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你现在好吗,我听说你昏过去了。”电话的一端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妈妈,我没有事,只是用脑过度,以后我会注意的。”辛平赶紧说道,他知道妈妈对自己太过关心,果不其然。又是一阵连珠带炮的话传入耳中,“臭小子,担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买了机票,过一个小时就登机了,咱们见面聊。”
“别呀,妈,你要有事你就先忙,我待会就要回军营了,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不损害祖国的利益的前提,儿子说什么事妈妈都会帮你。”对面传来毫不犹豫的回答。
于是,辛平一五一十的将李晓明的故事讲给妈妈,妈妈听后沉默一分钟,说道,“平儿,我会处理这件事,另外,我听手下说,凤城市分局长想诬陷你,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妈妈试探的征询辛平的意见。
“妈妈,我觉得应该查一下,如果他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就放他一马,如果他有大的错误,就早点将他革职,这样也是对老百姓负责任。”辛平并没有因为对方对自己的一次小暗算而借势铲除。辛平从道观出来,人生观、世界观比起以前来说大了许多。
结果,辛平的妈妈开始调动力量,她本人没有来。就在辛平离开凤城的三天后,张局长被查出贪污腐败上亿元,并且还有几条人命案有所牵连,其他小的案件更是上百件。不查不知道,一个分局的局长,在短短的十年间,竟如此的丧心病狂的贪腐,一些他包庇的罪犯也纷纷落网,一些冤案错案纷纷真相大白于天下,受冤的群众得以洗刷冤屈,纷纷高喊共产党万岁!!!人民的要求向来是简单的,一些打着为人民服务的人,往往暗地里男盗女娼,这是令正直的人深恶痛绝的。张局长被判处无期徒刑,没收受贿财产。而李晓明和他的姐姐李海璐,被人神秘的接走。
辛平打完电话,轻松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两个战友,心里面的阴郁消散了,暗想道;‘静下内心,生活中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一脸轻松地走回历红和战友们身边,角思和小六大大咧咧,没有什么察觉。历红却若有所思,当李晓明被神秘接走后,历红才真正的确定自己的猜测。
西北军操场上,正午,一轮火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上的万物,一列列整齐的军队站在大地上,威武雄壮,各种武器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大小不一的发射光,强弱不一。有三个兵在这些站着的军人前面做着俯卧撑,他们正是辛平、角思、小六,他们的前面是面无表情连长王铁,王铁,一个一米八的大黑个,身上的肌肉鼓鼓的,他平时就和战士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此刻他面无表情。
“你们三个知道错误吗?”王铁略带沙哑的吼道,“你们虽然帮助警方拿住了罪犯,可是你们也没有按时归营。军队里的铁律,功是功,过是过,你们三人记三等功一个,然后今天每人做两百个俯卧升,十公里越野,然后罚你们去养猪场养猪。”
顿时,下面的新兵老兵们议论纷纷。养猪,在军队里,这是一种最没前途的场所,是一些没有斗志的士兵所去的地方。“连长,他们只是回来晚而已,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新兵的队列里传出一道响亮的声音。
“说话的出列。”王铁大声的怒吼道。
一米八五左右的瘦高个张建国站了出来,一脸憨厚的看着王铁。王铁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小半头的张建国,似乎更加的愤怒,“张建国,你以为你新兵成绩比较好就敢出头。”
“报告连长,我就是觉得你对他们三人的处罚太重了。”张建国洪亮的声音传遍场中。
“建国,不要胡闹,王连长,我们三个接受处罚。”辛平低声对张建国喝到,又转头对王铁说道。
“晚了,你不是讲义气吗,去和他们一起接受惩罚。”王铁高声喊道。
“是,连长。”张建国一溜小跑跑到三人身旁,趴下。辛平三人心里都有些感动,小六骂道,“傻大个,你这样会毁了自己的前程,你想回家种地呀。”
张建国嘿嘿的傻笑,没有说话。角思也说道,“傻大个,你好样的,如果咱们在这混不下去了,我保证给你找个好工作。”张建国这才开口,“嘿嘿,我不要什么好工作,如果军队不要我了,我就回村里,娶我同学英子,就每天守着那些地,再加上国家的土地补贴,能好好地生活,然后生一大堆娃子。”
