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一惨烈的消息传到E国约翰耳里时,他沉默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些家伙居然会如些泯灭人性,更没想到那家人会选择自杀。
“克雷泽,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他头一次后悔了。
“我不这么想,他们之间的矛盾早就存在了,只是一直没有激化而已,你在恰恰当的时机,适时的给他们添了一把火,将一切提前了,就算不是你,他们迟早也会反目的。”克雷泽睨了好友一眼,淡淡替好友理清盲点,对他来说,格恩的那位夫人是他最大的威胁,那些人的行为跟自己不谋而合了,也省得他再为她费心了。
约翰甩了甩头,失笑,“是我着相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们早就预知了自己的未来,根本不用我替他们的惋惜。”
“赛斯那个老家伙快要撑不住了吧?”克雷泽冷冷一笑,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在做垂死挣扎,居然将主意打到了他和所罗门家族的身上。
“不,是已经撑不住了,”约翰更正他的说辞,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正在变卖名下的不动产了。”
“那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克雷泽睨了他一眼,“对了,他的交际花女儿呢?想必现在已经负担不起昂贵的医药费了吧?”
“想必她现在已经知道了,真是可惜,没能亲眼看到那位大小姐的变脸秀。”约翰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嘴里说的和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博爱医院
身着病号服的雪莉正在看电视上实时播报的新闻,背影是赛斯集团那栋摩天大楼,在此情此景下,却显得分外可笑,“……据相关人士透露,赛斯集团财政上出现了严重的赤字,负债的数字我们无从得知,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赛斯集团已经濒临破产了……”
不等新闻播完,她神情阴鸷‘啪’的一声,把电视关了,伸手按下了呼叫铃,再呆下去,她一定会疯掉,这几天里,她饱尝了人情的冷暖,医护人员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从热情到冷漠,再到无视,她也从初时的暴怒,到后来坦然接受,这其间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怎样的煎熬。
一会儿过后,护士闻声而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耐烦,“赛斯小姐,你又有什么事了?还是说你又要投诉什么了?”
“我要出院。”雪莉没有理会她,迳自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请你先到缴费处把这几天的医药费付清了,就可以出院了。”护士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我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身上的现金够不够付费了,她暗暗思忖着。
半个小时后,雪莉神情略显焦躁的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无钱一身轻’的感觉真是太TM的难受了,没钱寸步难行的滋味她终于有了深切的体会,一想起收费处那些势利小人的丑恶嘴脸,她就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付钱时,钱包里的现金根本不够,而那些银行卡,全部被冻结了,为了能顺利出院,只得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抵押在收费处,她才得以顺利走人。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窜息,她一时之间惘然了,该怎么回到家?公交车站在哪儿?没了代步工具的她,就像是一个初生儿般,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回到家,掏遍全身上下,也没有找出一个铜板来,她连公交车费也付不起,正在她左右为难时,一辆豪车停在了她面前。
“亲爱的,你怎么出院了,医生怎么说?”格恩焦急中带着关切的声音响起。
“爸爸……”雪莉眼眶红了,看到亲人,这些天所遭遇的白眼,全部化成了委屈的泪水,扑进他的怀里,通过哭泣宣泄自己心底的难受。
格恩抬手拍抚着女儿的后背,眼眶也红了,“孩子,我们回家。”是他疏忽了,忘记了人性的自私,冷血,想必女儿一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回到家后,格恩神情悲痛宣布了妻子去世的噩耗,“孩子,你妈妈她离开我们了。”他怎么也没到,那次通话会成了决别,更没想到她在他最需要她帮助他时,却抛下一切永远离开了。
自从得知妻子去世的消息后,分身乏术的他,只得派了一个信得过的人,去Y国把妻子的骨灰带回来,不,确切的是说,他也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不是妻子的骨灰,因为她的尸体都被付之一炬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懒得再在妻子身上费神,他一拿到骨灰,连葬礼也没办,就匆匆将妻子埋葬了。
“不!我不相信,妈妈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雪莉惊声尖叫,不停地摇头,拒绝相信这一噩耗。
