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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何雄仁落井投石搬棺常家送大殡

说得是:

趁人之危下黑刀,落井投石好敛财。

人无廉耻百事可,蜂能朝王蚁行兵。

何雄仁向常家摊牌提出要求,常家人表示为难。

何雄仁:“你们能拿得起,青龙镇你是头号财主,几世的官宦人家,还不是水牛身上拔根毛。”

常言德道:“我常家是败落的破大户,象是一条鱼,口里喝水鳃里漏,这些年来兵荒马乱,家里的积蓄所剩无几呐。”

何雄仁又一声冷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眼下也不是你苦穷的时候,舍得起就办,吝惜就算,来人,把杀人犯常自清给我带走。”

何雄仁揪然作色,起身欲走。常自洁急忙拦住,满面陪笑道:“保长叔,有话好说好说。”

何雄仁板起面孔道:“我何雄仁是戏台底下掉泪,枉为古人担忧,自然二少爷明白事理,我就听你一句。”

常言德咬咬牙忍痛地:“一千、一千、一千块大洋我拿。”

何雄仁:“是哇,银元再好,它可不能喊你是爹。”

常言德一声吩咐:“二锁快去取银元。”

何雄仁一摆手道:“慢。”

常言德:“大兄弟,你还有何吩咐?”

何雄仁:“这一千块大洋是打发官府的,我和三个保丁也不能白跑腿。”

常言德为难地:“贤弟,你?”

何雄仁道:“常言道,无利不早起。”

常自洁问:“您还有什么条件?”

何雄仁:“你东河湾那一百二十亩土地。”

常言德脸色蜡黄,差点哭出声来道:“那东河湾的一百二十亩可是亩亩上石的好地哇。”

何雄仁:“我何雄仁也不是不识金的笨蛋,不是好地,我能要吗?”

常自洁动起火来,他道:“何保长你怎能落井下石,借此讹俺常家一把。”

何雄仁瞪着眼道:“说我讹你,好、好,我白手走人,你哥大锁,你就等着秋后去菜市口收尸去吧。”

何雄仁怒冲冲地又站了起来,常自清又扑通地跪倒在地,哭嚎着:“保长叔,您不能走呐,爹娘,儿不想死哇。”

常自洁长叹了一口气道:“何保长下好网,俺是一条鱼,进去了就甭想出来,那一百二十亩地就给他吧。”

常言德流着泪,只是点点头,他没有言语。

何雄仁狡猾地笑了笑了道:“常二少爷是个明白人,老秀才你空读文章满腹经纶,是青龙镇最有名气的耆宿老人,哈哈,其实是一条倔驴,不打不拉屎,银元,地契拿来放人。”

常言德又恨又气一脚将还跪在地上的常自清踢翻在地,忿然道:“我取银元……地契就是了……”

正是;

芝兰玉树若生庭,非比青苔羞门风,要得子成须谨教,

未想孽种已种成。

常夫人失声哭道:“大锁,大锁,都是你惹得祸哇,败家子呐…….”

天色破晓,晨雾飘飘,何雄仁手里捧着那地契,何志背着钱袋子,何为何能随后,他们兴高采烈地走出常家大门。何为笑嘻嘻地说:“保长叔,您老吃肉,俺喝汤,能给俺三人多少?”

何雄仁:“每人大洋五十块。”

何能收住了脚步,不乐意地:“大叔你发了,才给我三人一人五十块,太不够义气了吧。”

何雄仁道:“每人再添十块,行吗?”

何能道:“大叔,每人再添十块?”

