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宗见众人并无出口求肯之意,话声一沉,说道:“但若云师叔等人带不回恶和军饷,东盟定然大祸难免,云师叔也无力回天了。★中文★网w√w w.为保存东盟根基计,我劝你三位堂主尽快交出狄三松及其同犯,免得东盟大祸临头。”
云朝宗话音才落,苏儿道:“云千户,造反之罪也好,凌迟处死也好,拿贼凭的是人赃俱获,你凭的是什么?”
那挨着云朝宗坐的贺公公脸色已是极度阴沉。来到这东盟总堂一个多时辰,一再听云朝宗与这女子反复辩说,且这女子的言语之中还颇有嘲讽讥刺之意。莫说是在这山高皇帝远的什么东盟,即便在京师那些王公大臣的府邸里,又有哪个敢不毕恭毕敬、战战兢兢。此时,他早已大不耐烦。尖声喝道:“凭的什么?这江湖之上早已是沸沸扬扬,疯传已久了。快把他们交出来!”
苏儿历来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人,当下,对他正眼都不瞧,说道:“云千户,若是凭江湖疯传就可随意抓人,那江湖上也已疯传日久,说是东厂云千户与一位贺千户监守自盗,设计劫走了东厂的财宝、朝廷的军饷,你也去抓么?”
云朝宗与那贺公公陡然语塞,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那贺公公恼羞成怒,再也隐忍不住,“呼”地一声从座椅上弹起身来,跃过厅堂,劈面一掌,直击向苏儿。
云朝宗也早已被苏儿质问牵绕得晕头转向、口干舌燥,在此当口,借贺公公之手,将这难以对付的东盟坤璧拿下,下一步事情就会好办得多。于是,手捻须髯,面露微笑,静看贺公公向苏儿难。
那贺公公穿一身团花大红锦袍,一个人就如一团急火,直袭向苏儿。岂料苏儿竟安坐不动,冷眼看着那贺公公如雷神霹雳一般猛击过来。
贺公公若是一掌击实在苏儿的面门上,那将令人惨不忍睹。云朝宗见此情状,脸上笑意褪去,左手捏住须髯不动了。贺公公身在空中,见苏儿满面满不在乎的神色,本来狞戾阴沉的面色也变得纳罕不已,但是他早已跋扈狠辣成性,不论苏儿是否出招挡架,这一掌都要全力向她击去。
苏儿身后竹、萝、琴、画四姝见贺公公如饿鹰一般扑至,大小姐却纹丝不动,无不极是担心,纷纷娇叱拔剑,欲突前阻住贺公公。
但贺公公一掌满蓄劲力,已和人一起击到苏儿面前。
就听“砰”地一声,那一团火似的贺公公却陡然间向回飘去,又落向自己的座椅。“呼”地一声,贺公公端端正正落在了座椅之内,就如方才没跃起时是一模一样。
东座椅上云朝宗,以及他身后“凤鹤鹞鹰”四羽,因贺公公的宽袍大袖遮挡,都没看到方才何以来得“砰”地一声。但见贺公公陡然间被震了回来,都看向金寓北。几人知道,这贺公公阴冷至极的寒冰掌,在这总堂之内,恐怕只有金寓北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