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敬高踞台上,面色已经焦黄有如金纸,双手虽扶着舆榻,却仍是不住抖动,盯着台上台下的苏儿和云朝宗,恨得那眼光就似要即刻燃起火来。w wくw .
魏成化功力未复,又被成敬重击,身子僵直,痛不堪言,一再勉力运功疏通经脉,此时听苏儿评判成敬可笑之至,仍不禁心怀大畅,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魏成化虽然全身痛不可当,还是强自忍痛仰天大笑,边笑边大声说道:“大侄女所说,对之极矣,可笑之至、可笑之至。大盗窃国,却不料竟也被盗窃,算来算去,可不要算了自家卿卿性命。哈哈哈,可笑之至,可笑之至。”
接着,魏成化又转看向云朝宗,道:“云千户,你和公孙彦背弃反叛的本事愈地登峰造极了,把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成大督主耍弄得懵然无知,真是好本事、好本事!魏某佩服、佩服!”
猛然间,陡听成敬尖利无比的声音大叫道:“魏成化!你不想活了!”接着就见成敬猛一探手,台旁戴档头腰间长剑竟自行飞向成敬手底,成敬右手后撤,接着运力击在剑柄上。“嗤”地一声,长剑快逾闪电,疾飞向魏成化。
大院之中,突然出一声惊呼,众人直直看着长剑飞向魏成化前胸。魏成化功力未复,眨眼间就要遭透胸之厄。
长剑飞到,金寓北掣刀,运足太玄神力,向上力挥,
“当”地一声脆响,就见长剑在魏成化身前瞬间寸断,十几截断剑“哗啦”落在脚下台上。
一时间,大院之中声息全无。
成敬直盯魏成化和金寓北,看了片刻,又慢慢转,眼光如刀,扫向云朝宗、魏临风、钟维岳。
向三人看了片刻,成敬竟又倚上舆榻靠背,好整以暇,慢慢说道:“上官苏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苏儿接着成敬之言反问一句:“成大督主,要上官苏儿知无不言?”成敬道:“知无不言。”苏儿又问:“此话当真?”成敬道:“当真,快说!”苏儿转看着台下众人,说道:“成大督主当着天下豪杰的面令上官苏儿知无不言,那小女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等说到了成大督主的时候也只好不再遮拦,请诸位英雄豪杰做个证见。”
成敬一心想听东厂内外背反自己的秘事,全不料苏儿竟然说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时后悔,但话已出口再收不回,冷哼一声,说道:“上官苏儿,少废话,本督主没工夫听你饶舌儿,快说!”
苏儿不再理成敬话头,向着台下说道:“方才钟维岳早说了,公孙彦之居心,就是除掉乾坤双璧,免得将他毒害盟主、掌控东盟西盟、独霸江湖、进而图谋大事的奸谋戳穿葬送。可是毒害盟主、除掉乾坤双璧也还不够。时至今日,东盟之内,廉护法、狄堂主、丁堂主、司马衷师弟、周师弟、白功勖、林朴、李仁恭、杨济序,这些护法、堂主、接应使、卫护使,都已命丧其手。东盟之外,藕花姐姐、震泽帮水帮主、华顶讲寺正德大师、五朱庄越角帮朱安世帮主一家老小、丫鬟、厮仆,无一幸免。就连盟主和护法九师叔,也是备受荼毒,九死一生。李进淮、任守阳、陈英白、刘光禄几人,若非救应及时,此时早就尸骨已寒。此外尚有其笼络在手的唐显德、成金效、众多江湖怪人、辽东女真武士、东瀛数十倭奴,无不是因这丧心病狂之人伤残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