何雄仁想了想道:“好,好,每人七十,你三个小子,跟何爷干事,亏待不了,常秀才家里有的是大洋,何某不要他变成个穷光蛋,就算我无能奈。”

常言德睁着一双惺忪的老眼,泪水一滴滴地流淌着,望着老夫人道:“他们走了大锁也不能留在家里。”

常夫人道:“是啊,何雄仁是青龙镇的一条恶狼,是喂不饱的一条恶狼。”

常自洁:“娘说的对,他讹了我家第一把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会有第二把,第三把。”

常言德领略地点点头喃喃道:“国出昏君,国必亡,家出败子,家必败,如今我是鱼肉,何雄仁是刀俎,也只能任他宰割了。”

常自洁:“哥哥得离开家,躲躲吧。”

常言德:“好,天刚亮,街上还没有人,二锁先送你哥去你舅父家,再听听风声吧。”

常自洁:“舅舅家也非是安全岛,还是远走高飞为安。”

正是:

三两黄金四两福,一劫人生万劫难。

何雄仁将地契揣在怀里,放心地接过何志肩上的钱袋子,自己吃力地背着,四人高高兴兴地行走在大街上,没走多远就累地满头大汗。

何为道:“大爷,您是富身了,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哪能背得起这么重的银元。”

何雄仁白了何为一眼斥道:“闭嘴,路旁说的话,草中有人。”

何为诺诺地:“是、是。”

“保长大爷,为我做主哇……”一声哭唤,四人抬头看去,刘氏女披头散发从对面哭来,何雄仁想夺路而去,但肩上的钱袋压地他迈不开腿,刘氏女又一声大哭:“我的保长大爷,常老秀才的大少爷打死了我的男人,您得为我抓差办案哇。”刘氏女跪爬着抱住何雄仁的一条腿。

何雄仁无可奈何地:“好,好,你先闪开,我何某身为一保之长,一定为你缉拿杀人凶手,放心,放心吧。”

何雄仁推搪着示意身旁的保丁,何为来扯刘氏女:“你这女人大街上拉拉扯扯,多失体面。”

刘氏女还是不肯松手哭道:“常家有钱有势,俺是外乡人,独门独户的。”

何雄仁安慰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常自清杀了人,我一定会给你个公道,要他偿你男人的命。”

刘氏女抱着何雄仁的腿连声道:“谢谢保长大爷,谢谢保长大爷……”

何雄仁打个趔趄坐倒在地,哗啦一声,钱袋子撕了一个大口子,雪白的银元滚落在地。

“银元”刘氏女随手捧起了一大捧银元。何雄仁瞪着一双怪眼吼道:“放下这是我的钱。”

刘氏女思忖了片刻,她跳了起来,吼道:“何雄仁,大清早我看你从常家出来,不用说你使了常家的钱了。”

何雄仁嘘道:“放屁,怎么说我使了常家钱?”

刘氏女怒然作色道:“你何雄仁,吃喝嫖赌抽,五毒皆占,虽然有些土地也是一个空架子,比穷光蛋还要穷,哪来的这么多银元,好,我死了男人,你却发了大财。”

何雄仁见事不妙立即转怒为笑,嬉嬉道:“刘女子,刘女子,见钱不要那是傻蛋。我好不容易才从常秀才那挤来几百块大洋,一半是当作抓差办案的费用。”

刘氏女抢口问:“那另一半呢?”

何雄仁唐突道:“是袁瘦猴的安葬费。”

刘氏女道:“自然是安葬费,你家又没死人,这钱就归我了。”

何雄仁少气无力地说:“归你,归你,不过?”

刘氏女问:“不过什么?”

何雄仁嘿嘿笑了几声道:“我爷侄四人,还得使点辛苦钱。”

刘氏女站起身来高声道:“好说,好说,你每人三十块,三四一百二,我就数上一百二十块于你们。你亏心,我忍心,我就自己动手了。”

何雄仁尴尬地站在一旁,三名保丁红着眼。刘氏女一五一十地数起银元,放在一边的地上,钱数够了一百二十,冲着何雄仁一声冷笑道:“保长大爷,几时能缉拿罪犯为我男人报仇血恨?这120块拿去吧。”

何雄仁苦涩地:“罪犯已经逃跑,要去抓他谈何容易,岂不是大海捞针。”

刘氏女道:“杀人犯跑了你又逮他不到,这几百块大洋还得归我。”刘氏女说着又去抓钱袋子,何雄仁和三名保丁连忙来夺,形成了争夺的场面。

何雄仁急道:“你这女子,好不贪心,我何雄仁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你缉拿凶手,你只能拿走你的一半,那是四百四十块。”

