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沉稳、漂亮、性感的高端女性,进门没有任何的语言,却已胜却人间无数华丽而繁复的词藻。
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难以忘却的往事,出生入死,并肩奋战。那每一战,涓姐都记录了下来,甚至很多细节。这一切都是我们成为丛林之王的记忆,弥足珍贵。她会弹优雅钢琴的双手,都粗糙了许多,成为追魂之手,学习我的追魂片也是相当有威力。
事到如今,我即将再次出征,与李幽城前往凶险之地,前路未知几何。出征前的一夜,她给了我一切。
青春的热血再次沸腾,汹涌,情感在宣泄,狂潮动荡。亚热带之夜,我找到了久违的幸福。简直无法抗拒,只有默默的接受,敞开胸腔与心扉,与她一起纵横在天地之间,让灵魂随意飘荡。
让我极度意外的是,涓姐竟然初放如花。她像知性的圣女,站在雪山之巅,终于等来了绽放的那一刻。
殷红的花朵,血染的年华,灿烂的夜晚,谁都要迷醉在时光馈赠的美好之中。
她呢喃如梦语,说一生中有三个最深刻的男子,一个是父亲薛之凤,一个是干爹姚东徕,最后一个是丛林之王、果敢军神。
她说我就像一个奇才,历经磨难而不倒,在异国的土地上屡创奇迹,名震天下。
我说如果没有她,已然没有我的今天,感谢命运的安排,此生未曾白来,痛苦与欢乐都是挡不住的,我会活着回来,回到这一片让我为之而奋战过的土地上,因为我们还有未来。
不尽的疯狂,无数的情话透着理性、从容。我喜欢她的味道,高端的、沉着的,对于交流之事却是陌生的,但渐渐又熟谙起来,领悟力超强。没办法,她是博士研究生,读的书多啊!当然,终归到底,她是一个女人,至少在那夜之后,她成了女人。
无休无止,我是丛林特战之王,她也是丛林女王。那一夜,我们在情感的丛林里享受着阳光、雨露,欢呼、飘荡,直到东边的天空有些发白……
次日的午后,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市政广场上越来越多的果敢人民,带着花圈挽联,臂缠青纱,前来哀祭着他们的精神老首领李家声。泪水淹没了天地一般,天气为之而变化。
那场景确实也让人感慨。虽然李家声有独裁的性质,但正是这样一个当初被逼前来寻找父亲的首领,撑了果敢族人数十年,大战小战近百次,才让果敢一直是大汉子民的果敢,让自由的旗帜从未倾倒,让汉民的血性从未丢失。
如此的老将军,他值得人们祭奠,他是果敢之魂。如此多的人们记得他,花圈堆积如山,九泉之下也当含笑乎?
当然,就是这样举邦齐哀的日子里,边境上,果克新军严阵以待,预防着外部的打击。同时,整个老街以及周边的城镇,全部是果敢新军特种战队在巡逻,由涓姐、孟婷和龙猜在指挥。
从云南那边进口的天网监控器材已经到位,技术人员正在架线、安装,争取两个月之内,整个果克新邦都能有严密的安防系统,当然指的是所有的大小城镇,未来会有乡村的设想。
涓姐和孟婷确实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们没有送别,只有坚守自己的岗位。我和李幽城各自离开自己的房间时,都得到了深深不舍的拥抱,得到了一个简单的嘱托:保重,活着回来。
李老将军遇刺的第二天黄昏时分,我和李幽城已经踏上了南下的征程。李幽城穿着李修良交给他的防弹背心,那是李老将军的护身背心,头年从美国人手中买到的。但这一年,李老将军身体不如从前,而且欢迎我回归的日子,他有些大意了,没穿在身上,结果就那样了。
我的身上,是涓姐给我的一副如新的金汤。我身上的金汤防弹背心,早在和黛尔遇袭的时候就被打烂了。
临走前,李修良对我们说:幽城,冬子,甲烂人要在,活着提头回来。
我们二人之南下,其实先是北上,旅行者的装扮,持着假名的真实证件,去了密支那机场,坐飞机去了清迈。然后打算从清迈坐飞机去内比都,这样很方便,行踪也很保密。
为了保密,我们连手机和联系方式都重新换过的,原来的手机和通信卡就留在了老街。李家声将停灵七天,时间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很紧,够用。
当我和李幽城到达清迈的时候,天刚入夜。清迈之夜,别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里遍地花草,环境清雅,号称泰国北部的“玫瑰之都”,玫瑰花坛随处可见,一城芳香之感。
由于我们从清迈到内比都的机票是第二天下午四点,所以时间还是挺充足,我们到市里过夜。李幽城问我,有没有兴趣租头大象,骑着漫步一下街头。
其实看看清迈的街头,入夜之后,还是有一些游客骑着大象在街上逛荡。我想想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李幽城。
于是,我们一人租了一头大象,坐在上面,四处游荡。我和李幽城的造型都不是上一次南行了,我的头发、胡子当然更长,穿着长袖白衬衣,更像一个艺术家,但是更落拓。李幽城呢,冷峻面容,额发很长,有点非主流富家公子的味道,若给他一身雪白古袍,背上再来一把长剑,他会像西门吹雪。
游荡在街头,吹着清迈夜风带着花香的凉风,看看景致,抽抽烟,倒还是比较惬意的。
正走着的时候,对面街上有两头大象擦面过。我目光一瞥,不禁愣了一下。一头大象上坐了个漂亮的少女,精致的五官,纯白的长裙,扎着两条在风中轻晃的青丝发束,整个一副纯纯天使的模样,竟然是余桐!
