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泡泡终于按平了，处里却又冒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泡泡。
cmfu发布有好几次，严卫波看到田虹时，见她眼睛总是红红的肿泡泡的，像是哭过。严卫波好生奇怪，这个田虹性格非常开朗，平时上班只要有空，总是笑嘻嘻地说过不停，为什么最近几天总是沉默不语，办公室里再也很少听到她的笑声了？谈了一次话，也了解了一点情况，好像效果并不大，田虹的情绪还是低落。
cmfu发布这天上班在楼梯里，严卫波突然看见田虹的脸上和手上，还出现了青紫的伤痕印儿。
cmfu发布严卫波问：“小田，你最近还好吗？”
cmfu发布田虹说：“还好。”
cmfu发布只有短短两个字的回答。
cmfu发布“你最近又是怎么一回事？”
cmfu发布“没什么。”
cmfu发布又只有三个字的回答。
cmfu发布“小田，你脸上和手上的伤痕怎么来的？”
cmfu发布田虹闪烁其词地说：“昨天晚上起床上厕所摔了一跤，碰的。”
cmfu发布严卫波关心地说：“摔得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要不就休息几天。”
cmfu发布“谢谢处长。一点擦伤，不重，没有什么。”田虹说完，低着头匆匆进了机房。
cmfu发布严卫波见田虹眼眶里滚动着泪花，知道事有蹊跷。
cmfu发布究竟怎么一回事？难道两口子又打架了？得找个机会再找她谈一次，问问具体情况再说。
cmfu发布下午上班，严卫波找田虹谈了一次话。
cmfu发布严卫波开门见山：“小田，是不是小俩口又闹别扭了？”
cmfu发布田虹点点头沉默无语，眼圈里却落下几滴泪来。
cmfu发布“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过日子嘛，锅瓢碗盏，油盐酱醋，麻麻渣渣的，哪能没有一点磕磕碰碰的？遇事嘛，大家都要冷静点，互相让着点。”
cmfu发布田虹哽咽着说：“处长，我这个日子已无法过了，我要同程福友离婚。”
cmfu发布“你看，你看，动不动就说离婚。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看僧面看佛面。孩子都有了，哪能说离就离呢。”
cmfu发布“处长，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对你说过，晚上值班的路上有人跟踪的事？”
cmfu发布“记得。”
cmfu发布“你知道那个跟踪的人是谁？”
cmfu发布“是谁？”
cmfu发布“是程福友。”
cmfu发布“程福友？你的丈夫？他为什么要跟踪你？”
cmfu发布“怕我偷人呗！”
cmfu发布“啊？还有这种事？”
cmfu发布“我气不过，跟他大干了一场，这几天他又跟我扯横筋。”
cmfu发布“为什么？”
cmfu发布“自从跟踪的事发生后，处里为了照顾我，没有再安排我值夜班了，他竟然说是野男人不要我了，所以晚上再也用不着出去了。世上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男人？无端地怀疑自己的老婆。我上夜班你不接送也就罢了，你竟然悄悄地跟踪查细脚，平白无故地怀疑自己的老婆有外遇。”
cmfu发布“这完全是一个误会。”
cmfu发布“什么误会？他又没有发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凭什么来怀疑我？简直莫名其妙！自己下了岗，又不想办法出去找事做，成天就在家里胡思乱想地折磨人。处长，你说我这个日子还有没法子过？”
cmfu发布“小程下了岗，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cmfu发布“现在下岗的人多得很，哪个又像他呀？怕只是要靠我来养他一辈子呢。”
cmfu发布“小田，这事你先别急。改天有空时，我去你们家找小程好好谈一谈，消除你们的误解和隔阂。还有小程重新就业的事，有空我也去跑一跑，看能不能为他联系到一个合适的工作。年纪轻轻的，成天无事做，也确实恼火。无事空虚，无事生非嘛。”
