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回来后,无所事事的郝放动了考研的心思,晓红叫苦不迭。
“还想着考研啊?上了都该20年学了还没念够啊?”
“闲着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腾达之前不也一直在看考研的书吗?”
“你答应我的,患难与共的,你知道我肯定考不上,好不容易答应我不考了,这回怎么又动心眼了?”
原来10月份研究生考试申请时,郝放硬拉着晓红报上了名。起初,晓红看郝放考研本是一百个不情愿,但也不好违了他的意。她清楚自己的能力,不用说考研,每次学校组织的期中和期末考试,她都是使了吃奶的劲,很多时候,都是勉勉强强的过关。
而郝放也没见在专业课上怎么用心,整天在图书馆就是看闲书,但每次考试都是全优。在班里甚至在整个系里他的成绩都是数一数二。他们这届有两个保研名额,系主任曾经找过郝放愿不愿报名。晓红知道消息后,茶不思饭不想,虽然嘴上不说,但郝放一切都看在眼里。
晓红自从和郝放确定好恋爱关系后,整个世界全是郝放,她不敢想象,郝放考上研究生两人离开后的日子,她怎么渡过,他已经习惯了郝放的照顾和陪伴,她一日离不了郝放。
考虑到晓红的情况,郝放最后还是放弃了申请保送研究生机会。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晓红对郝放那个感激啊。言不由衷的说,“哥,你对我真好。”一边抱着胳臂靠住郝放迷人的看着他。换了别人,被这样美若天仙的美人这样崇拜着,那色心还不飞上天啊。而郝放却淡定如前,“大庭广众之下你也不怕别人笑话,知道哥好该不是一天了吧,你还不了解哥?”
推荐考研的机会错过了,到十月份大伙报名的时候,郝放那几天心虚不宁,他看到那些申请报考的同学学习的激情,他那个羡慕啊。
晓红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歉疚,“哥,要不你也报上吧。”
“我报上了,你怎么办?”
“我也报上啊,你帮我,如果咱俩都考上了,我们就去上,如果就你考上了,你还是得陪我了!”
晓红的这个建议,使郝放上研究生有了一线生机,只要两人都考上,上研究生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两人报上名后,晓红随郝放开始攻读考研课程。结果一个月下来,不用说晓红自己,连郝放对晓红都失去了耐性了。她哪里是考研的料啊?
也难怪,这晓红考上师大是凭着30的加分进来的,在师大的这三年的时间里,她的功课也是勉力而为,尤其是高数要不是郝放全力一帮,差一点就挂了科。这回再重新拿起数学,基本等于从头再学,那进度比蜗牛也快不到哪儿去。
不用说所有学科的复习,就这一科她就过不了关。经过11月份的模拟考试,她总分加在一起还不够200分,而郝放竟然达到了380分。
晓红埋怨郝放,“当初报考的时候非要报什么金融学,要是报文学专业不更符合你特点啊?我也不用发愁数学!”
“好像不只是因为数学差吧?数学你好歹还考了40多分吧,你看看政治才30多一点,你也不用紧张,只要你考不上,我肯定会陪你!”
但从这次模拟考试后,郝放也不怎么用心看考研的书了,晓红成绩如此,他把精力用到这方面,到头来可是白费一场心血啊!所以,从此后两人看考研的书就慢慢的少了。直到去腾达公司又耽搁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而此时,眼看考研还有不到一周,看别的考研的同学都着了魔的似地学习,郝放不觉得也眼热起来。
也难怪晓红那样说郝放,如今以晓红现有水平去考研,也只有陪绑的份儿。
郝放则安慰晓红,“我也没答应你不考啊,我只是说,你考不上的话,我不上,也得让我去考场试试吧!”
见郝放这么说,晓红也不好拒绝,两人开始买来考研的模拟试题,开使了疯狂的冲刺。
但此时图书馆人满为患,这回占座可不比以前,图书馆还未开门,人们早早的就在门前排了队等候。等郝放和晓红去的时候,队伍已逶迤到了草坪上。等两人到楼上时,四个阅览室早已是满满当当。
正要往回里走时,一个穿着浅蓝色羽绒服的女孩跑了出来,“郝放,你们也来占座了?还是想考研吗?”
郝放这时才看到了李扬惊喜的笑脸。还未等郝放答话,李扬接着说,“我占了三个座,正好给你们吧。”不容分说,手拽着晓红就往门里走。
李扬占的座在一个大柱子后,靠窗。小垫、饭盒、课本全用上了。
“你给谁占的?”郝放这才小声问。
“也没固定给谁,我们宿舍的一起谁来早了就多占几个,她们今天恰好都有座。”一边说,一边朝远处努努嘴。
既然有人把座位送上门来,也不好违了人家的好意。这图书馆可是一个看书的绝佳去处,开着空调不说,一个人占了好大一块地,静静地看书效率特高。
郝放在位置上坐定,拿出模拟卷子掐好了时间就做。等郝放做完一套题,抬起头时,看晓红正愁眉不展的在卷子上涂鸦。郝放远远的伸过胳膊,轻轻敲了敲她的卷子,晓红一下子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朝郝放一作鬼脸,赶紧又开始做她的卷子。
李扬漠然的用余光瞟了小红一眼,扭过头来轻声的问郝放,“怎么样,考了多少?”
