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惜大约没想到贾阳文突然如此,听着贾阳文的话语脸色微变定定的看着他说道:“就算你不说,本宫也势必会重整收复流地之事。”
“多谢储君殿下成全!”贾阳文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君莫惜眼中满是感激之意。
“你一个小小的侍卫长是如何知道这等事情的?”君莫惜垂眸看向贾阳文问道。
“不瞒储君殿下,属下家乡便是在应安,当初流匪肆虐,属下有幸立下一功得将军樊将军赏识,这才升为了侍卫长驻守京都,但是属下对流地之事从无一日能忘,百姓流离失所,接头强抢民女随处可见,如今那流地已经成为了一片荒地。”
贾阳文说的脸上满是不忍之色,君莫惜闻言微微抿唇,虽贾阳文说的简单,但是君莫惜却是不敢想象那等的场面该是如何的模样,这流地之事这般的严重,但是在君莫惜插手朝政以来却是没有听到半点的风声。
君莫惜何等的聪明,瞬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道,看来这流地之事一定是被人压下来了,又或者这流地的事在君千南病倒之后,便再也没有传回京都,这也意味着流地彻底的被汉阳的朝堂放弃了。
“尚紫,加快行程赶往直接从流地去往西源。”君莫惜眺望远方眼中出现凝重之色。
“殿下不可!”尚紫脸色一变急忙说道:“流地何等混乱,殿下储君之躯如何能去往流地,若是出了半点差池臣等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贾阳文几人也被君莫惜的话语吓的不轻,所说这从流地穿插进入西源地界的确是更为的快捷,但是这流匪未曾收复如何能走的过去,若是这期间出了半点的差池,他们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本宫记得,这守卫在应安与望海之边的将军离这流地不会很远。”君莫惜微微敛下眼眸说道:“传本宫的命令,让驻守在应安的将军即刻启程赶往流地之外等候本宫的到来。”
“殿下说的可是振武将军慕容文德?”尚紫微微一顿思索了一番开口问道。
“正是。”君莫惜微微额首点头说道:“你如何知道?”君莫惜转眸看向尚紫问道。
“微臣自幼随外公游走军中,对振武将军早有耳闻,而恰巧不久前外公正好提及了振武将军守卫之地,微臣便记下了。”尚紫嘴角难得的弯起一个弧度朗声说道。
“原是如此。”君莫惜了然的点点头,镇北大将军和振武将军昔日曾多次并肩作战,镇北大将军守卫在洛都边上的荆都交界,而振武将军则是守卫在应安境内,都是边关要塞,算起来也许多年未曾见面了。
“殿下这一次是想让振武将军出兵将流匪镇压吗?”尚紫微微皱眉,眼中依旧有不安之色。
“不。”君莫惜微微摇头,看向远方的群山说道:“本宫另有打算。”尚紫微微一怔,侧首看向君莫惜,看着君莫惜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实在猜不明白君莫惜心中所想。
果然乌药说的对,储君殿下的心思太过的难猜了。
“四哥哥,到下一个县城还有多久的路程?”君莫惜转身看向一边正在与侍卫们吩咐事情的君苍凌问道。
“加快速度两个时辰便到了,天黑之前能有地方落脚。”君苍凌闻言拿着手中的地图看了看朝君莫惜说道。
“如此便不要耽搁了,加快速度前行吧。”君莫惜点了点头朝着尚紫贾阳文几人说道,众人躬身应是皆去牵自己的马,君莫惜也坐上了马车,马上要进入居民区,君莫惜这一头的白发实在太过招摇,所以只好坐在马车内。
西盛,和顺。
和顺是一个不足三万的小城,因靠近京都所以虽然小,但是还是很繁荣,这也是君莫惜一行人这三天来到的最热闹的城镇,连日来的赶路,大家都很是疲惫,这会儿找到了客栈便各自去洗漱了。
“尚紫,你去看看寻些来漆药来,帮本宫将这白发染黑。”刚刚沐浴之后的君莫惜,皱眉看着铜镜中那满头的白发,转身看向一边已经换好衣服的尚紫说道。
“是,微臣这就去办。”尚紫闻言微微躬身拿起桌上的长剑大步走出了房屋。
几刻钟的功夫,尚紫回到客栈中,君莫惜已经换上了一身暗紫的束腰戎装,那干练的模样倒是让尚紫微微失神。
“你去将四殿下和贾门领叫过来,本宫有事同他们商议。”君莫惜抬手示意尚紫将东西放下,尚紫闻言应声退下,不稍片刻君苍凌和贾阳文两人都聚集到了君莫惜的屋内。
“影一,传给振武将军的书信可传出去了?”君莫惜微微低头看向桌上的地图问道。
“已经传出去了,预计振武将军两日稍许能到达嘉运城。”影一闻言快速的说道。
“两日……”君莫惜微微呢喃,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抬首说道:“我们大约也是两日能到达嘉运城,在此之前贾门领本宫有一事要你去办。”君莫惜转头看向贾阳文。
“殿下请吩咐。”贾阳文躬身应下。
寂静的夜空下,那半山之巅闪烁着无数的灯火,热闹喧嚣之声不绝于耳,这里就是占地百里的流地,这里居住着凶恶的流匪,从未有任何百姓敢靠近这里,这里的人也同样被周围的百姓所厌恶,恨不得将其屠杀。
“大哥,这是今晚的战果!”一座破烂的房屋内摆着满地的粮食,鸡鸭鱼肉青果蔬菜应有尽有,唯独没有金银珠宝。
“不错,够大家伙吃几天的了。”坐在一张残腿太师椅上的男子满脸的胡须,低头看向那地上粮食时确是满足的咧开嘴笑了,那一口的白牙在那乌黑的胡须中格外的刺眼。
“大哥,刚刚收到消息,驻守在应安的将军好像带着兵朝我们来了。”下首一个瘦高身躯的男子紧紧的拽着手中的信笺脸色难看。
“三哥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略胖的男子腰间挎着一把大刀,手中正提着两只鸡鸭,似乎是刚刚回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