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记得。”
惊
茉莉有种一箭穿心的疼痛感，她侧过头望向韩翼贤的侧脸，他说他记得小闲，却不记得丑小鸭了，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连呼吸都疼痛了起来。
茉莉努力的想要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表情，然而一直像一团迷雾一样看不清，看不透。明明两人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却好像站在热带看南极。
“你知道小闲是谁吗？”茉莉把握住机会，继续询问。
“她……她好像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是圣母孤儿院的。”
良久她才勉强镇定的开口继续询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你小时候是同一家孤儿院的？”
“这很重要吗？”韩翼贤脑海中的记忆碎片飞快的闪过，又是这种心慌的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开始我觉得不重要，因为所有的记忆在心里就好……但是慢慢的，很多东西就像命运一样推着我去发现那个人的踪迹，如果这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是逃避了，好像一切都不是按照原来的轨道行走了……”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只记得我，即使忘记了全世界还能记得我的笑魇？
“那……你的轨道走偏了吗？”他的声音带着些紧张，他隐隐约约记得了些什么，心中有种不安的情绪。
“我不知道……”茉莉的声音在黑暗中像冰冷的潮汐，一直在一个地方汇集然后无情的激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浪花。
须臾，韩翼贤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是那个丑小鸭？”
‘扑通’茉莉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脑袋有那么两秒是空白的，可能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丑小鸭这个名字了，但是被韩翼贤这么不设防的一叫，心跳会加速。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从你问的问题推敲出来的。”韩翼贤并没有因为茉莉的回答而有所惊讶，仿佛他对于自己的这个答案还是有把握的。
“那你就是不记得丑小鸭的任何记忆了吗？”茉莉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我……小时候和你是好朋友吗？”
“你连这个都忘记了？”
“嗯。”
“那我怎么知道，你小时候叫什么名字？”茉莉疑惑，为什么韩翼贤对小闲会特别有记忆，他会不会……是……
“我小时候好像叫……陆然。”
陆然这名字在茉莉的记忆里好熟悉好熟悉，既熟悉又陌生的，她把名字偷偷地含在嘴边，默默回味着。
“小闲是李弦玲这个你知道的吗？”茉莉紧紧的抓着穿上的被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紧张到爆了。
“唔……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没问。”
“我不问你就不可以说的？”茉莉一激动整个人坐了起来，瞪着韩翼贤。
“我觉得没有讲的必要。”
“……你意思是没有错了是吧？”韩翼贤这么生硬的回答惹毛了茉莉。
“好好好，我的错，下次一遇到这种事情就对你说，现在先睡觉了好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韩翼贤也觉得茉莉快要炸了，立马语气软了下来。
不呢，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呐，翼贤。你不问问我一宿都去哪里了吗？”茉莉躺回了原处，眼眸一暗。
“我想知道，但是我会给你足够的空间，你直到你想说为止，我知道你做任何事情都会有分寸的。”
茉莉听着这话，心中更是压抑，应验了雪珊的一句话了，有时候茉莉还是很没心没肺的。
但是唯有这点，只要她看着韩翼贤的眼睛话永远在嘴边梗着，吐不出来。
“呐，翼贤，你毕业后其实就要解除婚约的吧。”
翼贤发现，本来还说说笑笑的茉莉一下子恍恍惚惚的表情。
“嗯，但是我会努力挣钱，自己养活你的。因为韩氏和荆井集团的婚约让我们没有自由。”
茉莉一愣，韩翼贤还想的很长远的，实际上他不想因为荆井集团的利益问题而约束两人之间的关系，导致产生隔阂，这一刻她还是蛮感动的。
“嗯。”她用鼻音应了一声背过身去。
其实她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但是此刻却发现自己哭了，泪水疯狂地在脸颊蔓延。她无声而窒息的哭泣着，很想将头脸都埋进水里，昏迷过去。
泪水沾湿着枕头。
茉莉觉得自己无法入眠，心中煎熬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静静的聆听着韩翼贤很轻很轻的呼吸声，贪恋的再感受一下有他在身边，有他的空间。
其实她心里很难过，也开始自厌，讨厌自己对待情感的事情迷迷糊糊，总想着逃避，到最后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
只有黑暗的时候，她才会露出最脆弱了一面，她呆呆着望着黑暗中的翼贤，快要早上的时候才沉沉的睡了一个小时。
韩翼贤比茉莉早起了半个小时，洗漱好了就下楼去煮个早餐。
茉莉在韩翼贤起来的时候也醒了，但是看了下时间再睡十五分钟，这样子才不会因为早上会出现抢厕所的意外。
饭桌前。
“茉莉姐姐，昨晚你睡得不好吗？哥哥你欺负茉莉姐姐了是吧？看她眼睛都肿成那样了。”一大早的韩星姿就夸张地对茉莉说，反正她哥哥不会怪罪她的。
“嗯，茉莉昨晚可能睡得不太好。”韩翼贤手里拿着蓝色的杯子眼睛却一直的盯着茉莉看，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到些什么。
“没有的事，就是晚上喝水多了，早上起来就是会眼睛水肿，不信你晚上喝杯水试试看。”茉莉扯动着嘴角对着韩星姿说。
茉莉再这么单细胞也知道，为什么韩星姿最近一直粘着韩翼贤了，因为韩星姿喜欢的人是江景誉，而有茉莉在的地方就会出现江景誉，但是因为女生天生的善妒心，韩星姿就会把茉莉当成了首号情敌，一点哥哥的女朋友面子都不会给的。
进校园的路上吸引了许多同学八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