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们出了山谷的时候林骞的电话有好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林骞母亲的。肯定是出事了,他回拨过去的时候说林骞父亲得了急性阑尾炎,给送医院了,现在正在检查准备手术呢。
林骞拉着我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的时候,林骞父亲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林骞母亲正等在外面。林骞拍着他母亲的肩膀,示意别急,阑尾炎就是个小手术。
我有些不安,尤其是林骞说了赵仲桓估计不会放过我们以后。我本来还想着茜兮想在二十一号以前回家,我还打算同他们同路一段往南走呢,这手术虽然小,还是得在医院呆上几天,林骞当然是不会把他父母留在这和我一起走的,茜兮估计等不到我了。我给茜兮打电话告诉她这消息的时候,她很失望,说跟张初商量一下。结果下午的时候张初就给我打电话了,可以等我一起走。我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等我一起走,于是我说:“你和茜兮一起先走吧!反正我们同路也只有一段。我又不是要和你们一起去清源,我要去的是江宁。”
“其实主要原因是公司在21号以后的试验,要看成果才能决定接下来的策略,虽然现在财务和销售都不重要,我们也打算再呆几天。”
“哦。但是我担心你和茜兮在21号以后回家就不方便了,可能还有危险。”
张初的笑声爽朗:“放心,吃了你的宝贝,我俩现在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林骞父亲住的医院就在他们家附近,在这个医院床位特别紧张的时候,他还单独住了一间病房,并且看中年医生跟他们家那熟络程度,估计林骞全家的健康都交给这个医院了。
林骞去拿药的时候那医生看着我问:“这位小姐是?”
林骞母亲笑了一下:“是我儿媳妇。”然后面向我:“阿雪,这是谢医生,我们一家一直都找他看病……”
接下来她说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被那“儿媳妇”三个字给刺激的不轻,这是她第一次当我的面承认我是她的儿媳妇,为了这“儿媳妇”的身份,我付出的代价我想都不敢去想,于是我匆匆说了声失陪就顺着旁边的楼梯爬上了医院的楼顶,静静看着那灰蒙蒙的天,我依然不知道自己做得对还是错。
可是我的肚子那标记处猛的烫了起来,那处我都快忘记的花形标记。我非常纳闷,离那传说中的灾难不是还有六天吗?现在烫起来是什么意思?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时候的我已经被人瞄准了。正当我想下去找林骞的时候,一颗子弹从我的背后打进了我的身体。
从消音器里发出的枪声并不大,那肌肉被撕裂和灼烧的巨大痛苦从我背后的某一处瞬间蔓延到全身,几乎把我淹没,我站不稳,双膝跪地,结果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子弹的冲击力让我几乎失明。
倒下去那一瞬间的时候我在想:只要林骞和其他我关心的人还在外面,我永远学不会那标记发烫的瞬间就自己一个人进山谷躲起来,现在才知道,它发烫预示的不只是天灾,还有人祸。
我痛到万念俱灰,眼前还是漆黑一片,意识模糊的我感觉到有人把我翻了个身,然后抱起我走了,接着我听到了蹬蹬的下楼声,他每走一步都让我痛得想死过去。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敢肯定不是林骞。我没有力气发声,唯一能活动的脑子就只能想到现在我离林骞越来越远了,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