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山阳城的军校场一样,章丘的军校场占了很大的一块场地,虽然面积很大,不过此时在军校场的前路上,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江火疑惑的侧着耳朵听这群人在说些什么。
“不要问此人为何会死!因为她不干净!”
“不要问此人为何会死,因为她背弃了昔日所信奉的圣人之德。”
“不要问此人为何会死……”
一连好几声自问自答,把江火都搞懵了,他细细的抬头一望,只见一名头顶圣人官帽的年轻人正在指着地面的尸体念叨个不停。
旬卿!
没错,江火眼前,众兵卒包围之下的人就是昔日在常守寺遇到的旬卿。
一身简陋僧袍,干枯的发髻上面,有一顶干瘪瘪的神官帽,脚上的草鞋已近断线,身上时不时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饭菜馊味。
旬卿转过身,恰巧望见江火吗,道:“不要问我此人为何会死,因为她十分该死!”
“为什么。”江火疑惑道。
“哼!为什么?此人在未成婚前就与无数男子勾搭,她不该死谁死?”
旬卿一脚踏在地面尸体的头颅上,狠狠的啐一口唾沫。
“确实该死!”江火也厌恶的低语了一句,他与旬卿有着相同的世界观,来到大隋这个古代社会更是,不管已婚或是未婚之人,随便勾搭男子便是无耻!便是摒弃圣人之德。
旬卿认为不打算与其成家的男子发生关系的女子更是无耻至极,简直比垃圾堆中的垃圾还脏!
旬卿又厌恶的看过那女子的尸体一眼,挥手让人抬到乱葬岗随意埋了,道:“好了,且不管那女子了,我此番见到江兄,除了诛杀这背德之人外,还有一件事得办。”
“何事?”江火问。
“不知江兄此番是否遇见几位名为西锤盟的组织?”
“的确,荆予期所在的家族便叫西锤盟。”
“他们托我办一件事。”
江火的内心警惕了起来,旬卿无端出现在此,还无端的宰了一个背德之妇,这让江火瞬起疑心,与旬卿隔开几步的距离,问道:“什么事?”
“你是否要杀一个名为心茫然的部将?”
“对!其名心茫然,此人最该死!”
“哼哼!我没准备让他死去,而是让他活着,跪着活下去!”旬卿抽出禅杖中的铁钎,露出阴狠的笑容。
“如何才算是跪着活下去?”江火同样很感兴趣,因为他们准备暗杀的那些人,触犯了大隋的底线,这底线只有血能洗清!换句话说便是杀了那人才算是干净的。
旬卿道:“你等着。”
脚步一踏,风尘尽染,他手中的禅杖就像一支催魂棒,每踏过一步,他停下来听听风声,似乎风声中正暗藏着杀机,不过这杀机却是旬卿带来的。
因为某些关系,军营中的没有任何一位多余兵卒,包括吕青元在内,所有人都跑到不知名的地方躲了起来。
旬卿做事向来如此雷厉风行,在猎猎黄风中,他手中的禅杖嗡然颤抖,衣带卷起一捧黄沙。
迎着黄沙中伸出的一柄横刀,旬卿手中的禅杖猛然挥了上去。
江火的眼睛被黄沙迷住,不太能看清军校场内的战斗场面,不过依他方才在旬卿周边探到的真气可以判定,旬卿当今的武学水平绝对不会低于他。
咻咻咻,几声惨烈的血滴顺着黄沙飞出,蓬头垢面的旬卿再次出现,不过这次他手中的禅杖却是穿过一双大脚,其上血淋淋的。
心茫然此人已废!
齐着膝盖部位被旬卿手中的禅杖砸断!旬卿让他下半生跪着走路,他必定只能跪着走路。
“为什么?”禅杖拖着的人形,不甘心的问道。
“哼!为什么?”
这回说话的是江火,只见他阴沉这脸,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各种条例。
“《大业律》——商贩以不义之手段豪夺他人之物,当责以杖刑!……伙同他人暗中劫掠百姓之物……处以极刑!”
心茫然惊恐的听着江火念完,嘟喃道;“我不信!凭什么?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况且就算有证据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副将可以私自处理的!”
江火把怀中的一张印鉴拿到手里,狠狠的砸在心茫然的脸上,道:“哼!暂且不说你是否有商贩的身份,就以你一个副将的身份,在短短的半天之内收取那么多人的贿赂,就凭这条,你可以死无数次了!”
他今日暗中出巡并非只是查探黎明之苦,更多的是为了调查那些军中的寄生虫,力图在战争开始前,彻底剪除这部分靠军队威严存活于世的寄生虫。
心茫然尽量提高音调,大声道:“这是?虎符印!你一个小小的副将竟然有虎符印!”
“这便是如假包换的虎符印!”江火扯回印有虎符的信纸,一脚踹在已经半废的心茫然的脑袋上,道:“来人呐!将此人扔到城外去,以免他污染了城内的环境。”
“是!大人。”几名兵卒从暗中出现,扯着心茫然这位副将的脚踝,一人低声啐了一口唾沫,毫不客气拉着他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还有吗?”旬卿有些好奇的问道。
“有!金一坨、王麻子,刘有福、熊沓玛、顾二狗……这些人都应该处理掉,以免军心不齐。”
江火说着,又有几名兵卒从营帐中走出,手中提着被绳索捆缚的兵卒,那些被绳索捆缚的兵卒惶恐的跪在地上,疯狂的向江火磕头。
“我要亲自砍几人的头颅!”江火咬牙道。
兵卒拿过一柄横刀,一脚踢开面前跪着的军中叛徒,恭敬道:“江大人请。”
“金一坨、顾二狗,你们还有何话要说?”江火手中的横刀轻轻的比在一名长着小胡须,看似奸滑狡诈的人的脖子上。
“我顾二狗今天算是认栽了,快些下刀,我……”
“咔嚓!”
江火岂容他再说下去,一刀刷过,顾二狗的脖子基本上已经掉了半个碗大的疤痕,鲜血猛然滋到军校场的砂砾之上。
“别杀我……”
金一坨惊恐的向后缩去,露出自己的大板牙道:“你别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很多像我金牙这样的钱。”
“敲碎他的牙齿!还金一坨呢!”江火不满的说着,缓缓退后。
砰砰两下,金一坨的牙齿被敲碎。
“求你别杀我,我可以给你找很多漂亮女人。包括像我贱内那样的啊!”金一坨还在垂死挣扎,甚至把自己的老婆都抖出来做抵押了。
“割了他的舌头,抽掉十指指甲,扔到护城河中去,看他能不能活下来!”江火看都懒得看这样败坏仁义道德的人,直接下令道。
“是大人!”
兵卒应声道,剩下的几人依次如此,在惊恐和不安中被拖向城外,该杀死的杀死,按照大隋酷律该削残的削残!
至文帝颁布开皇律起,官员犯罪所要受的惩罚总比百姓的重得多。严刑酷历——这句话在江火的手中更被运用得近乎完美!
……
不要怀疑你们的坤哥所写的东西,在大隋确实是这样,有好几个酷吏比我写的还绝!张须陀当时也很残忍,还有来护儿将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