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毕,上官昼道:“成敬,为大明国巩固海防,真是个天大的笑话。w ww.与你一起陷落普陀山的是什么人?与你一起到这天台山兴风作浪的是什么人?那些宽袍弯刀的灰孙子,不正是骚扰大明海疆,杀掠大明黎民的倭奴?”
上官昼冷笑一声,又说道:“成大督主,你如何不说说还要巩固辽东防卫?与你的云千户携手攻陷峨眉山的还是几百建州铁骑呢!你成大督主所通的,却不止建虏,还有那些髡头鸟音的倭奴灰孙子们。你满口丹心事君,却别有用心,诬陷乾坤双璧私通建虏,实则自己做下大逆不忠之事,你以为天下人的心目都瞎了么?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哼哼,成大督主,你岌岌可危矣。”
上官昼所言成敬到天台山东盟后的所作所为,句句是实,成敬无可辩驳。大院之中,听上官昼直指成敬不仅私通建虏,亦且勾结东瀛倭奴,不禁相顾愕然,更有人转看向南面高台旁的众多宽袍长刀的倭奴。诸多江湖豪杰都想:若不是有权势熏天的东厂撑腰,这些劫掠成性的异国倭奴如何敢这般大摇大摆现身大片中土豪杰面前?
许多忠勇之士,这时再也难忍,相与私议起来,有的更是对倭奴破口辱骂,更有胆气豪壮之人,对成敬作威作福、勾结倭奴的行径甚为不齿,言语之中,竟夹杂讥刺咒骂。
一时,大片人众之中,扰扰攘攘,无不在说倭奴和东厂成敬。
私议咒骂之声起初极小,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出声议论,大有甚嚣尘上之势。
成敬虽然威势遮天,为所欲为,惯常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听着几千江湖豪杰的私议咒骂,却一时间想不出压制的手段。看他依旧倨傲轻蔑,浑似充耳不闻,实则此时心中怒火烛天,真是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都凌迟处死。
上官昼看着成敬,面色不无鄙夷。成敬正急思对策,听上官昼冷冷说道:“成大督主,今日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了吧?是不是想把这些江湖豪杰都斩尽杀绝?以天下人为敌,天下人难道不以你为敌?不必再强撑门面,为今之计,走为上策,上官昼劝你还是夹起尾巴,躲回京师为妙。”
上官昼所言,正刺中成敬痛处,成敬忍无可忍,厉声叫道:“上官昼……”
所有人等,被成敬厉喝猛一震慑,私议之声立停。可是上官昼竟然仰面大笑起来,对成敬尖声厉喝全然不理。
成敬强运海印神功,恨不得立时将上官昼碎尸万段。可是陡然间胸腹间如同万箭攒刺,痛不可当,且浑身剧震,又要高声狂笑起来。
成敬不禁两手抖颤,一阵寒气袭上后背,突然间心里大是骇恐,暗自忖道:难道、难道如通老和尚所言是真?这登峰造极的海印神功,真的成了我成敬自戕的利刃?如若不然,怎么会,怎么会才一运功,就如万箭穿心般痛彻肺腑?亦且不由自主就要高声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