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到溪水旁一棵径约半尺的柳杉下,抬手一掌,柳杉应手歪倒。w wくw .抽出弯刀,砍掉树枝,截作两丈多长的圆木,拖到石洞前。
苏儿从包袱里取出一团柔韧丝绳,系在圆木正中。抬眼看着丈夫,满面关切担忧。
金寓北一拂苏儿鬓边丝,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先试试里面深浅,若是过深,闭气为难,我自会回来。”
说完,金寓北除下外衣、鞋袜,提起圆木、丝绳,下到溪水里。
金寓北将圆木放进溪水,横档在石洞的洞口外边,把丝绳丢进石洞,丝绳随即顺流而入,被水卷进石洞之内。
金寓北抓住丝绳,躬身就要没入石洞洞口的溪水之中,苏儿猛然间惊叫一声:“师兄!”
金寓北一惊回头,见苏儿面色雪白,怔怔看着自己。立时知道,她这一刻不言不动,定是就这样在背后看着自己。当下,对她微微一笑,道:“苏儿放心,若仅是一个寻常水洞,我就即刻返回来,稍等片刻即可。只是,不论什么情形,你都不可下水入洞。”前边几句说得镇定宽厚,最后一句则是斩钉截铁,不容置辩。
说罢,金寓北握住丝绳,深吸一口气,俯身没入溪水,进到石洞里去。
苏儿紧紧盯着丈夫的身影在洞口溪水中一晃,即随水进到石洞里去了,心里陡然间就如被夺走了什么,呆呆看着洞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见溪水一刻不停地向石洞中直灌进去,溪水清澈明净,清清楚楚看得见丝绳被扯得笔直。初时还可见得丝绳略微轻晃,后来只见丝绳直直被拉进石洞,不见再有一丝晃动。
苏儿站在当地,双眼一瞬不瞬,直直盯着丝绳。溪水虽然明净无滓,但也只能看到洞口处的三尺丝绳。再往里就是漆黑一片,什么都见不到。
一刻过去,仍不见丝绳有一丝异样,依旧直直地被拉进洞里。
苏儿虽然知道丈夫神功惊人,入水这一刻,足以撑持,可是她自己觉得这一刻比之一天都要长,只觉得手足冰凉,是怎么也猜不出丈夫此时在水中是什么情形。
金寓北运闭气功,缘丝绳随溪水而入。石洞之内没有一丝光亮,金寓北右手握着丝绳,渐松渐放。左手长伸,上下左右摸索洞壁。洞内虽全无亮光,仍大睁双眼,在溪水中四处探看。
渐进渐深,开始时左手长伸,还能拂得着洞壁。可是进得十几丈以后,自己悬身水中,竟已够不到身周石壁。知道越是向里,石洞已变得越是宽大起来。
再向里十几丈,身子上浮,猛听得“哗”地一声,头脸竟然从水里露了出来。
金寓北心中猛地一震,陡然惊觉:石洞已到了大为开阔之地,溪水可以在洞底流走,水面上已是空荡洞天。
金寓北握紧丝绳,即刻睁眼仰面观看。这一看,不禁心中又是猛地一震。
只见自己处身一个巨大石洞之中,石洞底部都被溪水漫过。大片溪水平铺石洞之中,在洞里向西流去。水面一阔,洞内水流顿缓,潺湲清幽,静水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