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转,攸瓷在迹部家的第七天,早晨。
早上照例在5:30起床,洗漱换好衣服,跑去敲迹部的房门。敲了两声,推门进去,迹部还躺在床上不起来,懒洋洋地说:“攸瓷,你先去跑步吧,半小时后我会起来的。”
“哦!”攸瓷答应,走回门边看向床上的迹部,抿了抿唇,说:“手冢爸爸都起来了。”潜台词就是迹部懒。当然攸瓷可能没这方面的想法,但他完全都是按着手冢的作息时间来判定别人,实在很奇怪为什么手冢爸爸都起来了迹部却不起来。
“啊嗯~是吗?”迹部懒洋洋的语调就变了,对攸瓷招招手:“过来。”
攸瓷就走过去,刚到床边被迹部一揽抱到床上,被子一翻将他严严实实盖好:“好了,睡觉。”
“不睡了!”
双手被迹部压着,扑腾不起来,攸瓷只能转向迹部,口鼻让被子盖住,只露出水润的眼睛,看起来很有点委屈的样子:“迹部我要跑步。”
“啊嗯,等一下再跑。”
把被攸瓷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迹部长腿一跨压住攸瓷乱动的脚,将他抱在怀里,下巴在他头顶上蹭了蹭:“啊嗯,本大爷昨晚工作到12点,让我再休息半小时,等下一起跑步。”
可惜攸瓷不是那么懂得体贴的小孩,立即说:“那攸瓷自己去。”作息时间固定又很精力充沛的小孩,可从来没有一起床又跑回床上睡的经验。
“给本大爷安静!”迹部态度很强硬,用手遮住攸瓷眼睛,将他困在怀里,强迫他和自己一起赖床。
攸瓷被迫闭上眼睛,想起来,可是听到迹部的浅浅呼吸好象睡着的样子,只好不动了。躺在迹部怀里,闻到玫瑰花的香味,蹭了蹭,没有事做也只好睡觉了。
迹部准时在六点醒来,按下床头闹钟,看向怀中的攸瓷。小孩正蜷缩在他怀里沉睡着,睡相很可爱,细软的紫发垂在睡颊上,长长的睫毛像面小扇子,可能睡着时还带着委屈,小小抿着唇,不太高兴的样子。真的是什么心思都藏不住的小孩。
迹部失笑的捏捏他脸颊,小孩子脸粉嫩嫩实在很好□□,相处几天下来迹部也不自觉多了这习惯。
“攸瓷,起来了。”轻唤着,拔开覆在他眼睛上的刘海预防刺到眼睛。小孩子头发长得挺快,回头要修剪了。
但攸瓷不稳定的状态似乎又开始让他进入赖床期。低嗯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迹部又捏了捏攸瓷的脸:“啊嗯,不是说要跑步吗?”
攸瓷不理,抱住被子继续睡。
迹部勾了勾嘴角,起床换衣服。
事实上关于攸瓷作息时间固定这件事,迹部对手冢颇有微词。就算是他小时候受到严格教育也还有闹脾气赖床或者半夜不睡觉的时候,攸瓷本来就没有童年,还让他守着呆板的作息时间,根本就失去很多属于小孩子的乐趣。
虽然迹部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但对攸瓷这样的小孩,实在没必要有什么严格要求,因为他已经表现得太好了。能偶尔像普通小孩一样肯赖床闹闹脾气倒是好事。
自行洗漱换衣,迹部看看床上的攸瓷,帮他把被子拉下避免窒息,出门跑步。迹部家庭院就有个设施完善的网球运动场,倒不需要跑远,绕着网球场跑过十圈后回屋洗澡。攸瓷还在睡,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才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起来。迹部刚好从浴室出来,看到还揉着眼睛坐在床上的攸瓷,走过去与他额头相贴蹭了蹭:“醒了吗?”
冰冷的水滴落在攸瓷脸上,攸瓷完全清醒下来。对迹部说:“迹部,去跑步。”
迹部失笑,将他抱下床:“啊嗯,本大爷已经跑完了,攸瓷睡过头喽。”
“……?”攸瓷偏偏头,有点疑惑,并没有自己赖床的记忆,但也不是很在意。点点头,心思转向早餐:“迹部我要草莓蛋糕。”
“好。”迹部失笑的脱下被攸瓷睡皱的运动服:“先换衣服吧。”
换好制服下楼吃早餐,管家早已准备好攸瓷的营养早点和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只不过草莓蛋糕被放在迹部的位置上。
“吃完早点才能吃草莓蛋糕,嗯?”迹部说。
攸瓷刚来的时候迹部倒是很宠他的让家庭点心师每天准备很多美味点心和饮料,只是没两天就发现这小鬼吃起东西根本完全没节制,连管家都吓得来向他请示要叫家庭医生。因为小鬼吃下的点心完全足够撑坏他的肚子。所以之后迹部就严格控制了他的点心量。
“嗯。”除了草莓蛋糕,攸瓷对食物没什么特别偏好,也不大会挑食,乖乖的吃完营养早点,立即向迹部伸手:“草莓蛋糕。”
接过,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吃完。放下,很有礼貌地说:“我吃饱了。”
“啊嗯。”迹部拿起餐巾为攸瓷拭去嘴角的碎屑,牵起他出门。
桦地已经被接来,正坐在车上等。原本桦地在迹部家也有专属的卧室,只是在攸瓷住进来两天后,桦地被要求暂时搬回家。原因……迹部自己也没想清。
打开车门,攸瓷进去就坐在桦地身边:“桦地早安!”
