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心系任守阳、司马衷、周之桢等人,立在船头,凝神屏息,听礁岩丛中的激战,急切等李仁恭和洪晟回来说明战况。八 一√w w w√.★8√1√zくw .くcくom
也就两盏茶功夫,金寓北就觉几乎等了一个时辰,听得船西水波异动,李仁恭与洪晟从水里钻了出来。
金寓北低声问道:“战况如何?是否看到了任守阳、司马衷、周之桢?”
李仁恭与洪晟急拨水靠到船前,不及上船,李仁恭即边大口吸气边回到:“大堂主,任副堂主他们三人正带弟兄们,借礁岩遮蔽,在勉力支持,兄弟们已伤折了十几人。属下与洪兄弟在水下进到重围里,见到了任副堂主,告诉他大堂主来了,若他们还能支持,就先到六横岛去救人。任副堂主说,这里约有一百名倭奴,六横岛虎头礁那里还有二十多人,在看守监视李进功使他们,让大堂主多当心。”
金寓北即刻道:“洪晟兄弟,开船,去虎头礁!”说着跃到后艄,抛下缆绳,手臂急振,将二人提上船来。
三人都不言语,把船开得如快箭一般,向北疾驶向虎头礁。
只顿饭功夫,看得前方黑黢黢一大片岛山横偃海面。洪晟道:“大堂主,前面是六横岛东南的虎头礁,不知道那被劫的大船在哪里。”金寓北道:“绕到虎头礁的旁边,藏好船只,在虎头礁北面上岛,从倭奴背后找到大船再靠过去。”
洪晟依言把舵,向东绕过虎头礁,又向北驶了一里远近,把船靠到了岛边。
金寓北嘱付洪晟在船上等候,与李仁恭就要上岛,洪晟从船舷旁抽出一把短刀,执意跟随上岛。三人跃上岸,由洪晟引路,向南摸向虎头礁。
转过一片丛林,突见岛前一片水湾里,两艘大船上风灯摇曳,大船周围,环围着十几艘轻舟。
三人隐身在沙朴树丛中,细看船上动静。金寓北见两艘大船甲板上各有五名倭奴来回巡视。想来唐显德等人被困在两艘船的舱中,被人严加看守。
金寓北见状,急思救人之策。看得一刻,李仁恭、洪晟转都看着金寓北,李仁恭问道:“大堂主,怎么办?”洪晟紧握手中弯刀,道:“大堂主,这就上去救人吧?”
金寓北摆摆手,示意二人不可急躁。两人看他一手紧抓沙朴树树干,一动不动,紧盯两艘大船。见金寓北冥思对策,李仁恭、洪晟均屏息不动,唯恐扰了他的心神。
又过一刻,金寓北转对李仁恭道:“李卫护使,把你的铁砂给我一些。”李仁恭闻言,不问情由,翻手就递过一把铁砂。洪晟不见李仁恭如何掏摸,但手中铁砂说来就来,看着两人,不胜讶异。
金寓北道:“李卫护使、洪晟兄弟,好在任师弟他们拖住了大部倭奴,但这里仍是难办。若是将他们尽数剿灭,也非什么难事,可是唐副堂主和李进功使他们是在两艘船上,咱们人少,不能同时到两艘船上救人。若是在一艘船上救人,另一艘船上的倭奴听闻风吹草动,极有可能会遽然痛下狠手,船上兄弟们难保能全身而退。”
李仁恭左右看看两船,也感左右为难,轻声问道:“那怎么办?大堂主?”
金寓北道:“李卫护使,你与洪晟兄弟以礁岩遮挡,先摸到船边,潜到水里,以刀柄猛撞他东面那艘大船船底,令他惶惑,以为我等要凿船,把两艘船上的倭奴吸引到一艘船上。我即乘机将西面船上的余寇清理干净。而后我三人都上东面大船,迅雷不及掩耳,制住东面船上倭奴。”
两人听完金寓北吩咐,即刻压低声音道:“好!”金寓北又道:“李卫护使,倭奴善使邪术、迷烟,你与洪晟兄弟务须当心!”两人点点头,随即轻手轻脚在礁岩之后向两艘大船摸索过去。
金寓北在后,紧盯二人背影,见二人去得远了,手握李仁恭给的铁砂,也隐身岩后,向前靠去。
此时,残月初升,水天稍显明了一些,但水烟茫茫,无有涯际。
金寓北看着两人在礁岩后沉入水里,向大船潜了过去。遂向前隐身在一块巨岩之后,静候两艘船上的动静。
不一刻,就听东面大船上倭奴叽哩哇啦大叫起来,船上五名倭奴都跑到船头,扳住船舷向下张望。
不一刻,见舱口打开,从里面跃上一人,那人却与一般黑色紧身衣服的倭奴不同,竟是宽袍长带,腰间斜插两把长刀。
那人跨到船头,俯身察探。看得一刻,金寓北见他起身一挥手,大声吼叫起来,立时就见船上五人抛下绳索,人人扯绳索悬到舷外,向船底溜去。
接着又见那人向西边大船叫喊一通,西边船上,从舱中又上来一位与那人一般装束的人,身后跟着一名手执长刀的黑衣倭奴。
两人隔舷叫喊一通,西面船上之人回身一挥手,带领六名倭奴抛下绳索,缘绳索下到大船下轻舟上,在东面船上那人指点之下,向东大船船头划来。
原来,李仁恭潜到船底以后,拉洪晟到东面大船的船头底下,才猛击船底木板。这样即令倭奴齐集南面船头上来,更利金寓北由北面上船。
金寓北见十几名倭奴向东面大船船头下面靠去,暗赞一声:“好个李仁恭,有脑子!”当下从巨岩后闪身跃出身形,如一道魅影,直向西面大船飞身而去。
金寓北趁着东面船上倭奴头领向船下指点叫喊的当口,疾风一般掠过岸边一片礁岩。看看到得船北,大船就在一座巨大礁岩前边。金寓北算准了大船船尾所在,脚下运足太玄神力,前奔之间,力蹬礁岩,腾空而起,越过巨岩,轻如狸猫,落上大船船尾。
那东面大船船头的倭奴头领,陡觉得似有什么落上了西面大船,骇异之间,猛然回,惊疑地四处打量。却只见四处礁岩无声,只有水雾弥漫,并不见有丝毫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