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爷和二爷爷的仇恨怨念不是一天形成的,所以也不能一天两天就能解的开的,当年的误会说说就开了,可这怨念并不全能始终于那误会,那误会充其量也不过是燃起灼原大火的星星火种罢了,更多的是因此而起的冤屈不平事儿,所积压在心底的不满,当年那窝在山里和洞里的无数日日夜夜,多数时间只能面对黑暗和绵绵细雨无所事事,这人一静下来就爱胡思乱想,难免在三爷爷的心底种下了心魔,这些年有了三奶奶和春晓姑姑,那心底的阴霾也渐渐深藏起来,只是二爷爷的突然归来,就如同潭水底部的暗涌一般,将这一直静制于深底的郁结翻涌出来,污浊了整潭清澈而平静的水面。所以要化解开来,还需要时间和人心的关怀,而三爷爷的心底其实在得知当年真相之后,也早已从二爷爷当年的角度出发,看来了一切,只是恨了这么多年,怨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突然就这么放下,让他如何面对当年对于白日他爷爷,以及他全家的亏欠,所以他只能紧绷着,直到寻找到事件的突破口,谋略到对于白日一家最好的弥补法,求的宽慰泉下的白日他爷爷的万全之策。
因为二爷爷的归来,白日他们也终于知道了三爷爷和奶奶他们一直闭口不谈的关于他爷爷的事。
事件的起因还是源于村外那绵绵大山,和村后那湾湾河流,绵绵大山之中隐藏着无数秘密和宝藏,不说那传说卞和在此山间所发现,而千百年年无数人寻迹而找,不见其中的和氏壁玉的玉脉,单如今正被发现挖掘着的宝石类就有绿松石、玛瑙、水晶等物,更不用所储量不小的石灰岩、煤矿、铁矿、磷矿和铜矿。
而这些矿藏的发现并不是盲目的开凿取样而知的,而是那些矿藏岩脉日经风吹日晒,土崩瓦解风化陨落,经由山洪冲刷滚入溪流,一路翻滚汇入村后那湾湾河流,随着河流蜿蜒几十里注入汉江,再奔腾数百里融入长江,而那些包卷而前的山岩也在磕磕碰碰之间打去菱角,冲刷滚圆,形成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堆积在江边、水底。
或许是大自然造物的顾而为之吧,这些有用矿藏,都和吸引异性的鸟羽兽毛,招揽蜂蝶传蜜的万花朵瓣一般,被赋予不同于常物的绚丽色彩,而矿物的共生性,更让含有矿物的脉纹夹杂在它色岩石之间,形成美丽惹眼的纹路,引来无数奇石爱好者找寻,交流观赏。
而这些爱好者中不乏一些常年与矿藏打交道的地质工作者,一次偶然的交流会上,一位地质工作着发现了一块他人在汉江汇入长江入口之处拾来的奇石,上面形成特有纹路的矿物质竟是各国都在苦苦搜寻的一种含量稀少的,珍贵的战略储备型矿物,立刻报告了上去,组建了专家搜寻小组,沿江而上,最后所有证据表明矿藏出处必须进入一片山林深处的无人区域。
而这片区域常年雾瘴弥漫,毒虫蛇蚁密布,更是时常发现各种白化动物出没,也是传闻中目击野人最多的区域,附近山民都奉为魔鬼之境,没人敢随意进入,也只有当年躲避日寇屠掠时,有人被迫误入,最终出来的也只有几个只是在边沿地带徘徊较短时间的人,只是这些人都已朽朽老已,对那片区域充满畏惧,死活没人愿意作为向导带人进去,只是配合着回忆内里,帮着绘制了几副意义不大的地图。
雄心不死的专家组使出浑身懈术,最后打听到那两年自然灾害时,各村附近的草根树皮都被人挖食干净,最后大家结伴来到这片区域附近寻找吃食,当年还是半大小子的爷爷,突见家里哭求坚持下才被留下,没和其它牲畜一般被宰了吃肉的老狗,吠叫着扑向那片区域走出的一只半大野猪,忙抄起猎叉跟了上去,身边整日厮混在一起的二爷爷和三爷爷,也不过一旁村人的制止之声,也跟了上去。
正当村人徘徊在那区域边沿大半日,思量着要不要也冒险进去找寻一番时,爷爷他们三人一狗,竟安然无恙地抬着那头半大野猪出了来,令久已不知肉味的村民美美的吃上了一顿。
在专家组许下诸多好处,又软硬兼施,搬出民族大义、国家兴亡一大堆有的没的大道理下,爷爷三人便仗着祖上传下来了蛇虫用药、山林行军辨识之法,以及灾害过后尝到甜头了,特意精选**出的几条好狗应许了下来。
只是当年爷爷他们走过的区域并不是需要搜寻的方向,几次进入都因队列中有突发情况,未能深入核心,但也收获颇丰,爷爷三人也被破格带回了江城,成了地质科考队的临时工。
然而正当他们计划着再次组队前往之时,十年动荡不幸爆发,作为核心领队的二奶奶的爷爷,因为当年成为世界抗倭大义,不顾生命安危,参与到国民政府的滇缅公路的修筑地质探索之中,被一个之前不显山不露水,却突然借着安插给好几位重要人物莫须有的罪名,四处查抄他人,迫害他人家庭而上位,叫皮斯克的家伙给编排成了右倾份子,连同奋力反抗阻扰的二奶奶一同下放进了牛棚,当时正跟二奶奶热恋着的二爷爷,闻声赶来恨揍了姓皮的那条家伙一顿,也被一同带了去。
