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虎将那绝色女子弄醒,然后又拿出一些女装出来强行披在了她的身上,只是这女子依然无法说话,甚至连张嘴都办不到,所以只能干瞪着眼。
但别说,经过这杨元虎一阵打扮后,这绝色女子便如同一位大家闺秀,那腮边一抹娇羞酡红,配上小耳边的发丝,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清冷姿丽,却倍添少女的温柔丽色。
一时间,赵磐都忘了杨元虎在侧,看得目不转睛。
那女子恼他无礼,却又被杨元虎施了妙法,动弹不得,只得轻嗔薄怒,眼波幽怨,当真是风情无限。
良久,杨元虎突然哈哈大笑,将赵磐惊醒。
赵磐很不好意思,讷讷道:“这女子果然是美貌非凡,不管怎么打扮都靓丽至极,倒是小弟失礼了。”
那女子娇哼一声,将头转过去。
杨元虎却毫无介意,大笑道:“兄弟你总说自己是我辈中人,实话说我见你毫不入相,猜你是个雏儿,先前不知才深信你就是我同道!哈哈,走走走,先去喝酒,喝他个痛快!”
赵磐心头苦笑,暗道自己还是被杨元虎给看穿了,不过他也不怕,知道杨元虎豪气,又好酒,若不能让他在酒桌上如意,自己生存大计便要落空。
当下便抖擞精神,要跟杨元虎喝上一场。
那绝色女子被杨元虎易容后,又施了几道妙法,虽可以行走,但自身功力已经被封,又无法大呼求救,只能吃饭吃菜,默默跟在后面,如同待宰羔羊,倒是那一脸哀伤幽怨,顾影自怜,当真让赵磐我见犹怜,大起恻隐之心。
无论是爱美之心,还是出于恻隐,赵磐觉得自己都要从杨元虎手中救出这名女子,否则岂不是糟蹋了?
再则,这杨元虎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赵磐打不过他,又要向他学乘风决,恐怕赵磐早就已经动手了。
眼下明的不行,那就只能来暗的了,赵磐眼珠急转。
杨元虎带着两人进入一座酒楼,便拍着桌子大叫酒来,赵磐心中一动,若能将杨元虎灌醉,至少今天这美丽女子便不会被玷污。
只是赵磐身上有损,不敢喝酒,便说道:“大哥,小弟我身上有伤,怕是不能喝酒,要不小弟以茶代酒,与大哥喝个痛快?”
“喝茶能痛快个鸟蛋?”
杨元虎瞪了瞪眼,愣是折封一个酒坛,扔到了赵磐怀中:“要喝就喝这个。”
赵磐无奈,只得应陪。
好在此地的酒多为米酒,似乎只重味道,而不重酒精度,所以喝起来仿佛是喝水一般,度数不高。
于是,两人开始推杯换盏,大喝特喝,杨元虎固然是豪气万丈,赵磐也是酒到杯干,两人越喝越是投缘,大生‘知己’之感。
只是这样一来,赵磐也无力了,这酒连他喝下去都没事儿,那杨元虎又怎么可能会醉?
这一喝,便喝了一个时辰,赵磐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杨元虎却正在兴头,不断调戏着那绝色女子,却是弄得佳人面红耳赤,只能闭目养神,好在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酒楼,杨元虎尚不敢放肆动手。
赵磐见自己想要用酒灌醉杨元虎的想法落空了,便换一种思路,他举杯敬道:“杨兄,这时候也是不早了,不如咱们赶紧找些地方落脚,这薛林镇可不怎么安全呐,东华门距离此处不远,水云派更是当地的宗门大派,若是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我怕事情有变呢。”
杨元虎一阵踌躇,这薛林镇确实有些问题,因为这里介于东华门与水云派之间,若是一个大意,恐怕还真容易被两大宗门给合围了。
所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能活到现在,固然有乘风决傍身,但最重要的却是他谨慎的心思,每每能躲过那些所谓的正派高手的追杀,便是与他的性格相分不开的。
可他一看这女子的花容月貌,犹如老鼠看到一块肥美奶酪,怎么肯摞开手?
杨元虎干笑两声道:“哥哥我从小胆子就很大,别说现在东华门和水云派不知道我的位置,即使是知道了,哥哥我也不怕,再说了,这小妞被哥哥我捉来已经大半天了,哥哥我早就心痒难耐了。”
赵磐看杨元虎眼中的犹豫,心中暗笑:“杨兄你还别不信,那东华门有可能不知道你的行踪,可是水云派呢?我可不信那水云派的一名弟子丢了,她们会不来寻找?”