“考了63分。”
“考了这么多?你很长时间都没看了吧?我做这套题时,还不到60分。你如此实力,怎么没见你太用心复习啊?”
“我呀就是考着玩,没准考上还不去呢?”
郝放说完,李扬瞪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
郝放不置可否,摆了摆手,示意别再说话,又拿出了一套模拟卷子开始做了起来。
从那天以后,每天郝放和晓红去占座时,都会被李扬抢了先,每次都能为他们占好座。每次郝放到不怎么客气,晓红那里却有点不自在了。对郝放说,“哥,不太好吧,每次总是人家占座,我们是不是要早点来啊?”
“要多早?你知道人家李扬几点来排队?提前一个小时,你能做到?你还在睡觉呢,再说了,我们是业余考研选手,还较什么真啊?”
考试就在师大对门的财经学院,本来学校也有考点,郝放说,要提前侦查一下报考院校的敌情,就把考点填到了财院。
没想到的是,李扬竟然也在财院考试。
“很巧啊?咱校到财院考来的可不多啊!”
“是啊,因为财院有梧桐树呗!”
“你考的什么专业?”
“和你一样”
人家李扬可是知己知彼,他郝放到现在为止连李扬什么专业都不清楚,可有点不好意思了。
眼看就要进场了,李扬还陪郝放在那里聊天。
“你是哪场?该不会我们还在一个考场吧?”
“是啊,我们还在一场呢,你前我后,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多抄点儿啊!”
“开玩笑吧,真这么巧?”
“是啊,我做梦时,就这样的啊!”
郝放抢过她的准考证看时,上面写的是3场,自己分明在16场,最后一场。
这时,进场的铃声响了,考生们排着队开始进场。
“快点去吧,别耽误了正事?”郝放催促道。
“一个人最期望的事就是最重要的正事!”一边说,李扬一边小跑着找自己的考场去了。
“搞什么名堂?”一边排队向考场里走,郝放一边咀嚼着她的话。
三年前,封龙山旅游,李扬就已经向郝放暗示对他的好感,然而郝放早已是心有他属了。随着封龙山后,晓红和郝放关系的明确,李扬也不得不断了和郝放好的念想。
原想,三年的时间足以消除郝放在心底的影子,期间也有几个男生对她殷勤过,其中竟有数学系的一位男生整整追了他两年。那人叫时运,但碰上她却并没有时来运转,本来长得高高大大颇有一番男子汉的气概,要说比郝放单薄瘦削的形象也不落其人后。要说两人也是两种类型,一个是文质彬彬特别内秀的气质,一个是高高大大威武豪爽的气概。唯独李扬就对郝放情有独钟。也难怪,虽说在众人面前不苟言笑不善言谈,但郝放深厚的文学功底和文化底蕴放到整个学校都无出其右,举手投足的那种儒雅内秀的气质,着实让她着迷。
在10月份报考的时候,李扬发现郝放也报了名,她知道晓红是怎样的一个水平,那种沉寂的心也霎时苏醒,从此又抱了一层侥幸。
但后来看到郝放和晓红考研并不热心,问春华才知道,郝放他们基本上不准备再考了,直到二人去了腾达公司,她这才相信,郝放他们基本上放弃了考研的打算。而这次郝放的试考,竟有一次燃起了李扬沉寂已久的心。
出乎郝放意料的是,试题并不像此前所料的那样难,四场考试下来,答题还比较顺利。晓红就没那么轻松了,要不是郝放的鼓励,后面两科专业课考试差一点就放弃不考。勉强四科考下来,整个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哥,我肯定是拖你的后腿了。”
“傻丫头,看你愁得,放心吧,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考研刚刚结束,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迎接期末考试。因为此段时间准备考研,根本无暇复习必考科目。此时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让晓红又一次的焦头烂额,如热锅上的蚂蚁。
每天照例还是由李扬替他们在图书馆占好了座位,三人在一起复习期末考试内容。对李扬而言并不算困难,因为在整个学期把考研和期末考试都做了合理安排,因此复习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郝放虽然前面种种事情耽搁,和晓红一样面临时间紧迫,但对所考科目,却是成竹在胸。
两人一时成了小红的救火队长,不时给晓红进行指点。晓红有心不让李扬帮忙,但人家天天给他们占座,就这样拒绝免不了惹李扬的不高兴。但私下里还是对郝放说,“哥,要不咱别到图书馆复习了,我们找一个阶梯教室,不是没有空闲的地方,而且现在暖气开的比以前暖和多了,也不会太冷。总让李扬占座,我老觉得不自在。”
郝放见晓红如此想,也就和李扬推辞,不再麻烦她占座。李扬心里一百个不情愿,知道是晓红从中作梗,但却无法说出口。
期末考试很快就开始了。考完试,同学们都欢天喜地的准备着回家渡过最后一个寒假。而晓红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哥,都怪你,非要拉着我考什么研,这回可倒好,科科都考砸了,眼看该毕业了,要是补考再不过,我的毕业证都成问题了!”
“没事,如果明年春第一次补考不过的话,六月份还有一次机会。”
“你还满不在乎,我都急死了!”一边说,一边用粉拳去砸郝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