后来由于乡下环境恶劣,吃不好住不好,还时不时被拉出去折腾羞辱,二奶奶的爷爷郁结成疾,含恨而去。从小父母意外身亡,由爷爷一手带大的二奶奶也突然病倒不起,累的二爷爷四处求医也没能眼见好转。
都说多行不宜必自毙,这人在做天在看的,姓皮的作恶过多,结仇满城,终在一晚一手中罪证强迫他人之妇发生关系归来途中,让人给砍了数百刀,狗头割去落了个不得好死,身首异处的应有下场。
然而很不幸的是皮斯客还有个在革委会当权,更为为非作歹十恶不赦的哥哥皮恩客,此人当时迎上压下的很是得势,眼见自己左膀右臂的亲弟弟惨死,很是盛怒。四处查询拷打,得知了与他兄弟有怨的二爷爷二人当晚偷偷溜出村落,至今未归,也不想那地方和江城相隔数百里,如何当晚溜出,当晚寻得他那兄弟,花费一番功夫气力把人宰杀成那样儿,直接把苗头指向了二爷爷,但那晚带着二奶奶去别村求医的二爷爷,自然知道偷偷带着二奶奶离开了数日,上面能不发现才怪,所以没直接回村,而是躲在村口等候关系熟识的人打探口风,看看上面啥态度,会如何处置,可不敢让二奶奶受太大折腾,结果知道了这事儿,立马带着二奶奶四处躲藏,一路来到滇地,通过二奶奶她爷爷当年留在当地的好友出了国门。
而二爷爷的失综,更让皮恩客自认为是福尔摩斯在世,包龙图附体,找到了真凶,不然二爷爷不会畏罪潜逃。于是加紧了对二人熟识之人的盘问,一心认为是爷爷把他们掩藏了起来,或是协助他们潜逃了,想从这找到突破口,不甚其扰的爷爷准备回村避扰之时,却被他的暗线发现报了上去,更让他坚信爷爷这是想要潜逃了,于是夸大形势,借调警力将爷爷众人围堵在了屋里。
脾气暴躁心有积怨而又年轻气盛的三爷爷忍不住和他争辩了起来,手提着地质锤作势要上前拼命,皮恩客疯狂的拉拽身边举枪瞄对着三爷爷的警员,让其开枪,见其不理更是上前抢枪,争抢之下枪支走火了,却没打在挣脱爷爷束缚扑打上来的三爷爷身上,而是打在了爷爷身上,爷爷倒下前用尽最后的气力吼醒刚一锤子砸在皮恩客狗头上,闻见枪声正在发愣的三爷爷,乘着在场人员没人反应过来,三爷爷满心以为爷爷是见皮恩客被自己打死了,全然不知爷爷中枪了,而不是鸣枪示警,玩命地抛下一切一路逃回了村外山中。
爷爷那一枪是被打在了心口,皮恩客也没死掉,只是从此身不如死,在江城这湖多有江气候闷湿的环境下落下了病根,每逢阴雨就头痛欲裂,而打在爷爷胸口那枪却先穿过了挂在爷爷胸口的某人相章,这在当时可是大不敬之罪,弄不好是要被杀头的,可那皮恩客活动关系,又借着受伤缘由全给躲了过去,罪名全被那被他夺枪的警员背了去。
白日至此方知自家还有个姓皮的仇家,从此恨上了所有姓皮的,打此往后,镇上那些姓皮的同龄人没少被没来由找事儿整治,连一向爱看的连载有童话大王郑渊洁的童话故事《皮皮鲁与鲁西西》也再也没看了,这一村子姓白的同宗同祖,自然也同仇同怨,白日家的仇自然也是他们的怨恨对象,于是不久之后镇上人都发现,刚刚进入国人视线的美国职业篮球赛事NBA,正全民敬仰的公牛王朝,却不得白家人赏识,问其原因方知是因为其队中有个核心大将,姓皮叫皮逢,可怜人家皮逢祖宗十八辈儿也没出过一个姓皮的呀!这可真是比六月城楼抛雪的窦娥还要怨呀。
其实三爷爷也知道怨恨的源头在于姓皮的,只是当他动乱过后,遣返江城之后,却发现那家伙左右逢源,竟没被追究其责,关系背景越发的强大了,而且防备十分谨慎,三爷爷不敢违背祖训,带着族人去报那些明知一去不复返的家仇,联系上了几个同样与姓皮的有深仇旧恨的人,谋划宰杀,却眼瞅着大家都折了进入,只得自己拼死谈了出来,正巧此时三奶奶有喜了,于是按赖下了仇心,呆在村中用心侍奉,久而久之这杀心也就淡了下来,从此只是努力督促族人习练武技,等待对方势弱之时,族人后辈再去找他族人后辈。
之所以一直不告诉白日他们,是因为当年白日他爹当兵后告知了此事,尽然偷偷带枪准备复仇,幸好被他几个军中生死兄弟得知,追了回来,这帮人平时又深得领导爱戴,才被偷偷按压了下来,只是这次白日老爸仕途受阻,欲要退伍,也隐隐与此仇有关,具体怎样白日却不得而知,不过能知道的却是那姓皮的终于不得善终了,皮家已是一片大乱,形势大不如前,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皮老头经营了那么多年的权势关系网,早已把小辈慢慢扶持起来了,要报仇还需要用心安排布置才行,这也成了二爷爷和三爷爷同心操持,僵化的关系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