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青果然坐了元清的马。
而元清一手受了伤,只有一手可牵住缰绳,一开始倒还算好,可随着马匹行军,一路摇摇晃晃,苏青再也抵挡不住周公的诱惑,开始在马上摇摇晃晃。
这可就苦了元清了。
一边要牵着缰绳,一边还要时刻注意不让苏青摔下马去。
可天知道,他自己也是浑身酸痛啊!而且,他也好想睡啊!
终于,在苦撑了几个时辰之后,元清也终于挡不住瞌睡,而造成的结果就是,两人双双从马上摔下。
苏青捂着自己的脑袋,简直欲哭无泪,她好想睡觉,而且只是睡个觉而已,招谁惹谁了这是。
因为这突然的意外,整个队伍都被迫停了下来,就连一直在前面的夜梵天都转头看来。
元清赶忙扶着苏青起身,“对不起苏姑娘,都是在下……”
“不不不,是我不好。”苏青打断元清的话,一脸苦笑,好痛,唔,摔倒屁屁了啦!
既然苏青已经说是她不好了,那元清也就不客气了,扯了抹笑,道,“其实,苏姑娘,在下经过昨夜之事,如今浑身酸痛,一人驾马已是不易……”
闻言,苏青看了眼前面的夜梵天,嘟起嘴。
元清似乎看出了什么,压低了声道,“苏姑娘,您何必跟王爷置气。”
苏青又看了夜梵天一眼。
好吧,是她作!
明知夜梵天没情魄,她这是生什么气呢!
她生气他知道吗?
他知道他会来哄吗?
什么都不会她生这个气有意思吗?!
连问了自己几个问题,苏青豁然开朗,嘟着嘴,在众目睽睽这下,一瘸一拐的走向夜梵天,“王爷……”一脸委屈样。
夜梵天并未应声,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青,这才冲她伸出手。
苏青将手递给夜梵天,一跃上马,落入他的怀中。
“啊!”一声痛呼,屁屁又撞到了!
身后的人微微蹙眉,“撞哪儿了?”
苏青却是一阵尴尬,不着痕迹的自己伸手揉了揉,却是摇头道,“没,没哪儿。”
队伍继续向前,夜梵天这才沉声道,“也不知闹什么别扭,非得去做元清的马。”摔了活该。
苏青嘟着嘴,一声不吭,许久之后,直到夜梵天都以为她睡着了,苏青才突然开口道,“王爷一生就不能只娶一人吗?”
夜梵天微微一愣,这女人,是为了这事儿在闹别扭?
“可以。”夜梵天如实回答,“你若不想嫁,本王可以只娶月璃。”
“你!”苏青猛的转过头来瞪着夜梵天,却见后者一脸耿直的模样,一口气瞬间堵在胸口,“王爷就不能只娶我?”说完脸就红了。
她这也是被气疯了才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身后一阵沉默,夜梵天似乎是在思虑什么,好一会儿才道,“别贪心,你要的,本王给不了。”他虽无情魄,却也终于明白苏青为何闹别扭,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可很显眼,那个东西与他而言,是个奢侈之物。
只怕这一世,他都给不了任何人。
闻言,苏青嘟起嘴,“那王爷就非得娶月璃吗?”既然没有情魄,那娶谁不是娶,为何非得是月璃。
“恩。”夜梵天淡淡应声,“皇上早晚会赐婚。”而他,绝不会抗旨不尊。
苏青点了点头,连续几个深呼吸才将心口的异样压下。
她总算是明白了,她跟月璃之间,差了个慕容绝!
这种差距是投胎那会儿就摆在那的,无法逾越。
不过,若是夜梵天的情魄回来,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苏青便忍不住问道,“王爷,您的情魄,一直在沫儿小姐的身上?”
身后,一阵沉默,苏青暗以为自己是问了什么不能问的,正打算道歉,就听夜梵天道,“当年,本王的确是想将自己的情魄留在沫儿体内,以保她的身躯不受腐蚀,甚至还请了道士做法,但,法术做了一半才发觉,本王天生没有情魄。”
闻言,苏青一惊,“这怎么可能呢!三魂七魄不齐者,地府可不会安排投胎的。”
这些事,苏青也是以前听几只幽魂说过,那些幽魂都是三魂七魄不齐者,地府不安排投胎,才使得他们在人间到处游荡。
夜梵天摇了摇头,“不清楚,或许,他们偶有失职。”反正他没有情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苏青点了点头,说不定真的是哪只地府的鬼官打了个瞌睡,就被夜梵天给混过去了。
“不过王爷,也还好少的是情魄,若是别的魂魄,如今你不是个药罐子就是个傻子。”脑海中还自动脑补了夜梵天变成傻子的画面,苏青突然笑出声来,这一天的坏心情似乎瞬间烟消云散。
身后,夜梵天却沉声道,“莫要以为本王不知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哦?王爷是奴婢脑子里的虫吗?”苏青似是不甘示弱,脑袋却突然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真是越发无礼了。”
“王爷!疼!”苏青抱头抗议,她方才还摔着脑袋了呢!
“不疼不长记性。”
闻言,苏青也只好撇撇嘴,得,谁让他是王爷呢,让他打一下就打一下了吧!
却好似被打开了窍,问道,“那,有没有可能让虚竹施法,给王爷找一个情魄?”
身后忽然一声冷笑,“你如此心急给本王找情魄,就不怕本王有了情魄之后,理都不理你?”
“为什么会不理我?”苏青不解。
却听夜梵天道,“粗俗,无礼,刁蛮,任性……”话说到这,似乎感受到了身前这个女人的低气压,于是很‘贴心’的问道,“还要本王继续说吗?”
“……”苏青满脸黑线,“不,不用了……”虽说夜梵天方才数落的难听,可她一点都反驳不了啊!
粗俗无礼,刁蛮任性,简直完美的刻画了她的形象!
好吧,若她时夜梵天,有了情魄,只怕也不会喜欢那样一个女人。
恩恩,所以夜梵天还是没有情魄的好,至少自己还能如此不顾身份的坐他的马,睡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