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对于一个要入世的人来说过于幼小，这甚至连开始武修的年龄都没有达到，更别说是在那些妖兽恶人面前有任何自保之力。
更何况，诛杀令还在持续，只要家族一日不将其解除，这孩子的头上就永远悬着一把剑。
“这孩子为了躲避追杀，不敢停，一直的沿着一个方向走，沿途遇到一些妖兽，孩子很害怕，有一次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但在被杀死之前，她察觉到一股力量从丹田之内散发出，那力量灼热而充满神圣之意。”
“是那妖灵么？”云寂问道。
林小渔并未直接回答，“妖兽死掉了，女孩意识到那种力量在保护自己，觉得很熟悉，如同去世的母亲还留在身边似的，便再无惧怕，反而为了求生，开始渐渐的感知运用这种力量。”
“这一走，就是十年。”
林小渔微有些动容，故事还没有结束，却不愿在往下说，至于后来的事情，云寂也都知道了。
“觉得这孩子会恨么？”云寂问道。
林小渔漠然道：“会。”
云寂点了点头，目视着这深幽的湖景，道：“这世间是有轮回，有因果的，我想在未来的某一日，这孩子必定会让整个家族付出惨痛的代价。”
林小渔用纤纤玉指撩动着湖水，低声道：“但愿如此。”
“你想不想听故事？”云寂微笑着说道。
林小渔的眉宇间浮现出惊讶之色，随即微微点头。
“这个故事并不悲惨，说起来还有些玄奇。”
云寂徐徐说道：“这个故事发生的年代就很久远了，要追溯到数千年前，一名少年横空出世，凭借着绝顶的天赋一路狂飙，连领主级的天策真龙都被它炼化成了武魂，被誉为真正的天之骄子。”
“我似乎听过这个传说。”林小渔蹙眉道。
却是废话，半步武祖的传奇早就流传这么多年了，连大人都拿这个当样板整天激励自家孩子。
云寂神秘一笑，道：“不仅仅是武修方面，这名武修者在符阵一道上也表现出绝顶天赋，甚至于自创出了一套符阵，从而达到了神符师的境界。”
这事迹渐渐印证了林小渔脑海中关于某人的传奇故事，又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云寂要说这个老掉牙的故事给自己听。
云寂道：“一名武修者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寿元枯竭之前突破至武祖，继而破碎虚空进入传说中的永生之地，然而他知道有史以来想要突破武祖的人，至少有八成是失败的。”
想要武碎虚空哪有那么容易，届时要面临的乃是无上天劫。
“道心不稳，所以变得有些害怕，这名武修者为了确保完全，就想要再次提升武魂，意图炼化四灵，所以耗费了很多年去寻找四灵的踪迹，最后也是机缘巧合，让他找到了玄武大帝的藏身之地。”
林小渔有些惊疑，传说之中，只描述到这名武修者神秘消失了，且并未提及与玄武大帝一战之事。
云寂继续说道：“后来，这武修者击杀了玄武大帝，可却低估了那大帝妖灵的力量。”
一个四灵大帝的元神精魄何等的恐怖，简直无法想象。
“很快，武修者就遭到了猛烈的反噬，最终与玄武大帝一同消亡在世间。”云寂说着，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腹部。
林小渔道：“这就是故事的完整版本么？”
“才刚刚开始。”
云寂笑道：“神奇的事情在这一刻发生了，当武修者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来到了数千年以后，化身成了一个连神魂都残缺的部落之子。”
“灵魂穿越？”林小渔皱眉道：“这故事是假的。”
云寂却并未反驳，说道：“这少年发现，不仅仅是灵魂附体，就连丹田里面还多了一样东西，一头鬼蛇相交的神奇武魂，这才恍然，原来玄武大帝竟然被成功炼化了。”
林小渔的神色变化明显，道：“后来呢？”
“后来，这少年便强势崛起，一路行来，风生水起。”云寂笑着说道。
故事止于此，可林小渔却同样心知肚明，但是这要比先前自己说的故事听起来玄奇多了，但是只要仔细联想，即可在以往所发生的事情中一一印证。
“原来如此……看来我败了这么多次，理所应当，没什么可丢人的。”林小渔震惊之余又松了口气，道：“我的天赋依然在你之上。”
“我从来没说过在我之下。”
这会儿，小蛮已经醒转，看见两人坐在湖边，直接捂住了眼睛，大声道：“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
云寂无奈的拍了拍脑门，道：“都怪江雄这帮混蛋……丫头，那武经修炼的怎么样了？”
“修炼出了三相之力！”
小蛮嘿嘿一笑，便如同佛陀般盘坐下来，小小年纪却突然有种宝相庄严的气势。
“很好，为师就与你过过招。”
云寂长身而起，取出了祖剑。
小蛮撅了撅嘴，此前可没少在云寂的霸体下吃亏，说道：“以大欺小，不来。”
云寂笑道：“放心，我不会使用霸体状态。”
“那你说的，不许赖皮！”
小蛮大喜，便如一道劲风般冲来，林小渔也转过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师徒大战。
那拳头力道凶猛，传来阵阵呼啸之声。
云寂单手持剑，一股气势由内而外释放而出，滞留在身前三尺之境。
咚咚咚！
拳力轰炸而来，那股醇厚的剑意顿时扭曲溃散，形成一道道青色漩涡，云寂举剑挥刺，剑意顺着剑尖成螺旋状爆开，去势惊人。
“不动明王相！”
这一道乃是《地佛法相》中的防御法相，只见祖剑落在小蛮的肩膀上，不由得发出沉闷巨响，似乎力量被彻底卸去了似的。
这一刻在小蛮的身后，云寂仿佛看到了一尊巨大的不动明王，怒目而威。
“嘿嘿，不疼不痒。”
小蛮飞身上前，一圈圈的赤色光华从拳头上爆发，仿佛水面被激起的波澜，赫然是远古血脉之力。
砰！
三尺境的剑意被破。
云寂目光微敛，连三尺之内都做不到无敌的话，更遑论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