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才在窗畔站定,就听窗后有人自东而西奔行而来,听脚步声,来人武功竟是罕见的高手。八★一★w ww.接着听到,前边一人之后还有两人跟随。
前边一人奔到了楼后小巷里,止住脚步,似是等候身后同伴。片刻之间,后面两人也奔到了近前。三人站立楼后,只听其中一人轻呼一声:“胡老板!”
声音才落,苏儿猛听得向右第二个房间的后窗被轻轻推开了。只听“呼”地一声,一个人直跃进窗里。苏儿心想,这定是那个当先奔来的武功高手。接着就听后面两人跃上了客栈后墙,随即又相继跃进后窗里。
三人进到房里,客房后窗即轻轻关好。
苏儿心中暗忖,这三人所为何来?莫不是又是钟维岳等人的险恶设计?可是能在暗夜之中呼唤客栈老板开窗延客,显然并非远道而来的生疏客人。那难道是钟维岳如此神通,这就查明了自己与师兄的行藏,又安排好了人来追杀拦截么?
那人奔行而来时如此迅捷轻快,跃进这楼上窗口更显武功卓绝。这人是谁呢?
苏儿正脑筋急转,百思不得其解,又听得东西两面隐隐有嘈杂之声。过得片刻,听得清了,竟是不少人从东西两面远远催马而来。静夜之中,喧哗奔腾之声越地清楚起来。
苏儿听着客房门打开,一人快步下楼而去,想是客栈老板,到前堂去准备做应付了。听老板落脚极轻,显然也是身具上乘武功。
苏儿心道:这沧州到底是燕赵旧地,各派武功高手汇聚,难怪江湖人士有“行镖慎喊沧州”之说。这么一个客栈老板,竟也有不俗的功夫。
不一刻,听得两队人马从小巷东西两头涌进来,到楼后碰头站住,听西面当先一人沉声问道:“戴档头,有何觉?”另一人回到:“他娘的,在东市口明明看到了,赶到西市口就不见了,一直追到了这里,更加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了。”
两人对答,竟都是操着一口京师官话,苏儿与金寓北听他们称呼“档头”,都想:来的难道是京师东厂或是锦衣卫的人?
东面追来的档头又道:“自西市口以西一直到这里,这片地方定有古怪,你自西而来没见人影,我自东而来也没见到,定是藏在了这一片货栈、民宅里。林档头,怎么办?”
就听西面被称为林档头的叫道:“搜!这是千户大人严令拿获的要犯,这一遭再空手而回,那还拿什么搪塞?搜!挨家挨户,就是一个狗窝都不能放过!”
即刻听东面来的“戴档头”大叫道:“回去!把这一带围好了,就是一只老鼠都不能叫他跑出去。进户搜查!”当即就听人马到处散开,四处货栈、商铺、民宅的大门被打得山响。
静夜之中,顿时鸡飞狗跳、童稚骇哭、人人惊怖。
这时,金寓北与苏儿听得送茶饭的小伙计到东房前,喊道:“张大厨,你们穿好衣服了么?老板叫你三人到厨下准备威远镖行要的火烧了。”
听客房内一人答道:“哪里老板都是催命鬼啊,一年到头不让睡个囫囵觉,唉,命苦、命苦……”一边唠叨一边开门,听着三人下楼去了。金寓北开一条门缝,见楼下厨房内亮起灯火,叮叮当当地响起开炉生火、打水剁肉的声音。
窗户纸上三个人影起俯不定,忙了起来。
金寓北紧盯着厨房窗纸上,中间高大的一人的人影。自从刚才那人在楼后飞身进房,金寓北就觉这人身法似曾相识,这时再看到那窗纸上动静不居的人影,金寓北立于门缝之后,静静端详起来。
这时,听得客栈大门被“咚咚咚”不停地打了起来,同时有人大声喝道:“开门!不知道在严查要犯么?大门紧闭,是想窝藏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