另一头大象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子,一袭黑衣黑裤,面容冷峻,颇有气质。
同时,我还发现在两头大象的旁边,跟着四个身姿挺拔的男子,虽然着装不同,但气势很相同,是高手。显然,他们是余桐的保镖,而且我真的在上海机场见过他们,天生傲气般的大家族保镖形像。
看那个骑大象的中年男子,莫不就是涓姐口中所说的余桐家的管家?
余桐似乎发现了我在看着她,但她明显是认不出我来,因为我的变化比上一次更大,显得更落魄随性。不过,我还是对她挥了挥手。
她冲我笑了笑,点点头,做了个抚胡子的动作,挺俏皮,然后扭头看前面去了。而她旁边的管家似乎有些警觉,和四个保镖都不约而同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不看了,估计是觉得我对他们要保护的对像并没有威胁。
我们的两个牵象人还抬头看看余桐,又看看我,只是普通的好奇之状。
李幽城还对我轻声道:“那小妞不错,纯得一比,有待开发。”
城哥虽然嘴上油一点,其实他满专情的。
我点点头,早已不再注视余桐等人,轻声道:“嗯,不错,认识。”
“靠!这里都能碰上你熟人吗?有睡吗?”李幽城沉声惊呼的味道,说。
我说:“国人来泰国挺多了,特别又是清迈这种地方,能遇上个熟人也不奇怪。这丫头来历不简单,还是涓姐的学生呢!”
“哦?薛大美人的学生?画画还是学钢琴?”李幽城还不禁回头看了看。
“两样都兼而有之。”我也顺着回头,那时的余桐等人已走得要远了一点,并没有回头之意。
李幽城说:“看来还是个小才女呢,看她摸胡子的样子,怕是说你胡子挺长,有些乖巧可爱。她什么来头?叫啥名字?”
我说:“具体的姓氏搞不清楚,反正赵钱孙李张黄何都可能。也许吧,她的出身在贵族圈里算是大家族了。当然,她告诉过我,她叫余桐,多余的余,梧桐的桐。”
“余桐?这……贵族圈里没姓余的啊!”李幽城疑惑了起来。
我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肯定是个化名而已,这年头局势变化快,像余桐的家族能做到这一点,也是挺高明的。
他点点头,说那倒也是,然后说那小丫头看起来挺纯啊,你怎么会认识她的?
我就一边骑象观景,一边低声讲起了第二次崇明岛之行来。
李幽城听得呵呵一笑,说这是缘分呢,且有且珍惜吧!
我一瘪嘴,道:“算了,贵族圈子还是不掺和的好。姚东徕的事情,就搞得我们离乡背井的了。”
他也是感慨一笑,说了句也许有一天我们还是能够回去的,便不再说什么,跟我一起骑着象,逛了一个小时,才回到我们租象的地方。
当我们来到象园外面的时候,前面的情况让人有点发懵。余桐的四个保镖被人砍翻在地,血流成河之感,起都起不来,那个管家更是晕厥在路边上,人事不省。旁边的人们吓坏了,有人在报警,叫救护车。
而前方不到百米的地方,一辆蓝色的跑车呼啸着闯了红灯。跑车的副驾驶上,余桐是晕厥的,两条长长的青丝发束和白裙子一起向后飞扬着。
“靠!”我闷骂了一声,当场跳下了大象,冲街边拦出租车去了。
李幽城的反应几乎跟我同步,给我们牵象的泰国汉子还以为我们想逃呢,但我甩手就是一把美钞扔出去,然后和李幽城上了一辆出租车,朝前面狂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