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午时已过,丈夫依旧是丁点儿音讯也无。时光一分一分过去,苏儿忧急更甚,一颗心如同被掏空,满目忧戚凄然。
疾行之中,想着方才清溪大镇中,官兵抓人之事,慢慢觉得有些不对。虽然沿海时有海盗出没,但这清溪镇离东盟并没多远,所有盗匪都不敢到此胡作非为,此地也近台州府,一贯地清平无事,如何突然出了私通盗匪的一家人?
听那老者所说,这极可能就是一个天降横祸的冤案,没来由地捏造弥天大罪,将一家子安分守己之人全数抓捕而去,真是太过蹊跷突兀,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良的企图用心?
念及此处,苏儿陡然停步,蓦地想起,出台州城时,一队官兵正进城去。回首看向清溪镇,不由自语道:“难道,这一突如其来的私通盗匪之案与北官被劫有什么牵连?”
想要回头再去清溪镇,探个究竟,查清是否真与丈夫有所牵涉。可是又对象山沿海诸处水湾码头放心不下,若是奸人已驾船出海,大片汪洋之中,又如何再将他找到?
犹豫片刻,终究不敢放过一丝蛛丝马迹,苏儿返身,又回向清溪大镇。
进到镇里,不禁更是惊异,方才被捕人家门前还是人头攒动,窃窃私议,此时竟然空无一人。就连大街之上,也是空荡荡地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整个大镇,就如突然间一场天降旋风,将一应人等尽数给吹走了。
苏儿心中猛然一动,更是认定,这清溪大镇之内必定有重大隐情,苏儿念念不忘丈夫,切盼这清溪大镇之中所突发奇事能与丈夫有关,即便事出蹊跷,扑朔迷离,但只要能与丈夫有一丝牵连也好,总比得过没有丝毫头绪,令人四顾茫然、彷徨无地,心里要好过一些。
苏儿进到镇中,不见人影,要不闻有何声息,此时正午才过,日光依旧白亮,大街之上却空空如也,如此情景,端的令人觉得诡异难测,顿生毛骨悚然之感。
苏儿到“私通海盗”一家的门前,见大门紧闭,四顾仍无一个人影。上前看时,见大门已被锁住,上前打门,更无声息。
苏儿细听片刻,听得院内似有人喘息之声,当下再不犹豫,飞身而起,跃入院里。
尚未落地,就见正房里冲出一人,墙角里冲出三人,冲上来的四人都是一身官兵装扮,一起持刀猛砍过来。
苏儿虽身在空中,但双脚连踢,一瞬之间,即将墙角冲出三人手中之刀踢飞出去。且力道分寸拿捏精准,三人手中钢刀脱手之际,胸前穴道又已被苏儿踢中。
另一人相距较远,举刀冲到大门时,苏儿已站立当地。
眼见三名同伙儿呆立墙边,纹丝不动,就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由大为骇异,但见眼前只不过仅是一位弱质女流,那人并不退缩,双手握刀,舞得“呼呼”风响,向苏儿当头力劈过来。
苏儿并不闪避,抬脚踢起地上一柄钢刀,握在手中,顺势前指,后发先至,抵在了举刀力劈之人的咽喉上。
那人立时双眼惊得浑圆,硬生生举刀停在半空,骇然看着苏儿,心惊肉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