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是被伤口痛醒的。我起来一看,火堆还在燃烧着,草屋里暖暖的,窗外起了浓浓的大雾。
薛铭涓在草墙下趴着,身姿很美,睡得很香。不过,她的手上夹着一根长长的枯艾草,正在缓慢燃烧之中。看她手指缝的肌肉组织上,白晰的肉啊,都有几个水泡烫出来了。
我的心里暖暖的,这女子很会野外生存。为保持火堆的不灭,她就用这种方式及时醒来,及时添柴,太用心良苦了。
我的心头也涌起一抹愧疚,真是丢人啊!我明明是答应姚东徕,接薛铭涓去果敢地区的,可谁知她救了我的命,还这么照顾着我。照顾人,一惯是我干的事,结果现在调了顺序,我居然也有被人照顾的时候。
不过那时伤口疼得不行,我看了看,纱布下面高高的肿了起来,纱布也让血水给浸透了似的。看来,我的血并没有止住,伤口依旧感染化脓了。这可怎么办?若不及时医治,只怕我这右大腿要烂掉。
我看薛铭涓睡得那么香,也不忍打扰她,只能忍着,自己将伤口纱布解开,拿酒精冲洗一下血水脓水,然后上药。我知道这无济于事,但处理一下还是好的。
等到薛铭涓醒来时,她看到一地的酒精棉、脓血纱布,马上看了看我的伤口。她很冷静,说:“夏冬,不行了,你这感染比较严重。这亚热带的气候,不知道什么病毒、细菌还是入侵了你的伤口。这样子,我先弄些吃的,然后出去找特效药吧!”
我说你要怎么找啊,不怕暴露了吗?
她说没事,化妆易容,她还是会的。
随后,她又去打了一只野兔来,烤着我们分食。那时候我食量还是大,就是人有些发热、无力,伤口胀疼得要命。
饭后,薛铭涓化了妆,就像个普通的山里农妇一样,还穿了我的衬衣什么的,弄得有点脏,才上路去帮我找药。
到中午的时候,她回来了,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恢复了那漂亮迷人的样子。
她帮我大面积清洗伤口,连内库也给我扒了。然后用手术刀切掉我伤口上的腐肉,接着消毒,上药,注射针药,看样子药都挺贵的,上面全是德文。
我问她这些东西是怎么搞到的?
她淡淡一笑,说都是在临沧市中心医院偷的,以她的本事,偷点这些最好的药还是能的。
她弄来的药物数量足够,除了注射和外用的,还有口服的。她说,这些足够把我的伤给治好了。
我很欣慰,生命有她。
她呢,说这种情况,内库就不要穿了,安安静静在床上躺两天就行了。
我有些尴尬,因为自己是没毛的,天赋异禀也很丑陋。当她看到的时候,还惊了一跳,然后脸上一红,什么也没说。好在帮我治伤完了之后,她还是给我盖上了一床医院里消过毒的白单子。
随后,我让她拿上我的手机,找个有信号的地方,联系下果敢地区,特别是联系李修良父子和姚东徕,问问那边什么情况。
当她回来之时,打了四只野鸡,都打理好了,一边烤,一边给我说果敢地区的情况。她说已经联系不上李家声和李修良了,更不用说姚东徕了,显然果敢地区真的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我有些焦急,说万一是缅甸联邦开战,恐怕果敢地区日子不好过啊!
她还安慰我说:你现在只能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什么也不要想了,就你这伤残的身体,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我也担心干爹的安危,但也是白担心的,现在一切以你的伤情为主。
没有办法,只能依着她说的来。我只有养好了伤,才可以说别的了。
养伤的日子,都是薛铭涓在照顾着我,很细心,甚至可以说是精心,让我恢复得也蛮快的。只是有时候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会看到我高高耸立的天赋异禀,不时脸红,但久了也就习惯了,还说我真是个奇人。
十天之后,我伤口结了疤,疤有点难看,但总算也是愈合了。接着又花了十天的时间,一切好得彻底,我也开始恢复训练了。
恢复训练又是十天过去了,和她在山里整整相处一个月的时间,感觉还是挺好的。她是个迷人、性感的大姐姐,而且温情、细心、纯和,堪称完美。我的心里没有什么非份之想,只是觉得人生还是挺幸运的。
这一个月过后,云南的天气也热起来,特别是我们所处的地带,更是热了。我们恢复了训练之后,实力也恢复得差不多,和薛铭涓也比试了一下,这是她要求的。
结果,她赢了。她说我是让她的,因为听她干爹姚东徕说我已经快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我只是笑了笑,说让着恩人一点,又何妨呢?
她笑了笑,说:“我不是你的恩人,我们是朋友。对了,你还叫我涓姐呢!”
我点点头:“当然,只要你愿意认我这个弟弟,我也是很开心的。”
她说早把你当弟弟了,呵呵!
有这么一个姐姐,我确实觉得挺好的。而她呢,早年是有个小弟弟的,不过得了疾病,没有钱医治,早夭了。当时她父亲就为了向上级打报告,想借单位五万块,上级不同意,她父亲就宰人了。
当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烤肉,各自睡下,准备第二天化妆搭便车,前往边境上,然后去果敢看个究竟。因为那些日子,我们也总在联系果敢方面,却总是无法打通任何的手机、座机。对我们来说,这问题就显得严重多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醒来了,却发现薛铭涓并不在草屋里。我有些好奇,出来四处找了找,竟然在山顶上看到山脚下的那条清澈的小河里,她在月色下洗澡。
身上什么也没有,月光如银辉泄地,抚照着亚热带的原始森林,夜色如此迷人。而在那河水之中,薛铭涓更是比山水还美的存在。
雪白的肌肤若凝脂一般,全身没有一丝的瑕疵。完美的身线,配上乌亮的长发,在那掀腾起的水花落玉之间,恍然是人间仙子。
我一时间看呆了,热血沸腾不已,但还是止住了一切的想法,默默的回草屋去,什么也不多想,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和薛铭涓化妆成一对朴素的夫妻,离开了那里,到公路上坐了中巴车,前往边境。
天黑的时候,我们到达边境小镇伞南镇。在那里的小饭店里吃了饭,又住了一晚。第二天凌晨六点,天还没亮,我们便出发了。
沿着当初送姚东徕出境的秘密小路,我们一路前行,三个小时后,避开了一队巡逻的边防战士,我们踏入了果敢地区。
那里依旧是高山地带,亚热带气候,山里野果还是蛮多的。行走间,偶尔能看到了一些小村落,居民都是汉民,操着熟悉的西南官话,让人听来学是挺亲切的。
我们找了一个在山上放牛的中年男子,打听了一下现在果敢地区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吗?
男子告诉我们,好像没什么大事呢,一切跟往常一样,放牛、种田种地。
我和薛铭涓当然不相信这个,便离开村子,一直向城镇赶去。一路翻山越岭路难行,走到天快黑时,前面竟然有军营。
我一看到这个,自然有点兴奋,因为那是果敢同盟军的军营。不过,看起来,那是临时的军营吧,很简陋,随时都可以开拔。看样子,那里也就是一个连的兵力吧,还有些伤员。
我连忙带着薛铭涓冲过去,还被站岗放哨的同盟军用枪指着,吼问我们:你们两个赶紧滚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