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惨痛的叫声传出,插在黑衣老者后背的五行连环刀被小凤果断地抽了出来。
黑衣老者再也压不住体内的伤势,一大口黑血喷洒在雪地里。同时,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雪崖山?”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雪崖山下还有你这样的高手。你想知道答案吗?那我偏不告诉你,我死了,你也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黑衣老者倒在地上,冰冷地回应。
“好,很好,我相信你会说的。”
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黑衣老者,一个人在坟前立起了巨大的十字架。然后将黑衣老者捆绑在上面,并用力地撕开那具血色的狼首。再次认真地憋了眼黑衣老者,看着这具满是刀疤,甚至有点阴森的脸,小风邪魅地笑了。
“不说话?那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听了你就明白了。”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大清朝的国家,流传了十种酷刑。它们分别是剥皮,腰斩,车裂,凌迟,烹煮,插针,活埋,锯割,断椎和抽肠,合起来有个名称,叫了什么来着?对,就叫“满清十大酷刑”。
我知道你不明白,没关系,我给你慢慢地解释。比如这里面的“凌迟”,就是将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当然,这割肉呢也蛮多讲究,一般是二十四刀。
“一、二刀切双眉,三、四刀切双肩,五、六刀切双乳,七、八刀切双手和两肘间,九、十刀切去两肘和两肩之间部分,十一、十二刀切去两腿的肉,十三十四刀切两腿肚,十五刀刺心脏,十六刀切头,十七、十八刀切双手,十九、二十刀切两腕,二十一、二十二刀切双脚,二十三、二十四刀切两腿。”
“不过这都是一般的手法,你肯定不会在意。我想有种割法你会有兴趣的。”
“我们先从脚开始割,割满三天,大概一共会有三千六百刀。如果没满三天你就要死,我会给你敷好药,等肉长好了,我们继续割。”
“当然你是修士,不同于常人,不过没有关系,你总有在乎的东西,我会慢慢的找,慢慢的找。”嘶哑的声音混杂着冰冷的北风,充满无情的冷酷。
“哈哈哈,说这些有用吗?你以为我会怕?老子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黑衣老者努力地大笑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内心的惶恐。
“不怕?好,很好。你不怕,不知那些躺在地上的手下怕不怕。要不,我们试试。反正你说也是说,他们说也是说。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撬开你们的嘴。”小风没有理会黑衣老者,扭头看向远处哀嚎的黑衣卫。
此时,黑衣老者的心里早已焦躁起来,就像迎面而来的北风刮进了心口,带来一阵莫名地颤抖。
“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说了,你会放过我?”沉默片刻,黑衣老者忍不住将口气软了下来。
“我不会放过你,但会给个痛快。”小风冷酷地回道,想起老爹和哪些村民们无辜地惨死,心里恨不得立马宰了这群王八蛋。
再次良久无声,黑衣老者似乎回忆起什么,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本是北鸿郡的死囚,因为善于布阵,某天有位大人把我从死牢里救出,并要求效忠于他。对于一个要死的人来说,见有机会活着又怎能放弃,我便答应了那位大人。”
“之后的数十年里,我被派到离雪崖山十万里外的琅山组建狼帮,并成为帮中的阵法师。最近,帮中有人在雪崖山中发现晶石矿,为了封锁这个消息,帮主决定派遣我和副帮主把晶石开采回去。我负责布阵挖矿,副帮主负责解决雪崖山附近的两个村子。”
“只是到后来,副帮主没有按约定的时间汇合,所以我就找到了这里。至于组织的其它情况我不能说,我被下过毒咒,只要泄露一丝,就会魂灭,永世不得超生。”
“对了,在雪崖山中我们还抓到两个小鬼。”
“什么?他们在哪里?”小风惊怒道。
“应该还在晶石矿的水笼里,你最好去快点去,不然他们就完了。”黑衣老者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
“你最好祈祷他们没事,不然我会让你们尝遍所有酷刑,让你们的血洒遍整个雪崖山。”小风心里似乎有不好地预感,就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听到如此决绝的话,黑衣老者首次出现恐惧的神情,仿佛又见到了当初那位神秘的大人,同样是充满了灭绝人性的阴冷。
长长的矿洞,冰冷的水滴。倦缩在水笼角落的虎娃身上只剩下一件不足以遮挡身体的破衣裳,手里抓住一双小手,一个劲地抽搐。
虎娃太想搂住怀里的小草,可背后一条条被抽打的血迹还没有干枯,每次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抓住,可皮开肉腚的痛让那双小手又松开了另一双小手。
苍白的面孔隐隐约约传来不屈的执拗,“大..大哥,我会照顾好小草的..我会的。”而浸泡在水里的小草却早已经安然地睡去,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坏了,梦呓里不停地喊着爷爷。
当小风赶到的时候,看见两个相互拥抱在一起颤抖的小鬼,心里涌起难以言状的痛。
打破囚笼,扯下身上的布衣将他们抱起。虎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努力地撑开双眼,蠕动着发白的嘴唇,细小的声音传出:“大…大哥,我答应你照顾好小草的。”说完便扭头永远地闭上了双眼,抓住小手的小手却再也没能抓住。
“虎娃,虎娃,啊..啊...”无言的内疚和懊悔敲击着内心,就好像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湿漉了双眼,无助地捂着脸,跪倒在地上,不停地颤抖。远远听见,山洞里传来呜咽的哭声。
许久,小风抱起虎娃和小草,木然地走出矿洞,落寞地踩着厚厚的雪,沿路留下的脚印一直延续到远方。
数月以后,有客商看到雪崖山里走出一个奇怪的老头。满头的白白的长发如同雪一样刺眼,手牵着一个乖巧沉默的小女孩,背上背了个奇怪的背篓,也不说话,一直的朝北鸿郡的方向前行。
再后来,又有客商察觉到雪崖山里飘荡出阴森血气,看见十字架穿着尸体,顶着无名的人头,就像穿着衣服的稻草人立在那里申诉着寒冷。
十字架十步一个,一直延续到雪崖山巅。远远望去,整个雪崖山都插满了十字架,每个十字架下面都流淌了冰冻的血色。起初,商客们都不明白十字架代表了什么,但那冲天的杀气和怨气却深深地震撼了所有人。之后,这股血色盘踞在雪崖山中,终年不散,路过的人们都害怕地远离。
从此,雪崖山再也没有人叫雪崖山,人们习惯叫它血崖山。