刘氏女也板起面孔道:“话是你说的,你捉不来常自清,我就去你家讨银元。”

何雄仁连声道:“是是是。”

刘氏女松开钱袋子,数了四百四十块钱放在衣襟里扬长而去,何雄仁已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刘氏女的背影狠狠地骂道:“我霸你的先人,臭**,我饶不了你,等着瞧吧。”

正是:

墙倒众人推,歹人一起来。

有得是趁火打劫,有得是利害相关。

夜风瑟瑟,行云流动,一弯月牙儿在云层中时隐时现,青龙镇沉沦于安谧无声之中,风声中传来一阵凄惨的悲哭声,更给这无声的夜增加几分不翕的粞粞的色调。街后,一所破旧的草房,房顶上的茅草不时地被风搧起,飘扬而去。房门半闭,一盏昏昏暗暗的灯点燃在一张破旧的木床头,有具尸体僵直地躺在木床上,刘氏女怀中抱着一个三岁的男孩,抹着满把的泪,在咿咿呀呀地悲哭着,给人有凄凉悲伤之感,门外吹来一阵风将灯扑灭了,孩子哭了,刘氏女划着一根火柴又重新点亮了灯,灯火如豆,光亮凄淡,刘氏女便觉凄凉,她失声大哭起来:“猴子你死了,撒手而去,留下我娘俩,又怎么过呢?”

突然灯灭了,漆黑漆黑的,什么也不见,孩子又哭出声来:“乖乖睡吧。”

刘氏女在哄着孩子。一个人影扑进屋来,刘氏女胆怯地:“你是谁?”

那人扑向刘氏女,刘氏女作起了反抗便于他在撕打着,孩子没命地哭嚎着……一个男人厉声地恐吓着:“你若不顺从,爷要你母子的命。”

“何雄仁,你个天杀的畜生……”刘氏女怒声大骂。又是一阵撕打声,最后只听到刘氏女伤痛地的啼哭着……

正是:

黒夜几时去?眼泪无时干。

世道乃如此,命苦休怨天。

几个汉子抬着一盛棺材从大街上走过,最后来到刘氏女的大门前。这时何雄仁身上斜挂着盒子枪,何为、何志、何能三名保丁随后,他们也来到刘氏女的门前。

何雄仁吼道:“刘女子,你就这样将袁瘦猴埋了。”

刘氏女没有回答。何雄仁讨个没趣,仍不知羞地又向刘氏女近前低声道:“何爷愿替你做主去向常秀才讨个说法。”

刘氏女冷冷地道:“什么说法,逮到常自清为我男人祭灵?”

何雄仁:“虽然逮不到常自清,跑到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氏女没有好气地说:“和尚跑了,我去守那个空庙,为他做看庙的狗。”

何雄仁阴险地说:“我问你刘氏女,你男人死了,你母子靠谁去养活,两间半的破草屋不避风雨,田无一指,地无一拢,靠你去卖屁股?”

刘氏女勃然大怒,骂道:“放屁,你娘才去卖屁股。”

何雄仁嘿嘿一笑道:“骂得好,你才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刘氏女愤然道:“你是好人,天下好人死了了,你娘的才是从皮坏到骨头里的坏种。”

何雄仁仍是厚着脸道:“常家好田一两千亩,还有两盘杂货店,家中的银元三车两车也拉不下,你甘心吗?”

刘氏女问:“不甘心又能怎么着。”

何雄仁道:“把尸体抬到常家,常家的家产不给你一半,也得给你四分之一。”

刘氏女:“把尸体抬到常家?”

