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见过杜小梅,仅有过的几次接洽也是通过我们的部下进行。
10年后的某个秋日,我听人说起亚洲的毒枭梅有个怪癖,每年的九月十二日她总要吃一盒廉价的动物饼干,吃完后发一会呆,再哭上一夜。
我现在还记得,就是那年的九月十二日,天很冷。我干完杜小梅后,清醒过来,发现枕头湿漉漉的。
床边的粗木椅子上,坐着我们行会的小白,他冷冷的看着我。
小白出身干部家庭,九岁那年,亲手把自己老妈杀死在床上,旁边是另外一具尸体,据说是他老妈的姘头,但小白自己从来没有承认过。
后来小白进了管教所,再后来,老大把他拾了出来。他出来后,很少说过话。
小白枪法很好,在行会里仅次于我。他力气比我大,也比我矮小灵活,徒手格斗我从来没赢过他。不过那是从前的事了,现在我有魔神附体,虽然说从来没有真正使用过它的内力,但我相信一旦它发飙,十个,不,一百个小白也挡不住我一腿。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我看他把眼神汇聚在我眉心上,觉得特滑稽。我知道他想杀我很久了,他容不得老大对我宠信有佳。
我不知道他对老大的感情是尊敬还是感恩,但就从他看到老大时眼中的那种狂热,依照老大命令行事时那种毫不留情,我知道这人已经成为老大最忠心的一条狗。
他不愧是贱人中的贱人!
只要我在行会一天,他永远都别想超过我的地位,因为我或者是人或者是魔,但都不会是狗。
“贱人,你很想杀我?”我问他,根本没有指望他开口,我知道他想。
“不错,很想。”
靠!哑巴开口,难得啊难得。我一下高兴起来,递给他一只烟,帮他点上,教他怎么掐着烟脖子,怎么抽不会呛着。
他有点受宠若惊,我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好过。记得老大对我讲过,一头仓皇的野狗,要是有人对它和善一点,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摇起尾巴。但要注意,这种野狗不能喂太饱,不然它会反咬一口。
可惜小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他还以为老大很关心,很在意他。
我拍拍他肩膀,说:“可惜啊,这次木偶哥得对你说抱歉了。”我的意思他应该明白,我犯会规惩罚不过是割**,又不是死罪。
“木偶哥,你就甘心被割?”他装得很关切的问。这只狗还有点阴,它想送怂恿我逃跑,然后名正言顺的干掉我。
我也故意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是啊,老大说过的,我敢不回去么?”
他说:“其实你可以躲开的,到印尼去避避风头。”
“哦?那里能躲开老大么?”
我倒是很好奇他给我出的主意,要知道老大的亲弟弟就在印尼当分会长,我跑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没问题,我知道,阿彪就跑到那里,现在很安全。”他一反常态,不厌其繁的说着。
我心里纳闷,独眼彪是老大的另外一条狗,半年前因为管不住自己的**,犯了会规,不是被老大处决么?
小白看我愣了,得意说:“告诉你吧,阿彪在印尼爽得很,住在一个小岛,有别墅海滩,还有宾妹。”
“操!他没死?”我一听宾妹两字,魔根就痒,这菲律宾的女佣真是上得大床下得厨房,好用好用!
“会长叫我把他放了!”
“那脑袋呢?”
“假的!”
干!小白给我透露了惊天秘密!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大这是自食其言,这么说他让小白来说这些,也是想放我一马了?
我有点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跑路?跑的话真到印尼去?接下来做什么?
猛一抬头,看到小白得意洋洋的嬉笑。
我说:“你妈的,骗老子。”
小白说:“没骗你。老大让我通知你,不要回去,直接到印尼去。”
我盯着他眼睛看,仔细的看。他坦然面对我,这时候的眼光毫无杀气,也毫无虚假。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一股暖意荡漾在我胸腹间,老大对我还真***好。
我出生那年,我妈死后,我被人送到孤儿院。那里的阿姨一个个心狠手辣,我懂事后就被逼着做这事那事,还给她们洗过内裤。那时候我年纪小,手上没有什么力气,那些血迹斑斑的内裤怎么都洗不干净,为此饱受虐待。
那些婆娘收拾人有三六九等办法。
轻微的是抽竹鞭,用细竹枝抽打大腿或者后背,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侵入骨髓,叫人又是渴望又是害怕。这种用刑方式,古白教授称为痛并快乐着,后来我们也做实验试过更高级的痛并快乐着。
中级刑罚就是跪碎玻璃渣。我曾一动不动的跪过8小时,当时膝盖全被磨烂,血流满地。这种刑罚痛则痛已,但熬过1个小时,后来就麻木了。因此在心理上倒是最轻微的惩罚。
最厉害的就是关禁闭,饿肚子至少连续三天。她们把我们关进小小的房间,里面没有床没有椅子没有地板。我只能靠在泥墙边,坐在泥地上望着铁窗上窄窄的光带,一个人派遣孤独的痛苦。对一个年仅4岁的小孩来说,这种刑罚和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是相等的。
我的童年要不是没有老大的出现,将会是一场永远难以舒醒的噩梦。
他把我们从孤儿院里拯救出来,把那些婆娘通通杀死,给我们报了仇。他又找行会的姐妹,不对,我应该称为阿姨,她们照顾我们的起居。老大还找老师教我们文化课,虽然没有高深的知识,但至少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有国家,有警察,有军队,有大海,有高山,有蓝色的鸟,有黑色的花,有很多人整天游手好闲,有更多人整天忙忙碌碌。
现在想想都有点怀念那段时光,就是在那些日子,我学会了开锁,学会了化装,学会了开枪,学会和三教九流的人讲话,最重要也最贱的是学会了装孙子。
如果说小时候,老大象我们的老爸,那么我们长大后,老大就变得象一个大哥哥了。他给我们分派任务的时候总是面带笑意,不厌其繁的解释执行要注意的细节,在我们要出发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无论如何注意安全。
往事我现在都不敢回忆下去。老大的面容永远都在我脑海里镌刻着。老大啊!没有你,就没有我木偶。我给您磕头了!
我犯的错虽然都是那魔神惹的,但它能寄居到我这,我就有责任承担它的错误。老大不仅没有要惩罚我,还给我提供一条合适的出路,我能拒绝么?
当时的魔神早已觉醒,我之所以左右为难其实是因为面对最难以舍弃的亲情。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初面对的就是母亲、父亲、家人。后来,人们各自有自己的思想,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但是,自己内心的脆弱永远只有亲人能给以慰藉,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我回到总部,相当于放弃自己的亲情,把一切交给冰冷的规则来决断,这对得起养我教我的老大么?
我回到总部,老大面对的是一个自己疼爱有佳,满怀期望的后辈,现在要他下那铁血的决断,他年迈的身躯能扛得住这种打击么?
那一刻,不论魔神如何躁动,我还是犹豫了。我,要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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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看这郁闷不郁闷,这一段不得不写。晚上还有更新,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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