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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三十回 失宝璧凤娘殒命 斗水怪玄元遭擒(1 / 1)

话说玄元手持七星剑正望寝洞赶去,不想由刺斜里撞出数十小妖。那为首的见玄元与往日不同,俨然天神一般,手中那柄七星剑霞光万道,心下大吃一惊,扭转身躯便走!玄元定睛一看,正是那鸠怪!玄元见此怪,不由得大怒,乃大喝一声道:“这厮休走,速纳命来!”言毕,一剑砍去!

却说前队的小妖,见了玄元如此模样,又见鸠怪扭身便走,他们亦只思夺路,争先奔走,唯恐落后。不料后队的小妖并不知前方发生何事,正自尽全力望前赶。以致两下相撞,乱作一堆,塞了道路!鸠怪欲要奔走,被众小妖阻住,不能得过,心下大慌,只得回身拔出腰刀,迎战玄元!玄元七星剑霞光一闪,将那鸠怪手中刀斩为两截!鸠怪大惊,知不能胜,忙现本相,方欲展翅飞去。不想那七星剑复来,只见又一道霞光闪过,看那鸠怪时,已由头至尾被劈为两半!这鸠怪生前喜逞口舌,死时竟未能发一言,岂不可叹?众小妖见鸠怪惨死,皆知不好,一哄都走了,玄元亦不追赶,暂且不提。

如今且说那纹血自与玄元分离之后,一翅飞去,径往凤娘寝洞而去。那凤娘因玄元被俘,只打算将其困缚几日,待其道心消磨殆尽,料他自会死心塌地与之成就鸾凤之配。以此,心中畅快,多贪了几杯酒,便由众小妖扶回寝洞安歇了。那纹血飞至寝洞左近,遂轻声落下,隐于暗处,借火光看时,只见洞外只有两个苍鸟小妖,各持利刃伺立。纹血见状,暗喜道:“雉精,此番教你受些凌辱,丧命我手!”遂将翅一挥,两枚鸩羽飞出,径奔两妖而去。两妖皆大叫一声,血流满地而死!纹血闻他叫声颇高,心下不免惴惴。看官,凤娘安排两个苍鸟为之守寝洞,正是因其叫声洪亮,如有不虞,可高鸣示警。只可惜今日凤娘沉醉,纵使高呼亦不曾听得,却把纹血惊得不了。略待片刻,见无响动,方闪出身形,壮胆入洞。

只见寝洞内亮着烛火,凤娘仰面睡于绣床之上。纹血见了仇人,分外眼红,方移步上前,不想正踏着机关。只闻响一声,四下里暗箭齐发,可怜他身中数箭,猝然倒地!可这纹血眼见将可复仇,虽身受重伤,却不肯罢休,由地上强挣起来,一步一挨的来到凤娘床前。来至切近看时,只见这凤娘颈项上有一金链,链端有一玉璧,正是那化毒璧!看官,这纹血因何认得化毒璧?原来凤娘将纹血囚禁之后,自觉志得意满,遂将胸前化毒璧相视,以为炫耀。不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纹血牢记在心。

闲话少叙,且说纹血见了化毒璧,喜怒交加,一时竟不知如何措置。方自迟疑之时,只见凤娘翻身跳起,飞脚将纹血踢翻!看官,这凤娘因何晓得纹血已至切近?原来,凤娘虽因贪酒大醉,却终究有些道行。方才纹血误踏机关,暗箭齐发,发出声响,凤娘在睡梦中已然惊觉,却佯作不知,故引纹血至近方才动手。

且说当下凤娘跳下绣床,一脚将纹血踏在地上,随手取出一把匕首,冷笑道:“你这厮好大胆!本娘娘留你一条贱命,已是仁至义尽,不想你这厮反恩将仇报,意欲行刺,是何道理?”纹血一时恼恨,遂将心一横,高叫道:“我方才悔不该心下迟疑,以致错失良机!如今再次遭擒,惟求速死!”凤娘闻言,咬牙喝道:“这厮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如此,本娘娘便成全于你!”言未毕,方欲举匕首刺向纹血咽喉,只闻洞外一阵嘈杂,一人大喝一声。不禁扭头看时,只见一人手持七星剑,目运电光,好似凶神恶煞一般!细看时,正是玄元!这一惊,非同小可!