“Uths!”
桦地铺扇般的大掌就摸摸攸瓷的头。这是攸瓷很喜欢的动作,因为桦地的手掌实在很大,完全把攸瓷小脑袋罩住,这让攸瓷觉得好玩。
迹部坐上车,抚了抚泪痣:“啊嗯,攸瓷,过来。”
“哦。”攸瓷听话的坐在迹部身边,被他一把抱到腿上。已经很习惯,攸瓷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坐着,迹部就揽着他翻看资料,偶尔揉揉小孩的发以示安抚。
已经是第七天,明天攸瓷要回圣鲁道夫,晚上手冢应该就会来要回攸瓷。早就明白即使真的把虐待攸瓷的人交给手冢一家,他们也不会让攸瓷离开。但仍旧需要一个明面上的交待,至于暗地里,就看那两位爷爷怎么斗了。手冢国一也不是简单的人。
放下资料靠在椅背上,攸瓷因为姿势突然改变差点从迹部腿上滑下去。迹部勾起嘴角,笑着抱起攸瓷,让他在自己怀里坐稳。捏捏他的脸,心里种种念头浮现。何必和顽固的手冢纠缠那么多,以迹部家的势力,使些手段直接将攸瓷的户籍转到迹部就好,不然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这样想着,托起攸瓷下巴问:“攸瓷,叫迹部攸瓷怎么样?”
“嗯?”攸瓷奇怪地看着迹部,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潜台词,说:“攸瓷叫手冢攸瓷。”想了想,问:“要叫迹部攸瓷吗?”攸瓷就叫攸瓷,前面加手冢或者迹部,对攸瓷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是啊。”迹部与攸瓷额头相贴,难得诱哄小孩:“迹部攸瓷比手冢攸瓷好听不是吗?”
“唔……”攸瓷听不出,有比较好听吗?
“好了,就这样决定。”不让攸瓷考虑太多,迹部一弹手指:“从今天起攸瓷就叫迹部攸瓷了,我会把你的名字改过来的。”
手冢和迹部有什么不同吗?攸瓷不明白,也不是很在意。
车子在冰帝校门外停下,三人下车,迎面而来就是一片惊叫。
“迹部SAMA早安!”
“早安,迹部SAMA!”
“攸瓷早安!”
攸瓷边走边奇怪的左右看看,没有看到认识的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那么亲热的叫他。
要问候早安!
很有礼貌的攸瓷也准备回礼,被熟知他个性的迹部一揽,挟抱着快步走进学校。身后是一片女生暧昧的尖叫。
网球部众人早就到了,看到进来的攸瓷和迹部,忍足挑眉笑笑:“哟,远远就听到喊声了,两位真是受欢迎啊!”
“大家早安。”攸瓷没有理会,有礼貌地问候过,开始换衣服。
“攸瓷~”慈郎突然扑过来抱住攸瓷,在他头顶上蹭了蹭:“攸瓷昨晚又住在部长家对不对?也来我家住嘛,可以和我一起睡啊!”
“去慈郎家?”攸瓷想了想,问迹部:“迹部,攸瓷可不可以去?”
“啊嗯~?”迹部正坐在休息椅上看资料,闻言抚了抚泪痣,用懒洋洋的语调问:“攸瓷想去吗?”
被部长冷冷的眼光扫过,慈郎一颤,忙抱紧攸瓷说:“攸瓷,我家有很多好吃的蛋糕哦!”
“那攸瓷要去!”小孩子也不问迹部了,立即点头答应。
“喂喂,走了慈郎!”白痴慈郎还在高兴,眼看不妙的岳人忙拖着他衣领跑出更衣室,其余众人也很有眼色的离开,留下一脸铁青的迹部和攸瓷。
攸瓷完全没感觉到迹部所散发出来的压抑气氛,扣上衣扣,拿起网球拍对迹部说:“迹部,攸瓷先走了。”
“……啊嗯。”迹部虽然仍旧一脸高傲,语气却透着些无奈:“攸瓷,晚上手冢国光会过来,你别乱跑。”
“好!”一个星期没见到手冢爸爸,攸瓷立即高兴的答应下来。马上把慈郎家的蛋糕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