cmfu发布“程福友一辈子都死没有出息。你没有本事没有出息，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做点家务也行。我们就穷日子穷过，大家节俭一点也行。可他呢？成天又是喝酒又是抽烟，还染上了一个赌博的毛病，两天不摸麻将就手痒痒，浑身不自在。说他两句只当没说，骂他两句就伸手打人。处长，你说我们这个日子还怎能过下去？”
cmfu发布“小田，这件事你千万莫急，自己先冷静一下。如果这几天晚上有空，我准备到你家去一趟，找小程当面谈一谈，帮你们调解一下。还有，以后家里如果有什么困难，希望你能够直言相告早点说，能够解决的就尽量解决，能帮上忙的大家都帮一帮。众人拾柴火焰高嘛，一个处就像一个家，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应该互相帮助，互相友爱。”
cmfu发布“处长，你成天工作那么忙，家里的这点事还要累你操心，真是不好意思。”
cmfu发布田虹走出了办公室。严卫波想起了上次田虹哭诉程福友跟踪和夫妻打架的事儿来……
cmfu发布田虹本来可以不值夜班。
cmfu发布过去无线电管理处的监测员只值白班，自从民航出现严重干扰后，省无委办决定省无线电监测站和各市监测站统一实行夜班制。处里考虑到田虹孩子小，母亲有病，家庭比较困难，没有安排她值夜班。但田虹却坚持安排自己值夜班，理由是监测站只有五个人，谁家里没有一点具体事，没有一点困难，如果都给予照顾，这个夜班制将形同虚设，很难落到实处。田虹的工作精神可嘉，处和站里的同事非常敬佩，一致公推田虹免值夜班。可田虹死活不干，卫安全无奈，只好将她排上名单。
cmfu发布市政府大院位于城西的城郊结合部，田虹不会骑自行车，上下班一直坚持步行，从家里步行到那里大约需要二十分钟。这天晚上田虹值大夜班。十一点就要交接班，田虹十点三十分开始从家里出发。街上已冷冷清清行人稀少。走在昏暗的路灯下，田虹总觉得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直觉告诉自己，身后仿佛有人在跟踪。田虹猛一回头，果然看见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影很快闪进了小巷处。
cmfu发布田虹顿时警觉起来。身后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跟踪自己？是想抢劫？还是别有其它企图？田虹突然感到心里一阵发紧，身上冒出了虚汗，下意识地捏紧了肩上的坤包，开始加快了步伐，身后的那个人好像也加快了跟踪的步伐。田虹突然停了下来，一回头，那人影又很快闪进了黑暗处。
cmfu发布田虹进入了市政府大院，跟踪的那个人再也没敢进入。
cmfu发布又一天晚上，田虹值小夜班，交班后走出市政府大院不久，田虹下意识地回头瞅瞅身后，大街上游人不少，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田虹禁不住笑了一下，自我解嘲地想道：田虹你有什么？谁要跟踪你？那天晚上可能是自己看走了眼吧？
cmfu发布就在田虹从繁华的政府大道转入离家很近的那条小街时，她突然紧张起来。今夜会不会又有人跟踪呢？田虹不敢回头张望，但老是觉得身后有个人影儿，而且仿佛听见那脚步声都是不紧不慢地跟随着自己，她不得不回头望了一下，果然有个人。那个人是谁？怎么那么熟悉？对面走来几个中年人，田虹胆子壮了些，她停下脚步，回头等了一下，那跟踪的人一闪又突然不见了。
cmfu发布田虹加快了步伐，几乎小跑起来。后面的人没有再跟上来。
cmfu发布田虹气喘咻咻地跑回家。母亲还没睡，见她累得满头大汗，问：“小虹，你干什么来着？弄得满头都是汗？”
cmfu发布“下班后跑了一回步，顺便锻炼一下。”
cmfu发布“哦，快去冲个澡，早点睡。”
cmfu发布“嗯。”田虹进了房间又走了出来，问：“妈，程福友呢？”
cmfu发布“打麻将去了。只要你一上夜班，他就去打麻将，白天有时也去打。赌钱可不是一个好事儿。”母亲抱怨着回到房间。
cmfu发布田虹冲了个澡，走进自己的房间，见女儿睡得正甜呢，笑了。正当她脱衣上床准备休息时，客厅响起了开门声，是程福友回来了。