话说纹血趁凤娘稍一疏神之际,尽平生之力,只一爪将金链扯断,化毒璧跌落地上。只闻得清脆一声响,那宝璧碎为数片!这凤娘始料未及,又是一惊!说时迟那时快,玄元此时已蹿至近前,将七星剑砍来!凤娘终是身形迅捷,见玄元来势凶猛,遂尽力一纵,跃出二丈远近,避开剑锋。遂暗取鸩羽五枚,手指一曲,望玄元致命处打来!玄元见状,将七星剑只一挥,那鸩羽俱化飞灰而散!凤娘见此情形,知不能胜,便欲夺路而走。方才举步,早被玄元迎上前来,大喝一声道:“妖孽,汝往哪里走!”只见霞光一闪,七星剑由空刺下。凤娘毕竟了得,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身躯向旁侧开,避过要害,手臂上受了一剑,手中匕首随即脱手。这凤娘受此一剑,不但伤处痛入骨髓,连那周身皆似烈火焚身一般,剧痛难忍!渐觉眼前忽明忽暗,站立不稳,自知命不久矣。遂手扶洞壁,望着玄元,方欲开言,只见一枚鸩羽迎面而来,刚好刺于咽喉!

原来那纹血,身被数箭,已然命在垂危,却因未能使凤娘受鸩羽之苦,心中不免衔恨。为完此念,遂挣扎而起,用尽残命之力,将一枚鸩羽打出!这纹血见正射中凤娘咽喉,心下顿觉释然,遂颓然倒地,气绝而亡!

后人有诗叹这纹血道:

天地生成奇异身,翎羽毒赛封喉针。

只因平生多伤命,千载功行枉费神。

怎奈撞见化毒璧,一旦身陷囚囹圄。

若能忍辱修正道,何至因忿遭死身。

话说凤娘受了鸩羽,始知鸩毒之烈,瞬间咽喉溃烂,五脏俱废!这凤娘情知命在旦夕,依然恋恋不舍,只顾把双眼觑定玄元,可惜口不能言。须臾,只见凤娘仰面栽倒,浑身抽搐,七窍流血而死!随即现了雉鸡本相。

后人有一首《鹧鸪天》叹这凤娘道:

六百春秋苦行修,脱却羽翼颇费筹。

一朝炼就迷魂舞,复将化毒宝璧收。

逞凶残,施媚诱,凡夫撞见性命丢。

不合错把情来用,七星剑挥命难留。

却说适才凤娘眼望玄元之际,虽其二目含情,这玄元此时乃太玄元神所主,心如静潭,丝毫不为所动。及至凤娘殒命,太玄见状,遂将元神归位。玄元忽失主仗,只觉全身无力,险些栽倒,幸赖七星剑撑住身躯,方才站稳。不禁抬头看时,只见凤娘现了本相,七窍流血死在面前,纹血身中数箭亦死在一旁,心中惊愕,乃暗道:“方才究竟有何事发生?我怎得到此?此二妖如何身死?”这玄元不知就里,只得道:“如今也顾不得了。且搭救了虎兄、鸦兄,却再理会!”

当下玄元仗七星剑,寻见玄虎、灵鸦。只一剑将石笼削去半边,又一剑将石匣盖撬落,玄虎、灵鸦立时得救。那洞中小妖见凤娘已死,惧怕玄元神威,尽皆作鸟兽散!玄元见群妖已去,遂寻了纹血尸首,埋于后山,拜祭一番。而后一把火烧了凤凰洞。便引玄虎、灵鸦取路回转紫霄峰。

看官,不争这凤娘一死,却惹出一场大祸来,玄元尚自不觉,且按下慢表。

话说玄元经此一劫,虽不知凤娘因何而死,却也猜得几分。心下不禁叹道:“这雉鸡精修行到如此地步,本是不易。可惜却放不下一个情字,到头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贫道亦因贪恋桃花之艳,也属情深意切,有违清静之本念,犯了修道之大忌,方遭此难。后当戒之!”

