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双足生根,站牢在崖边坚石上,全身真气澎湃流转,太玄真气一分分尽数激发起来,向右手弯刀催送过去。其太玄真气虽不徐不疾,但一往无前,山摧地裂般不可阻挡。
此时纯以真气内力相博,再无丝毫取巧余地,拳脚刀剑的一应招式,纵然是巧夺天工,天下无敌,也已毫无用处。
公孙彦虽竭力催动太和真气,但仍觉金寓北的太玄真气,沿弯刀上行,一分分已高涨到了刀尖,又过片刻,自己的太和真气,被金寓北的太玄真气逼回到了淮阴剑上,但仍难阻住金寓北太玄真气慢慢进逼,太和真气犹自一丝丝被压迫回来。
又过一刻,公孙彦就觉自己的太和真气,已经被压迫回至剑身正中,金寓北的太玄真气竟然越加汹涌澎湃,其磅礴宏阔之势,如同江海倒涌,气吞山河。若由其攻将上来,再过一刻势必将太和真气倒逼入自己右臂,继而真气逆行,反攻经脉肺腑,将重伤不治,惨苦之状,不堪设想。
公孙彦额头冷汗不禁涔涔而下,后背一阵凉意透了上来。
令公孙彦更为心惊的是,金寓北的真气内力,与太和神功已迥然大异。此时他攻将上来的真气,全然没有太和真气的炽烈灼热,乃是精淳深厚,虽没有了太和真气的霸道刚猛,但恢弘淳厚、浩瀚漫卷之势,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公孙彦百密一疏,心中暗悔,早知迟早一日,要与这位手足多年的大师兄生死一战,之前为何没有早与之切磋武功,探清他的底细?
公孙彦此时后悔,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他自己要深藏不露,绝不使这位大师兄知悉自己神功精进大变的端倪,才着意退避,不使两人有相与切磋武功的巧合机缘。
公孙彦痛悔之时,金寓北的太玄真气又向上推进尺许,就要反攻到淮阴剑剑柄,若再上行,就要与公孙彦的太和真气一起,逆行而入其右臂经脉,那将大事废矣。
此时虽已无刀光剑影,但较之刀来剑往却凶险不知多少倍。公孙彦东盟公瑾之称名下无虚,越到紧要关头,公孙彦反倒镇定下来。当此之际,不论金寓北神功有何巨变,唯有用出自己多年精研的全新神功,出其不意,或能收到意想不到之功。
心念及此,公孙彦并不迟疑,居高临下,轻叱一声,膻中气海运足新功,一道阴极寒极的全新真气,喷薄而出,如同利刃,沿淮阴剑直向金寓北的弯刀催动过去。
金寓北正稳稳推动真气,要将公孙彦的太和真气逼迫回向其自身经脉,却突觉公孙彦真气陡然大变,只觉一道极阴真气如同尖针,竟然从自己的太玄真气之中刺将进来,倏忽已至右手掌心劳宫穴,如同蜂蜇针刺一般刺痛。
金寓北猝不及防,无暇细想,陡然间将体内太玄真气尽数运足,鼓荡而入右臂,欲图阻住公孙彦攻来的诡异真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