辛平叹了口气,见事不可为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又继续做俯卧撑,四个人,如四个上满筋的弹簧。辛平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中,凭借着自己的坚毅的品格以及处事方法,逐渐的成为了四个人中的核心。
周围一列列的兵们看着被罚的四人,没有人再站出来。辛平的班长赵铁柱心里面却不是滋味,一个班除了班副和自己,总共就八个人,现在一下子去了四个成绩最好的。不过赵铁柱和王铁的关系很好,偷偷地问王铁连长,为什么对辛平几人处罚那么严重,连长王铁意味深长的对赵铁柱说了句,“好兵是需要磨练才能更快成长的。”赵铁柱满意而归。
当四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感受着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进入养猪场大门,一股浓烈的猪粪味扑鼻而来。小六话痨,止不住骂的说道,“真他娘的操蛋,把我们发配到这个鸟地方。”
辛平、角思、张建国三人哪有力气说这些话,辛平是不会说,角思是不屑说,而张建国是闷骚类。小六见三人不说话,也懒得再说什么,经过一个个猪圈,听着无数猪的合奏曲,哪怕是心静的辛平都止不住有些难受,今后要与这些打交道了,至于什么理想、抱负,不是现在所能企及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声慵懒的声音传来,辛平等向声音看去,不远处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兵,正手持瓢往猪圈里的槽里撒着猪糠,眼睛盯着辛平等人,只不过这老兵似乎没什么精气神,眼神散漫暗淡无光,典型的混吃等死。
小六看了一眼辛平,见辛平没有说话的意味,便急忙说道,“我们是王连长派来的。”
还没等小六说下去,那中年老兵便回过头喂起猪来,看也没看辛平四人,一边喂猪一边用左手指了指位于猪圈东南角的一排小房子,“从左面数,第二间是班长的办公室,你们去找他报道吧。”说完,一脸专注地喂起猪来。
辛平止住了还要说话的小六,四个人向东南角走去。来到老兵所说的那个左边第二个房间,房间的右上方写着班长办公室五个红字。辛平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进来。”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辛平四人推门而入,办公室里很干净,里面的资料整理的也很整齐,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身穿迷彩服,眼神像利刃般仔细打量着辛平四人。
“是王连长派你们过来的?”
“是的,班长。”辛平简洁的回答道。
”因为什么原因?”老头看着狼狈的四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说起这来四人都是那个不服啊,小六性格比较爱说话,先说道,“我的班长大人,你可评评理啊。”于是将三人如何如何在凤城遭遇奸商,又如何帮警察破案。虽然大部分是角思说给他听的,小六口才却也真是了得,口若悬河,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角思在一旁不是加上一句,只把老头听得也气愤不已,最后老头一拍桌子,“你们先出去,我帮你们问问到底怎么情况。”辛平见老头说话挺硬气,心里不由一动。
“喂,小铁,我很好、、、、、、什么、、奧、、知道了”,挂了电话,老头有些微笑,轻轻地低声说了句,‘这小兔崽子,还给我这老头子找事做,真是没大没小,算了,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良才美质了,老头子我在发挥一下余热。’
辛平四人没有等来他们认为的公平,当老班长把他们四人再次招到办公室里,丝毫没有提他们的事,而是打电话叫来了养猪场其他的四名成员,刚才打过招呼的杨国栋,其他三名有两个年龄四十多岁的老兵,家里很穷,父母也已去世,没有什么牵挂,打算在这里奉献一生。只有一名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名叫张绍刚,一米七三左右,原本有些散漫的眼神,看到辛平他们,流露出好奇、兴奋地目光。杨国栋还是没精打采的立在一旁,另外两个老兵虽然有精神,却没了前进的欲望。在老班长的组织下相互介绍了一下。老头对辛平四人说,“我姓石,你们四个以后和他们一样,就叫我石班长。”
“石班长,”小六低声的嘀咕,感觉有点怪怪的,辛平离小六很近,自然听到小六的嘀咕,辛平知道,这个石班长不简单,不由得偷偷拉了拉小六,这才止住了小六的低语。石班长把辛平的动作看在眼底,装作没有看到,把工作给八人分配了一下。就这样,辛平四人开始了养猪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