以此,玄元复在紫霄峰上一意修行,日有精进。玄虎、灵鸦相伴左右,一向安宁无事。岁月如梭,不觉间,又历六载有余。时当仲夏,忽一日,玄元正于岩前闭目打坐,突晴空起一声霹雳,好似天崩地裂,直惊得那玄虎乱吼、灵鸦怪鸣!玄元虽亦心头一惊,旋即将那心神收摄,继续闭目打坐,毫无所碍。恍惚间,只见千层巨浪由远而近,排山倒海般涌来,声如战鼓、响似雷鸣!玄元不禁皱眉,方欲起身避之,不料双足好似定住,休想动得分毫。玄元心下颇惊,瞥眼见七星剑在身旁,只见那剑闪放霞光万道,剑身振动,铮铮作响!须臾,那巨浪已涌至近前,只见水浪中现出无数精怪,形形色色,张牙舞爪,好不凶恶!更兼一股血腥之气,随浪而至!玄元不暇细思,伸手取过七星剑,望巨浪中精怪便砍!却不想,剑光闪过之后,群怪化为血水,随巨浪竟奔玄元面门扑来!玄元无从躲闪,口鼻中呛了数口血水,一时气滞,不禁大叫一声。急睁眼时,哪里有甚巨浪精怪,却原来是南柯一梦!只是经方才一声雷鸣,空中阴云堆叠,山风渐起,随即落下雨来。无移时,雨借风势,渐次大了。玄元经此一梦,心绪不宁,只得暂入茅屋,以避风雨。玄虎、灵鸦本居山林,自有躲避处。

且说玄元回转茅屋,乃将心绪稍定。眼望屋外风雨,心中细思梦中之事,终不解其意。不想那雨连下三日三夜,至第四日辰时方才稍住。玄元苦思三日三夜,毫无头绪。见雨住了,遂出茅屋,见玄虎、灵鸦早在岩边恭候,便复至岩前打坐。常言道:一场夏雨一场热,夏日雨后更觉酷热。这玄元在岩前打坐,未及半个时辰,只见烈日如火,晒得那岩石滚烫,好似炭盆一般!玄元纵是铁打铜铸,亦经受不住,额上豆大汗珠纷纷滚落,竟如流水一般!更兼心中不宁,无奈只得起身。方欲回转茅屋,忽闻山下洪波巨浪之声,乃自忖道:“此与梦中巨浪之声直如此相似!吾被此梦连困数日,终不能解其玄妙,今日或可释惑也未可知!”这玄元也是一时好奇心切,必欲解之,方可释怀。当下不及细思,携了七星剑,信步下山,玄虎、灵鸦跟随而行。

看官,原来太和山三面环水,其东为均水、其北为丹水、其南为扬子江。当日玄元循声辨向,知是声由南来,遂大踏步望扬子江行进。玄元为探究竟,不顾利害,径望江边而来。待至近前,玄元方驻足观看,但见:

洪涛汹涌狂沙卷,浊浪滂湃碎石颠。

休言阵前战鼓催,只此恰似轰雷喧。

当下玄元观看良久,虽觉狂涛巨浪,却也无甚异状。正欲移步回转岩前,忽见三层大浪结成一个巨浪,高有五七丈,“呼啦”一声响,径奔岸边扑来!玄元方欲转身,忽见浪来,唯恐浊水沾身,不禁后退数步。不想那巨浪如生腿长脚一般,竟抢至岸上,扑奔将来,其势迅猛!玄元见状,暗道:“怪哉!这水浪岂有长脚之理?其中必有蹊跷!”方欲拔步飞奔,忽转念道:“七星剑在手,吾却何惧!”遂站定望那巨浪尽力一挥!一道霞光过处,只见那巨浪顿失威势,洒于地上,成为一滩浊水。腥臭之气,扑鼻而来!虽是有惊无险,玄元终是疑惑,遂引玄虎、灵鸦复至江边查看究竟。

话说玄元仗剑复至江边看时,此番却与前番不同,怎的不同?但见:

