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寂如同一尊战神站在这里,脚底下那道在雪地中划出的线已经不太清晰,可没有一人一马可以逾越,如同天堑一般。
很快,第二波冲锋军已经赶到,这些士兵身披藤甲,坚韧且有防御力,最关键的是轻盈,从而可以在近战中展开激烈的搏杀。
一瞬间,已有十多道人影冲到近前。
云寂目光一凝,三尺剑境飒然张开,一道锐利的剑意便冲天而起,直接将挥斩而来的两口长刀战器给震脱了手。
其余士兵见状,各自施展出武经,其中竟然大多是法武魂,元素之力很快就被调动了起来,于战场上形成了一场威力绝伦的风暴。
云寂面不改色,举起手中木剑朝前疾刺,在那色泽不断变幻的元素风暴中轻点了几下。
只听噗的一声,这道风暴就突然间破碎掉了,变换成无数细碎的灵力在风雪中消散。
“怎么回事?!”天勇将军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幕,这些由大量战武魂聚集起来的近战虎卫在以往的战役中可谓勇猛彪悍,罕有败绩,这全力一击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破解掉,更何况对方仅仅是个武尊。
此刻,云寂眼眸中的玄青光芒越来越盛,那轮月牙竟然渐渐盈满起来,在他的视线之中,无数细线纵横开阖,呈现出了在这个世界中,隐藏于表面之下的本质。
就好像那些运转战武魂的灵力,在虚空中原本无形无态,只是散发出淡淡而色泽变幻的光芒,可在云寂的眼里,那些灵力洪流之中却出现了无数道脉络。
然后,凭借着三尺剑意,手中的木剑就变成了可以裁剪灵力的神奇剪刀,只要看出那些灵力脉络汇集之处,利用剑意将其斩断,对方的灵压就算再强,在这一刻也只会烟消云散。
也是直到现在,云寂才终于感受到玄武之眼真正强大之处,这不是对法武魂的限制,而是完完全全的压制。
“封!”
一道声音从前方已经有些乱了阵脚的北齐士兵中喊出。
紧接着,十多道无形的禁锢之力接踵而来,在云寂的眼中,那些线条开始紊乱了,仿佛被一种怪力撕扯,然而与此同时,那眼眸中的月牙却陡然迸发出无比明亮的光芒。
“噗!”
其中一名手结法印的士兵口吐鲜血,然后坠马倒地不起。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震惊之色,以致于不敢再丝毫上前。
“他……破掉了封印法术?”天勇将军的手在此刻都有些颤抖起来。
眼下,那些身披藤甲的士兵已经尽数来到云寂身前数尺,大头躲在身后,似被这股阵势做惊吓到了。
云寂的双脚就如同深深扎在地面之中一般,纹丝不动,而手中的木剑来回劈斩,大开大阖,而蕴藏在里面的玄重之力则随着灵压在不断的攀升,以致于身前的地面都崩裂塌陷了数寸,那些藤甲兵的战器一旦触及到木剑,便立即被玄重之力所压迫,翻身到底,而受限于这山峡过于狭窄,根本无法用大规模的兵力向前推进,只能拥堵在这里。
重骑无用,近战无用,甚至连精通封印的士兵在这一刻也派不上用场,站在那里的分明是个武尊,可却高大的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根本无法逾越。
云寂在这一刻无比的冷静以及专注,精妙的掌控着灵力释放的程度,并通过龟息大法吸收天地元气,形成一道几乎没有损耗的完美循环。
但是人终究会疲累,随着对方的攻势渐渐展开,这道防线也终极会破开。
而在破开之前,云寂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削弱对方的兵力,而在身后的寒山城,才是一决胜负的地方。
很快,已有数十人倒在了云寂的面前,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无情而冰冷的大杀器。
行军变得迟缓起来,这八九百人的虎狼之师因为一人之力被拥堵在雪山峡谷之中,这传出去简直就是笑柄。
终于,天勇将军不想再等了,他突然大吼,然后一脚踩在了角魔马背上飞身而起,而角魔马遭受到极其强大的重力便直接腿断倒地,整个身体都成了凹形。
天勇将军乃是下阶武皇,混迹沙场多年,于无数血战之中磨练出了超乎于同等境界的顶级战力,因为在北齐之地,常年遭受妖兽侵袭,死伤极其惨重。
而他的武魂则是非常少见的御武魂。乃是北域之地的祖顿冰王。
这头妖兽糅杂了太多物种的血脉,本身就是神异之体,最大的特点便是浑身仿若钢铁浇铸般坚硬无比,通过武魂的力量激发出极地玄冰来保护肉体,这比起钢铁还要坚硬数十倍。
他没有战器,因为从来都不需要。
“纳命来!”
转眼之间,天勇将军已经来到近前,单手一挥,无数冰碴从手中爆出,形成了一把冰矛,朝着云寂捅去。
一瞬间,云寂感觉到无穷寒意透过而来,几乎令他吸收天地灵气的速率都下降了不少,同时噶觉到强大的灵压。
对方的境界虽然只是下阶,但实力几乎可以跟血蟒山的胡彪相媲美了。
云寂反手持剑,朝着冰矛一甩,便有砰然闷响传来,那双坚定的双脚终于后撤了一步。
就当天勇将军刚要再次突袭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旁侧撞来,迅疾无比。
天勇将军本能的激发武魂的力量,只见厚厚的极地玄冰便出现在半侧的躯体上,宛如一道巨大而沉重的铠甲。
咚!
天勇将军斜着震退了数丈,他的脸上流露出震惊之色,因为那比钢铁还要坚硬数十倍的极地玄冰上,竟然出现了无数裂痕,甚至还有无数冰屑掉落。
可想而知刚才这一撞到底有多么恐怖。
只见大头摸着脑袋,眼睛里竟然满是泪光,看来是很疼的样子。
“小畜生!”
天勇将军一伸手,掌心中爆发的那玄冰肆意变换,骤然幻化成一道铁钳便要抓向大头。
此刻,云寂踏步上前,直接肩膀一沉,撞开了这道铁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