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武修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狠啊。
无人可以看到云寂那张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庞,看不出有多么的愤怒,事实上,此刻的那张脸不喜不悲,因为所有的怒意都是由心而发,付诸于实践。
林昊本是无辜之人,然而云寂此刻有多愤怒,出手就有多狠。
这林家天才弟子的半边脸被按进坚硬的土石里被拖动了十多丈才抬起来,那张脸此刻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林虚长老见状,不由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混账!”
林昊暴怒出声,肌肤表面金光流动,显现出狮子图腾,虽然是上阶武皇,但不是谁都可以凝练出灵体胚胎的。
云寂知道对方要施展出武魂的力量了,只是他站在那里,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在乎。
林昊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张大了嘴巴,口中陡然间爆出了一声吼叫。
这吼叫绝不是人类所可以发出的,更像是一头远古狂狮,声震九霄,且将灵力灌注在其中,可以看到蕴含着恐怖威力的金色涟漪从中层层爆开。
狮子吼,这就是林昊从武魂中所领悟出来的血脉天赋,凭借这招的威力,哪怕是同境界的武修者站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之下,势必会被轰的七孔流血而死。
狂风骤起,将云寂的衣衫吹袭的猎猎作响,擂台颤动,身后的积雪都被震成了虚无。
只见那金色涟漪已经彻底铺开,呈扇形覆盖了前方大片的区域,几乎无从躲闪,那些站台上的武修者也都避散开来,吼声如雷,双手捂耳几乎没有用处,那声音荡过肉体,却连神魂都受到波及,有种头晕目眩之感,十几名境界较低的观战者直接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当面接了我这一招,不死也要你残废!”
林昊心中冷冷笑着,一手捂着那鲜血淋漓的脸面,双脚一摆,却突然发现,自己仍然悬空。
这意味着对方并没有放开。
金光消散,云寂仍然如山岳般站在那里,依旧保持着将林昊举起的姿势。
“怎么会这样?!”
林昊震惊了,眼眸中流露出的更多的不解之色。
“好强的肉体。”台下的林洞天惊叹说道。
林雾玄细眯着双眼,见到了云寂衣衫上的几丝裂口处所逸散而出的青碧之色,甚至连手上也都泛起了青幽光芒,他活了两百多年,见识自然是有的,一眼就辨识出了这肉体上的不寻常。
“莫非是炼体武经么,还有刚才那个女子,截天门的武经多以战器类为主,从来没听说有如此霸道的炼体武经。”林虚长老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能承受住林昊血脉天赋的全力一击,这肉体的强度恐怕要比在场所有人要厉害的多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云寂仍然在保留实力。
可以抵挡住这一击,纯粹是凭借着四转玄功和再生境的霸体效果,至于狮吼功的神魂震荡则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了。
玄武大帝在防御方面,几乎可以用无敌来形容了,绝对是御武魂之最。
连血脉天赋都无效,这让林昊彻底傻眼了。
“就这点能力么?”
面具之下发出冰冷的声音。
林昊脸色大变,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只见云寂猛然将他重摔在地上,然后挥拳就朝着他的头怒砸起来。
一拳,两拳……
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如似街头流氓之间的打架,拳拳到肉,此刻的云寂也纯粹是实力碾压,手上带着十倍玄武重拳,传来如此打鼓般的声音,并带着林昊那渐渐变弱的哀嚎声。
“停手!”
林虚长老终于忍不住了,闪身而来,一拳突击而出,气流坍缩,却悄无声息,那厚重的力量从拳眼之处如洪水爆发,仿佛有十虎十象之力。
云寂身子微沉,朝后一跃,并伸出单手按压在那拳劲之上,暗中发力。
那双脚很快落地,原本看上去如似踏雪无痕,可却发出惊雷般的声响,直接在这擂台上踏出了一个数丈方圆的大坑。
那长老的一拳之力竟是全都卸进了擂台,然而能够承受得住这力量的碾压,也足以证明云寂的肉体有多么强横。
林虚长老看在眼里,满是震惊之意,不过也想不了那么多,将满脸血污,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林昊扶了起来。
尚未说话,林知秋已经出现在擂台之上,森然道:“这宗族大会乃是武试,并非搏命,一直都是点到为止即可,而截天门与我林家素来交好,你身为截天门弟子,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早已听闻林昊公子天赋异禀,已被列为核心子弟作为重点培养,我以为会有多么出类拔萃,只是错误估计了他的实力。”
云寂漠然说道。
林虚长老冷哼道:“若非我及时出手,只怕非得让你打死不成。”
云寂冷笑道:“那只能说林氏家族人才不济了。”
全场哗然,谁都没想到竟然有门宗子弟敢拆林氏古族的台。
林知秋的眼眸中浮现出愠怒之色,说道:“你是截天门谁的弟子,叫什么?”
“名字我此前已经说过。”云寂漠然道:“难道你们林家想要追究下去么,若是如此,我只能让门宗师尊来林家谢罪,可林家输不起这件事,只怕全天下都会知道。”
“你……”林虚长老吹胡子瞪眼,被气的就要暴怒。
“只是武试而已,没什么输不起的,只是林昊技不如人而已。”林知秋缓缓说道,细密着双目,却怎么也看不清这戴着面具的男子,只觉得对方的气息若有若无,根本判断不出来对方真实的境界,然而在击败林昊之时,甚至连武魂都没有施展出来,就如那名截天门的女子一样,非常诡异。
云寂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在向所有的林家族人宣战,那站在台下的林家参战子弟一个个都双目欲赤,然而却无一人敢上台宣战,他们连林昊都不是对手,更别说对付这神秘人了。
林知秋倒是很想较量一场,可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参战者,碍于身份,只能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