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暝,祖婆婆不是一般的人,你们的人能将她抢救过来吗?”过了好一会,惊鸿直视欧阳暝,问。
欧阳暝抬头,目光与她对视,回:“放心,我们拥有最先进最高级的医疗设备,救活一个割腕自杀的人,绰绰有余。”
回答完她的问题,欧阳暝放下手中的笔,招人过来,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撤走,换上了两杯咖啡和惊鸿爱吃的一些糕点,他朝惊鸿招手。
惊鸿也不别扭,坐了过去。
欧阳暝递了一杯咖啡到惊鸿手上,问她:“倘若不是因为你的祖婆婆自杀,你会这么听我的话吗?当众与段焰翻脸,还骂了他一顿,平时没看得出来,你嘴这么厉害。”
“夫妻间寻常的吵架而已。”惊鸿喝了一口咖啡后,淡定的说。
听惊鸿这样随意的将“夫妻”二字挂在嘴上,欧阳暝心中一阵疼,他忽然记起了一些片段,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了他,也吃过醋,骂过话,好像还当着他的面,用花瓶砸过人……
那个时候,如此维护他,心中只有他的人,是他最心爱的妻子,他视若珍宝,可是,似乎他给过她很多的不快乐。
以至于到最后,失去了她。
“惊鸿,你很聪明,你看出来我带你来日本别有目的,你不想段焰参与其中,是吗?你想自己解决。”欧阳暝也喝了一口咖啡后说。
“啊?你带我去见祖婆婆还有其他目的?是什么呢?”
惊鸿装的很意外的样子,一脸不知其意的问道。
“既然你问了,我不妨告诉你,省的你猜。我要用你救回我的妻子。你的身上,有能令人重生的奥秘。”
“真的?我也很好奇,如果真是这样,你要抓紧速度,千万别耽误时间太长,以免我想念我的丈夫突然就跑了,到时候你白忙活一场,救不回你妻子,我也会不好意思的,毕竟,你对我不薄,每次都是好吃好喝的给我。”惊鸿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边吃边说。
如此近的距离,但欧阳暝眯起了眼睛看惊鸿。很奇怪的感觉,他自认说话做事都无懈可击,但他真的一时从惊鸿的话里,辨别不出她真实的意思。
惊鸿吃完蛋糕,拿过一旁的纸巾,平铺开,放在嘴上轻拍两下,还调皮的朝纸巾吹了吹起,纸巾鼓起来,飞落下来,她接住,揉一揉扔到一旁。
欧阳暝脑海里一段影响迅速闪过——段心苇有一天抱着一块野餐布,拎着一筐子的饮料小吃,拉着他往自家的高尔夫球场跑。
“暝,你整天在公司忙,白天要应付一帮人,晚上要面对山一样高的资料,你不累吗?别跟我说你不累,我不信!今天是我十七岁生日,我说什么,你都得听我的!”
十七岁的段心苇,脸上还有一块猩红的疤痕,但那丝毫不影响她的骄横跋扈,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真实的她,可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可人。
“好,今天都听你的!”
“今天我们假装在野餐,我准备了好多东西,你每个都必须吃!你忙的都没空享受!”
二十岁出头的他,当然得忙,他答应过爷爷,必须将擎阳做成最大,让擎阳在京城的地位,坚不可摧。
只有他成为那个最强大的人,他才能按照他的心意,娶他最爱的心儿。
这是爷爷给他的承诺。
他只想越快兑现越好,她十六岁的时候,他错过了与她去国外登记结婚的时机,因为那时候爷爷对他还不够肯定。
再过一年,她就年满十八了,他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当时的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女孩将一对零食拆开,和他喝着可乐,嚼着各式各样的零食,边吃边笑,笑他堂堂擎阳大总裁,都不知道这些零食的名字。
冰淇淋沾到她嘴边,她平铺开一张纸巾,覆在嘴上,轻拍了两下,还玩性大发,将纸巾吹到他的脸上。
然后被他起身追着要打。
追到了,他却不忍心下手,只想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但他又怕他的心意太过明显。
少年老成的他,早已经习惯将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越是他在意的东西,越不会彰显人前。
看着女孩晶亮的眼睛,他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在爷爷面前装的那么乖,在我面前,为什么总使坏?”
……
这段记忆,好像是突然来电了所以才能放映的出来的某个电影的片段一样,闪现在欧阳暝的脑海里,让他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遗忘了多少个,类似这样的“片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大脑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他该找个时间,去查一查了。
他很想记起所有有关心儿的事。
成婚前,成婚后。
他都想知道。
而不是很模糊的,就是一颗爱着心儿的心,在为她跳动。
“喂喂喂……”
惊鸿伸手在欧阳暝面前绕了好几遍,他都眼睛发直,空洞的盯着某一处失神,让惊鸿以为他中邪了。
在绕第三遍的时候,他眼眸忽然动了,注视着她的眼睛,还像一头刚刚苏醒的狮子一样,一下将她的手抓在了掌心里。
惊鸿有些别扭,她很不喜欢和欧阳暝又任何肢体接触。
这男人身上很冰冷,掌心也是坚硬和冷冽的,她更习惯段焰的手,温暖又让人安心。
“你……放开我!”
“你刚刚擦嘴的动作,和我的妻子,很像。”
“那个……那你不会要把我这只手给剁了吧?”惊鸿小心的说,看他样子,真好像要吃人似的。
“惊鸿,我对你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和心儿有相似之处……”
“这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但没有说,不允许有相似的人存在,欧阳暝你清醒一点,你怎么有些不对劲?”
惊鸿用另一只手,继续在欧阳暝面前绕,怎么看怎么感觉他像是魔怔了一样。
谁知……另一只手也被他钳制住了,要不是一张桌子隔开两人,他恐怕已经将她拽到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