格恩没有再劝她,也没有安抚她,冷静的望着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孩子,你累了,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看她。”说着,他推着她上楼。
对他来说,内忧远比不上外患,赛斯集团就是他的一切,失去了它,他,格恩。赛斯就是一个最大的失败者。
夜深人静之际,雪莉的房内,传来了阵阵呓语,“……不,我不甘心……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等着吧,就算是下地狱,我也拖着你一起……”
第二天,雪莉跟着父亲去了母亲沉睡的墓地,在看过了母亲后,奇异的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流一滴泪,仿佛前一天,激动的人不是她。
回到家后,格恩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去处理公司的事了。
雪莉目送他离开,嘴角勾起诡异的笑,静静的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了房,一会儿过后,她就焕然一新的走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雪莉总是早出晚归,而格恩对女儿的举动一无所知,因为他实在是太忙了,他忙着变卖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忙着关闭所有分公司以及名下所有的店铺,就在他拆东墙补西墙时,他的好女儿,雪莉,正忙于谋划一场阴谋,一场足以使人丧命的阴谋。
雪莉这段时间一直守在盖世集团外,观察着克雷泽的进出时间,也观察着他的出行路线,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掌握了他准确的上下班时间,早八点半,下午则是五点十分,回家的路线,千篇一律,总是途经驯鹿路,再转向圣诞派大道,然后沿着伯利恒街一路向北行驶。
掌握了他的出行路线后,雪莉在地图上开始找寻合适的下手地点,涂着指甲油的指尖轻点着,突然她停了下来,眼睛一亮,就是这里了,这里是交叉路口,车流量不大,最重要的是这条路上总有重型货车出没,出车祸的机率极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就是怎样搞到一辆货车了,她要亲眼看着他死,要他死在她的手上,她得不到的人,宁愿毁了,也不能便宜别人。
另一边,克雷泽正在聆听着约翰的报告,“……也就是这两天了,一切就结束了,他再也翻不了身了……对了,雪莉怎么处理?”说到最后,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的当事人。
略略沉吟了一下,“不用管她,没有了赛斯这棵大树,她什么事也办不成,”说着,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厚厚一叠资料,递给约翰,“这些资料,你看着办吧。”
“这是什么?”约翰伸手接过,翻开一看,双眼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顶头上司,“天呀,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上面详尽的记录着某位变态的大小姐迫害男人就范的时间,地点,过程,还有照片。
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会打没把握的仗?”猎物通常会在临死前,全力一博的,他不会傻到给她那个机会,让她来反咬自己一口。
“好吧,我会把它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相关部门那里,”约翰哂然一笑,“这些罪证够她将牢底坐穿了。”
“等你忙完手头上的事,我可以破例给你几个月的长假。”他深知好友的喜好,又抛出了一个诱饵。
“真的?”约翰听了他的话,眼睛都亮了,生怕自己会错意了,“不是半个月?也不是一个月?而是好几个一月?”
不能怪他多疑,谁让他有一个腹黑狡猾的上司,他被陷害过太多回了,不谨慎也不行,通常太过诱人的奖赏后面,都隐藏着陷阱,他可不想被好友卖了,还替他点钱。
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你要不是不愿意,就算了。”
“谁说的,我愿意,一万个愿意。”约翰见他要反悔,急忙答应了下来,现在就算前面有陷阱,他也认了。
几天过后,下午五点左右,克雷泽提着包,乘坐电梯直达停车场,取车,车发动后,他转动着方向盘,平缓的驶出了停车场,向家的方向而去。
史特丽城堡里,从早上开始,程菲儿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那股这段时间一直盘旋的不安,此刻更加明显,坐立不安了一整天,等到下午四点半时,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在小曜陪伴下,两人来到了城堡的顶层,站在那里,向远方眺望着,等着克雷泽的归来,不亲眼看着他回来,她无法心安。
小曜见了,出声安抚她:“姐姐,安格大人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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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断了一天网,刚刚修好,更晚了,请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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