cmfu发布田虹躺下后想了想，又起床穿上衣服。夫妻俩早已分床而卧，还不仅仅是因为程福友有个躺在床上抽烟的坏毛病，夫妻俩的关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cmfu发布结婚以来她从未感到幸福。丈夫程福友倒插门，当初与他结合，完全是顺从了父母的心愿。田虹是个独生女，与程福友是邻居。小时候两人虽然也经常在一起玩耍嬉戏，但田虹并不喜欢他。女儿生下后，夫妻关系虽然有了一些缓解，但并不融洽。程福友文化不高，却固执己见，而且大男人脾性非常突出，加上企业改制下了岗，心情一直不好。市监测站实行二十四小时值班制度后，田虹要上夜班，程福友开始找碴：“你一个女人家，成天不落屋，你都在忙些啥？”田虹说：“这一段时间空中电波干扰的厉害，我们天天都在查干扰。”程福友说：“干扰，干扰，你成天心里只有一个干扰。你干脆和干扰过一辈子算了。”田虹反唇相讥：“那你呢？你一大男人家，天天窝在屋里，还无事生非，成天找碴儿。”程福友说：“我下了岗，你说我不呆在屋里，去哪里？”田虹说：“下了岗，我不怨你。现在下岗的多得很，人人都在找事做。你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出去找点零活干？你买断工龄的那点钱，能养活自己一辈子吗？”矛盾白热化，夫妻俩开始分床，俩人见面时话更少了，像是一对陌路人一样。程福友学会了打麻将，但三餐饭还是照样在家吃。
cmfu发布只怨自己命苦，摊上了这么一个男人！田虹痛苦地回忆着往事，来到了程福友的房间。
cmfu发布程福友还没睡，正躺在床上边抽烟边看杂志，抬头见田虹突然走进来，赶紧灭了烟头，阴阳怪气地说：“耶？甜妹儿，稀客！今天日头从西边起了山？终于熬不住了，想来温存一番？”
cmfu发布田虹怒目而视：“程福友，你不要异想天开，想得美！”
cmfu发布“那你过来干什么？”
cmfu发布“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cmfu发布“什么事？你问吧。”
cmfu发布“你夜里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cmfu发布“笑话，我吃饭、没事干，跟踪你干什么？”程福友勉强挤出了笑容，但话中有点心虚。
cmfu发布“那你说今晚去了哪里？”
cmfu发布“你管我去了哪里。我和几个朋友在打麻将。”
cmfu发布“打麻将？哪几个？走！我们去对证。”
cmfu发布“你半夜三更的是想来吵架啊？我凭什么要跟你去对证？我又没去做什么亏心事。”
cmfu发布“你没做亏心事？意思就是我做了亏心事啊？”
cmfu发布“做没做亏心事，自己心里才明白。”
cmfu发布“程福友，你盯我的梢，盯了那么久，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好卑鄙！我值夜班，你竟然莫名其妙地盯我的梢？你简直太卑鄙了！”
cmfu发布“我卑鄙？还不知道谁卑鄙呢？一个女人家天天晚上往外跑，又会有什么好事？”
cmfu发布“我在值夜班，搞监测。”
cmfu发布“搞监测？和谁搞监测？只怕是在搞快活呢。”
cmfu发布“程福友，你不要脸！只有你才会想到那上面去了。”
cmfu发布“我不要脸？我又没有偷人！”
cmfu发布“程福友，我偷了人？你得拿出证据来！”
cmfu发布“偷没偷人，到时自有分晓。”
cmfu发布“程福友，你今天晚上必须把话说清楚，我偷人偷了谁？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cmfu发布程福友自知理亏，再不吱声。
cmfu发布“你哑巴啦？走，我们到监测站值班室去查个明白！”
cmfu发布田虹说完，走上前来想拉程福友，程福友一推，田虹一个踉跄拌倒地上。田虹爬起来又要拉程福友，只听得叭地一声，程福友狠狠打了田虹一耳光。
cmfu发布“程福友，你输了理你还要打我？！你这个没良心没出息的东西！你简直不是人……”田虹又哭又闹，两个人抓扯成一团。
cmfu发布“程福友，你混帐！你不是人！你打吧打吧，有种的就把我打死算了，凡正这日子已没法子过了。走，我们就去离婚！”
cmfu发布“臭婆娘！离就离，没什么了不起！”
cmfu发布被吵醒了的母亲走了进来，说：“深更半夜的，你们吵个什么？也不怕邻居笑话？娃儿明天要上学，你们还让不让她睡觉？”母亲说完，拉走了哭哭啼啼的田虹。
cmfu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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