何雄仁道:“对,听何爷的,有你的天大好处。”

刘氏女低头思忖着。

何雄仁一声吆喝:“何为何志何能快动手,将袁瘦猴的尸体装进棺材里,抬到常家去。”

三名保丁应声答道:“是。”

正是:

山林有狼虎,鹿兔无时安。

世上有恶人,没有太平年。

常言德夫妻二人闷坐在客厅,常自洁慌慌张张地跑进客厅,惶恐地:“爹,何雄仁来了。”

常言德大有谈虎变色的表情道:“他是个大祸星,他来了又不知要给俺常家带来什么灾秧。”

常夫人无可奈何地说:“自然来了也得请进家门呀。”

常言德道:“二锁,你去开门去。”

常自洁答应道:“是。”

常自洁走出了客厅。常自洁走过院庭向大门走去,急促地叩门声。何雄仁在门外的叫喝声:“常秀才,常秀才快开门。”

常自洁答道:“来了来了。”

常自洁开了门,满脸堆笑道:“是保长爷,请进请进。”

何雄仁板着一张冰冷的面孔,斥道:“你家里的人耳朵里塞驴毛了。”

常自洁忍着怒道:“大叔,莫要生气,客厅喝茶去。”

何雄仁迈着四方步子,挺着胸昂着头向院内走去,直奔客厅而来。常言德在客厅里恭候着,见何雄仁走进客厅,立即躬身施礼道:“何贤弟,请……”

何雄仁只是鼻子哼了一声,自行坐下,常夫人也是喜笑颜开地:“大兄弟,请用茶。”

常夫人已沏好茶盏,何雄仁未加推辞地喝起来,良久谁也都没有说话。何雄仁喝了一杯茶咳嗽了声这才开了腔:“大锁走了?”

常夫人道:“还得谢谢保长兄弟的放生之德。”

何雄仁高声道:“黄鼠狼我没逮到,却落了一手的骚,半夜糊元宝,白替鬼忙。”

常言德:“何保长这话又从何说起?”

何雄仁:“那个刘氏女比狐狸精还要精,我刚走出你家的大门口,就和她闯上,被打了个秋风,还要我们向你常家传个口信。”

常言德:“什么口信?”

何雄仁:“刘氏女向你常家索要500亩土地,两千块大洋。”

常言德和夫人直吓得脸变了色,叫苦不迭:“好个刘氏女……这,这……”

何雄仁恐吓道:“老秀才,别这个那个,这个,条件你不答应,她就把死人抬到你府上来,要你送三年大殡,你懂吗,死人头上有浆子。”

常自洁火了嚷道:“再粘手的浆子也不能治俺的个倾家荡产。”

何雄仁道:“你记住这句话,入土为安,袁瘦猴活着不值半刀火纸钱,死了可就不太便宜,一天不埋,你常家就一日不安宁?”

常夫人哭道:“我的天呐,这挡子事,何日能了哇?”

常自洁瞪着眼道:“要我哥哥偿他的命就是了,也省得旁人趁此落井下石。”

何雄仁吼道:“常二少爷,你有能奈,你有种,你的脖子粗,好、好、好这个事我就不问了。”

何雄仁气扑扑地拔腿而去,常家三口人呆呆地站在客厅里,表现的一筹莫展,从门外传来何雄仁的恨骂声:“不见棺材不落泪,都是他娘的木头疙瘩,等着瞧吧。”

有词《长亭怨慢》为叹;

怨难尽逆子莫教,又恨又恼,愁得泪掉。

万绿丛中,动人春色不须多,我唯少。

空惆怅,成心病,不得他人高,话柄总是留人笑。

难消,知得晚年到,却是鬓发苍苍,

别无愿想,想忘了怎能忘掉。

愁断了寸寸肝肠,新陈红粟万箱空,

算空有并刀,凄凉淹来如潮。

老夫人的悲痛是可想而知的,老秀才心有无限的感慨呢喃道:

“吃喝嫖赌四大魔,正人君子莫要学。

唯有赌博罪恶大,染上赌博入掘罗。”

常家三口人正在客厅里发愁,听得门外人声喧哗哭喊声一片:“常自清还我男人的命来……”

常家人大吃一惊,常自洁道:“爹,我去看看去。”

常夫人叮咛道:“二锁,可得忍哇。”

常言德道:“是啊,忍乃心头一把刀,这场大祸算是躲不掉喽。”

常自洁匆匆而去。何为、何能、何志和一些汉子将一口棺木抬至常家大门前,刘氏女抱着儿子在棺前痛哭着,看热门的人等密密麻麻,一时大门前堵得水泄不通,大门开了,常自洁探出身来。

何志一声吼道:“将棺材抬到常家的客厅去。”

“好……”

众人齐声吆喝抬着棺材便向前撞,被常自洁拦住,高声道:“你们把棺材放下,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

刘氏女抱养孩子向常自洁哭来:“二少爷,要我把死人抬回去,也行,就要你哥哥常自清把命还了,俺一句话也不说了。”

常自洁耐心地劝解着:“袁嫂,我哥哥跑了,兄帐弟还,我来还你男人的命行吗?”

