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华宇一众皇子特地来到储君殿等候君莫惜一同出宫,这会儿看见如此盛装出现的君莫惜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一直心不在焉的君莫凝都愣愣的看着君莫惜,一边一直不敢说话的君欣雨此刻更是眼光复杂的看着君莫惜。
君莫惜一个扫视过去,触及到君欣雨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之时微微不适的皱起了眉头,正待开口却听到了君莫凝惊喜的欢呼之声道:“姐姐,你好美呀!”那稚嫩真诚的话语让君莫惜笑完了眼睛,任谁被夸赞了都是满心的欢喜吧?
君莫凝话语落下,一众人这才回神,都忍不住的惊叹了起来,君苍凌更是煞有其事的围着君莫惜转了一圈,最后很是认真的盯着君莫惜身后的初月和红雪几人问道:“都说五妹妹身边能人多,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看看这一双双巧手将五妹妹打扮的真是漂亮。”
君莫惜闻言恼怒的瞪了瞪君苍凌,君华宇到嘴的夸赞之声,因着君苍凌这句话顿时大笑了起来,君顾城也摇头失笑,对这个四弟真是没有半点办法。
出宫的轿撵一辆接着一辆,此时天色已然沉下,略带着亮光的街道上已经掌起了明灯,君莫惜等人一路由金吾卫开路朝着玲珑舫而去,原本不太热闹的富屯溪边此刻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大大小小的船只无数,都被隔绝在了玲珑舫四周不能靠近。
君莫惜一行人下了轿撵之后径直上了船舫,围观的众人甚至都没看到君莫惜的脸,就不见了踪影。
君莫惜站在船上,这是她第一次坐船,因着玲珑舫很是巨大,而这富屯溪的很是宽大,船身晃动很是轻微,君莫惜除了刚开始的不适以外,不消半刻钟就适应了站在船上,因着距离灯会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众位皇子便在特地安排的船舫内室下棋聊天。
“哎呀呀,怎么又输了。”君华宇盯着眼前这棋盘欲哭无泪了,这前前后后他堂堂汉阳大殿下已经输了不下十次了,反观君莫惜一派气定神闲的正在喝茶。
“啧啧……大哥,你这棋艺……”君苍凌盯着棋盘仔细看了看,君莫惜这下棋手的咋舌不已,很是嫌弃的看着君华宇说道。
“你这臭小子,有本事你自己跟五妹妹下一盘试试。”君华宇瞬间就被打击了,老大不乐意的瞪着君苍凌说道,君苍凌闻言很不争气的缩了缩脑袋,他又不傻,明知道下不过还去自讨苦吃。
“不曾想五妹妹还有这一手啊。”君顾城看着棋盘神色微闪,抬眸看向君莫惜的目光充满探究之色,君莫惜抬眸对上了君顾城的目光漆黑的眼眸中依旧无波。
“殿下,灯会开始了。”就在君莫惜与君顾城对视之际,乌药适时的从外走了进来,躬身说道,众人这才回神,原来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只因为屋内的灯火通明这才未曾发现。
“各家公子小姐都到了吗?”君莫惜微微垂眸手指轻轻的摩擦这食指上戴着的戒指,漫不经心的问道。
“都已经到齐了。”乌药躬身说道,君莫惜抬眸看向几位皇兄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也该去凑凑热闹了。”君莫惜说着率先站起身来,理了理袖口的褶皱朝外走去。
年初宫宴之上君莫惜应下了上官映儿之言,说是会来灯会,一众人早已经收到了消息,既然君莫惜会来,那么其他的皇子定然是会来的,那些个小姐想着都忍不住的雀跃了起来,毕竟若是能在灯会之上,攀上皇子的高枝,那以后的荣华富贵数不胜数啊。
“储君殿下驾到~!”随着一声高喝之声,原本喧闹的船舫之上瞬间寂静了下来,一个个人都伸长脖子朝着入口处看来,随着乌药几个人掀开了遮挡的帘子,君莫惜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些名门子弟多数都见过君莫惜,虽然隔得很远,也早有准备,但是这一次看到君莫惜如此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所有人还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那一双双惊艳的眼眸触及君莫惜那平淡无波的黑眸之时,忍不住的垂下了头。
“恭迎储君殿下金安~!”一众人皆俯身跪拜,君莫惜神色如常抬手道了声免礼,这才缓缓落座,随行在君莫惜身后的君华宇等人这才走了出来,大约是君莫惜今日的确是太过的耀眼,君华宇这几位俊朗非凡的皇子都未引起多大的波动。
君莫惜脸色平淡的端坐高位,任由下首众人打量,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两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君莫惜随意的抬首望去,一抬眼便撞入了一双炽热无比的眼眸,那漆黑的眼中翻涌的是情绪格外的混乱,但是君莫惜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剥夺的意味。
君莫惜脸色微冷,那个直直盯着君莫惜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身华服温润的端坐在下首的秦牧宇,那如玉的面庞对君莫惜来说再熟悉不过,但是那眼中看向君莫惜的目光却是陌生的,是君莫惜从未接触过的。
君莫惜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神色如常只是心中的厌恶意味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秦牧宇的目光让君莫惜心中烦闷不已,就在君莫惜准备开口说几句话开宴之时,却突然看到上船的地方慢条斯理的迈进来了一个人。
那一身浅灰色的长袍衬得男子身姿修长,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明明是风流不羁的模样,却硬生生的给人一种邪嗜不明的意味,这个人君莫惜如何能不熟悉,不正是前几天才回来的白汀崖吗?
然而君莫惜的目光却并未落在白汀崖的身上,而是落在了白汀崖身后相随的一个男子身上,那一身黑袍入眼,冷冽的目光不带丝毫感情的扫过一众人,最后与君莫惜的视线对上,冰冷的眼眸中幽深炽热,君莫惜紧紧的抿着唇。
“储君殿下恕罪,微臣一时耽搁来的有些晚了。”白汀崖笑看着君莫惜微微俯身作为行礼,而站在白汀崖身后的男子却连动也未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