杨元虎脸上闪过一丝恼色,一把拍在桌子上:“你到底想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所谓那个,朋友妻,不可戏。你总打她的主意,当我看不出来?”
赵磐脸色一变,看来自己失策了,现在这杨元虎应该更加的看紧她了,自己该怎么救人?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微微笑道:“杨兄,你不必疑心,这女子我看着虽美,却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霉运,你不信,咱们兄弟赌一赌,今天,我算着你一定会惹事上身,定然会有正派人士前来捣乱。”
杨元虎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精光:“老弟,我们在道上混的,话可不能乱说,更不能随便咒人,若今天没有遇到那些臭屁正道,你便如何?”
赵磐脸色一变,知道触犯了杨元虎的忌讳,同时自己也长了一个心眼儿,但事已至此,若此时怂了,那岂不是搧自己的耳光,还搧得啪啪作响么?
再则,这不仅救不出那女子,还会大大得罪杨元虎,前面的努力付之东流。
赵磐推想了一番,终于用力点点头:“杨兄,我确实觉得这女子不详,这样,我们打一个赌,若我说错了,兄弟愿意砍下一根手指头,给大哥赔罪!怎么样?”
杨元虎和那女子同时色变。
一根手指头,这代价可不小了,至少在作为一般赌注上是这样的。
杨元虎诧异这小子怎么如此硬气,敢下这血本,难道他真据有像冷倾然那样的望气之术?
一时间,杨元虎有些踌躇了。
倒是那女子此时却美眸异彩连连。
纵然她再没有江湖经验,也知道赵磐这一席话,是为了让杨元虎放她离开。
实话说,若杨元虎用强,她为保清白,只能咬舌自尽。
既然有逃脱的机会,那为何还要自误?
不过这女子也有一些想不明白,这个人虽然无赖些,但为何对我如此之好?
杨元虎看了看身旁的佳人,终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哥哥跟你赌了,若我今日真的惹上是非,便算你说得准,我便不碰她!”
赵磐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杨元虎虽然性格古怪,但却是一条汉子,言出必行是肯定的。
那么,剩下的……就是要看老天保佑了。
说实话,赵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他只是在赌,当然是很有把握在赌。
首先,这薛林镇作为通衢大邑,是南北必经之路,又有两大宗门坐镇,更有其他稍弱的宗门以及修行家族无数,这杨元虎进城之前,只顾着给佳人打扮,却没有给自己乔装,赵磐便不信这硕大的一座城中,就没有一个人不怀疑的?
更何况赵磐自己身上的那些血迹依然还有,虽然稍作清理,但怎么也不可能掩饰干净,稍有目力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是受伤之人,说不得便会有人起疑心。
其次,这杨元虎老兄加上自己,两个粗豪汉子,却带着一个无比貌美的大家闺秀,在酒楼大喝特喝,杨元虎还不觉得什么,但其实违和无比,明眼人一见便知道,少女是被胁迫的。
到时候,一旦遇上某个正派人士,看到杨元虎这位大名鼎鼎的采花之贼,拉着一个美貌少女在酒肆喝酒,哪里能不出手相助?即使他们肯视而不见,赵磐稍加撩拨,杨元虎又心高气傲,还怕打不起架来?
说到底,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当街大道,无数修行中人,修武之人会在此落脚打尖。
只要有人,便有江湖,便有是非。
赵磐自信凭借一张利嘴,有势借势,没势造势,也要掀起点波澜来!
可惜,也许是天不遂人愿,赵磐跟杨元虎又喝了一个时辰,别说武林高手,就是普通人中的捕快衙役都没见半个鬼影子,不由心中焦急。
再看这绝色女子,此刻也是满脸焦急,目光不住的在四处寻觅着。
杨元虎忽然哈哈大笑:“老弟可是在找那些正道人士?”
赵磐尴尬一笑,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毕竟那赌已经下了,但到目前为止,似乎他所说的那个霉运似乎还没有出现的样子。
杨元虎嘿嘿一乐:“你不在江湖,便不懂江湖,就在刚才,薛林镇修武世家林家的两个小孙子就在旁桌坐着,只是看到大爷我,连屁都没敢放一个,便匆匆走了。”
赵磐道:“那是为何?”
“这金凌郡里,老哥我也算有点名气,切,更别提这小小的薛林镇了。”杨元虎悠然一笑:“若不是遇到什么东华门宗主,水云派凌字辈的那些仙姑,其他的什么林家,八手门,一阴阁之类的小门小派遇到大爷都是白给!他们别说站出来,见到我就要绕着走,想让这帮龟孙子出头,莫要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