刘氏女道:“冤有头债有主,当还命的是你哥哥,常自清。”

“先把棺材放下。”何雄仁走到近前一声吩咐,众人等将棺木堵着门放下,正在这时常言德也走出门来,他一声道:“三老四少,诸位高邻,都去我的客厅里,商量,商量有什么要求我答应,我全答应了。”

何雄仁望着老秀才一声冷笑道:“好哇,见了棺材方掉泪,应了这句话,刘氏女跟我走,讨讨价去。”

于是众人一窝蜂地拥进常家。

正是;

日沉西山雨重重,落花流水起恶风。野狼烈犬一起来,

才叫理亏辞更穷。

话说众人等拥进客厅,有立有坐,常言德吩咐二锁道:“快于众乡邻沏茶。”

何雄仁向客厅里的人看了看,一挥手道:“留下,张老帽,李老健,其他人一律走开。”

这些人等纷纷而去,一客厅里只有常家三口人,何雄仁和三名保丁,还有两位老叟,刘氏女母子。何雄仁首先开了腔,他道:“常袁两家出了这桩人命官司,也是青龙镇的不幸,人已经死了,不能复生,尸体已抬到常府,刘氏女你就发话吧。”

何雄仁向刘氏女看了看,刘氏女这才泪道:“猴子虽然不务正业,却是个男人,是袁家的顶梁柱,有了他青天在,就不怕浮云满天飞,我儿子又小,日后我娘儿俩又怎么活呢?”

常言德道:“刘氏女,我常言德,可以支付你母子的所有的生活费用。”

刘氏女问:“能是多少。”

常言德道:“你就开个价吧。”

刘氏女还没有发话,何雄仁就抢口道:“好地五百亩,另加两千块大洋,还有刘氏女为其夫买得这口棺木太小,对不起袁瘦猴。”

常自洁问:“换一口什么样的棺木?”

何雄仁:“椒木底,桃木帮,不接不扣,二十四。”

常自洁大怒道:“又不是你家死人。”

何雄仁拍桌斥道:“常自洁,你说话要想着说,我可是保长噢。”

常言德急忙道:“保长贤弟,二锁言语不周,多有包涵,我这算赔礼是了。

常自洁道:“天底下就是一国人王地主也办不来的事。不折不扣,椒木底,桃木帮,二十四棺,保长保长。花椒树,桃树有这么粗,这么高的吗?”

这时刘氏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她道:“老秀才你就照着纸上写的去办吧。”

常言德接过看了看,顿时脸流出汗来。喃喃道:“这是保长的亲笔字。”

常自洁从父亲战战抖抖的手里接下这张纸,念道:“一乘六六楠木套棺一口,十身上好衣裳,三班喇叭,三班号,十个和尚,十个道人,十个尼姑做十日道场,高搭灵棚三丈六尺高,糊金山,扎银山各三座,彩轿三乘,嬷嬷三十六,小姐四十八,金纸银帛巧工做成满堂挂白,五百桌宴席,十日葬典,还要常家老小披麻带孝,领棺送葬,埋在常家祖墓,立碑造墓。只见老秀才倒在地上,常自洁和老夫人急来搀扶。“爹,爹,爹爹,您醒醒……”

“老头子,老头子,你不能死哇……”

正是;

大保长,村头官。官虽小,权如天。

一双黑手遮太阳,大事小事他都管。

我说这话你不信,那阎王好见小鬼最难缠。

大保长,品外官,下管地,上管天。

他若要你四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天。

我说这话你不信,他时时刻刻打你鬼算盘。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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