波澜不惊如明镜,水纹微动似烁星。

莫道山泉能见底,只此堪比琉璃清。

玄元见状更觉大奇,暗道:“怪哉!方才惊涛骇浪之势,何等激烈?如今却缓静如此,其中必有缘故!”正疑惑间,只见一道寒光从水中射出,径奔玄元胸前而来!玄元终究眼明身快,只一侧身躲过。只见那道寒光虽然走空,却在空中调转头来,直奔玄元后心而来。玄元听声辨物,已然知晓,遂又一侧身避过。那寒光复回水里去了。玄元方才站稳,只见由水里飞出两条软索。此时玄元连遭突袭,已有防备,见软索径奔将来,遂摆定七星剑严阵以待。却也作怪,那两条软索,悬停在空中,并不向前,好似蓄势一般。两下对峙良久,那软索并未发动攻势,玄元亦手执七星剑不放半点松。忽地水势一涨,由水里跳出一个精怪来!那精怪如何模样?有一首《渔歌子》单道此怪形容:

身长一丈二尺余,腰围九寸三分许。

青足手,黄甲胄,魂飞宝杖手中举。

玄元见此怪身长腰细,本为异相。又见他通体青色、龇牙咧嘴、满面怒容,颇觉好笑。只见那水怪跳出水面,更不搭话,摆手中魂飞杖便打来!玄元仗剑喝声道:“且慢!汝乃何方妖孽,报名再战!”那怪尖声高叫道:“我乃杖杀大王是也!你可是那净乐国太子玄元!”玄元回道:“贫道乃玄元道人,如今已非太子也!”那怪冷笑道:“管你是道人还是太子,今番撞见本大王,教你魂飞天外!”言未毕,挺杖来斗。玄元笑一声道:“你这妖孽,闻你名号,绝非善类!今日遇着贫道,也算你命苦!”遂仗剑来迎。身旁早恼了玄虎,见那怪打上岸来,遂吼一声,扑上前去!灵鸦见状,亦从空中落下,探利爪望那怪抓来!却不料,先前那两条软索响一声,一条将玄虎头颈缚住,一条将灵鸦套了双爪,皆被拖入水中去了。

当下玄元见玄虎、灵鸦被擒,心下颇惊,方欲入水搭救,那杖杀大王将手中魂飞杖如飞打来,玄元只得接住厮杀。纵使玄元七星剑霞光万道,那怪身长杖猛、骁勇异常,浑然不惧!两下斗有十余合,一时难分胜负。正当难解难分之时,只闻江面响一声,又跳出一个精怪来!此怪生的如何?有一首《渔歌子》单道此怪样貌:

身高七尺体态窕,金莲三寸风韵娆。

彩凤钗,红绣带,魄散宝索手上缭。

这怪却是一个女妖,面容虽是娇美,却是面如草灰、一脸晦气。只见此妖娇叱一声道:“玄元!今日你有死无生,还不束手待毙,更待何时?”玄元见又添一怪,乃虚晃一剑,跳出圈外,高声喝道:“泼妖孽!你又是哪个,速通名来!”那怪从容道:“我乃绞杀大王是也!今日教你魄散九霄!”言毕,舞动手中魄散索,作势攻进。玄元见其手中的软索,一时怒起,喝道:“是你这厮方才捉了虎兄、鸦兄!还不作速放归!若不然,教你立为剑下之鬼!”只见绞杀向杖杀丢了个眼色,杖杀会意,挺魂飞杖望玄元打来。玄元只得接住厮杀,杖杀频频进击,玄元苦苦招架。不料绞杀暗将魄散索祭起空中,只闻一声响,那索落将下来,早将玄元双腿缚住。玄元未曾提防,忽失重心,身体望前一倾,另一条索早将双手缚住,七星剑坠落地上。玄元当时跌倒在地,欲要挣扎时,哪里动得分毫?

话说杖杀见玄元倒地,乃大喜,举手中魂飞杖觑定玄元,尖喝道:“你这厮活该死在本大王的宝杖之下!”方欲动手,只闻绞杀忙叫道:“三哥,不可伤他性命!”那杖杀擎着宝杖道:“四妹,这厮狂妄无礼,竟对你口出不逊,岂能容他!今日必要结果他性命!”那绞杀又道:“三哥难道忘了大哥如何吩咐的么?”杖杀闻听,便道:“大哥亦无非要折磨这厮一番,最后难免也要致其死地!你就让三哥为你出口气可好?”言毕,举杖望玄元便打!绞杀欲要拦阻时,已然迟了!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正中魂飞杖,只闻“铛”的一声,撞出一片星光!只闻身后一个阴阳声道:“你这厮无故伤生,该当何罪!”杖杀、绞杀扭头看时,尽皆大惊!

毕竟不知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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