开太平天国失败时,埋下的宝藏。”刘老头说道。
秦殇道:“我听说民国时候不是有人挖出来了么?”
刘老摇摇头,“狡兔三窟,我看他们找到的,都是假的。怎么着,去看看?”
秦殇道:“都走到这一步了,去看看!即便找不到宝藏,权当作是旅行了,巴蜀之地,风景不错。”
刘老道:“那尽快动身吧,老头子我讲了一辈子的历史学,平时弄得都是纸面上的科研成果,今天就去实地考察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秦殇一听,心里就有些犹豫了,听这老头的意思,他是为名而去,如果真要是发现了宝藏,这老头的做法肯定是先联系国家有关部门……这?
“刘老,您还真要去啊?”
“少废话,我老头子去,是不是妨碍你了?”刘庸有些唾沫横飞得说道。
秦殇心道,这话您还真得说到点子上了。
得,这事儿啊还得走一步看一步,即便到时候真有宝藏,那个三件两件,也不能让老头子看到。
“没有,哪儿能呢?要不是您,我不是两眼一抹黑抓瞎啊。”秦殇笑着,“那我们这个礼拜六出发?”
“行,我没什么好准备得!”老头子淡淡得说道。
“那我礼拜六过来接您?我们是开车去!”
“算了,我自己先飞去重庆,我在那里等你们吧。”老头子倒是挺会享受,不愿意承受舟车劳顿之苦。
离开刘老教授家里的时候,秦殇琢磨了一下,这些日子别说是有生意了,连整个学园区都冷冷清清的,夜里一关灯,整个就一鬼城。也好,出去寻些个机缘,从土里挖些老祖宗的东西,不算过分吧?
这些日子他也是闲淡得要死,于是便拿起了手机,给方芸、辛月两人发了条短信,说是礼拜六出发。
一会儿两人就分别来了电话,开心得要死,问东问西的,说要带些什么…
应付了两位老板(除了在发工资的时候,秦某人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老板,平日里俩姑娘虽然对他尊敬有加,但基本不怎么鸟他),秦殇便开车回家去了。家里这边,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除了梅千儿这只冤魂不散,便是白维娅寝室那边的……不过人有阳间道,鬼走阴间路,他不能总是多管闲事不是?!再说了,谁想面对那些狰狞可怕的东西!
回到自家小区,秦殇把车停在了路边,便向着小区门走去。
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道带着警戒的声音,小声说道,“道友,请留步!”
秦殇回头一看,觉得眼熟,原来是那几天在路上碰到的老乞丐,此时拉住了他的衣服,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看着秦殇,小声对他说,“道友,贫道观你印堂发黑,分明是大凶之兆!我敢保证,不日你将会大祸临头了!”
看着他一副为你考虑、无比真诚的样子,谁见了,都会不免信真了。可是这老乞丐一身臭烘烘,满脸污垢,衣服破败不堪,却是很难让人信服。
秦殇更是不会信了,他是谁啊?一只脚踏入地狱的男人。
“神棍!”他一把甩开老乞丐的手,就要走。
“道友……”老乞丐依旧不死心。
秦殇无奈转过头来,看着老乞丐,嗤笑道,“谁是你道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